老張道:“既然敵人如此狡猾,不如多派些人去,免得路上遭到阻擊。”
令狐鬱文艱難的點了點頭:“老張你負責選人吧,讓他們速去速回,我需要休息一會兒。”
他暫時閉上了沉重的雙眼。
他身上的傷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重,但承認自己的失敗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他的第一次失敗,是在樓桑村被衛然玩弄於股掌之上,傳遞給了管先生錯誤的情報。
他的第二次失敗,是事發之後帶領300人,花了半個多月,卻依然沒能拿下衛然。
如果說第1次失敗還有彌補的機會,那麼第2次失敗可以說嚴重影響了令狐鬱文在樓桑村的地位。
令狐鬱文在心底裏深深的嘆了口氣盡管不願意,但不得不承認,我跟衛然相比,中間差了幾百個漆雕,或者幾十個澹臺思遠。
某處小島的山洞中,姜竹喧和衛然再次匯合。
由於這一次姜竹喧主動現身,擾亂了樓桑村的包圍圈,兩人再次找到了一個空隙,成功轉移了據點。
姜竹喧見到衛然,剛想說話,衛然就搶先道:“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但這次我沒有冒險,我只是把猩猩塗成粉色而已。”
“虧你想得出來”
衛然笑道:“這也是多虧了第1次那隻真正的桃毛獸王,讓他們產生了心理陰影,這一次的假貨才能夠騙到他們。”
“那倒也是。”姜竹喧面露振奮,“現在好了,令狐鬱文喪失了戰鬥力,我們可以安心去找異初蓮花了。”
衛然卻沒有姜竹喧那麼樂觀:“有一個壞消息,我在遠處觀察到令狐鬱文派人往北方去,如果沒猜錯的話,他應該是放棄了自尊,派人去請管先生來支援了。”
姜竹喧臉色一變:“管先生可是個高手”
衛然道:“所以我們要在管先生到來之前找到異初蓮花,然後我們就可以離開震澤了。”
姜竹喧嘆了口氣:“只能如此了,本來想着可以輕鬆幾天,沒想到還是得繼續勞累下去。”
衛然道:“只要找到了異初蓮花,我可以恢復到凝神境大圓滿的實力,到時候可以御劍飛行,可以使用滄浪遁法,他們再也阻擋不住我的。”
“事不宜遲,我這就出發。”
衛然勸她歇一歇,但姜竹喧執意要出發。
到了夜間,姜竹喧回到山洞,果然是一無所獲。
哪有那麼輕鬆就找到的。
衛然手一翻,拿出一朵蓮花來:“看看我找到了什麼”
姜竹喧瞥了一眼:“我還以爲你找到了異初蓮花呢”
衛然笑道:“我現在實力低微,怎麼可能去震澤深處找異初蓮花這是鶴羽蓮花,本來在外圍也找不到的,我穿着祕虛斗篷到處逛,在一隻妖獸的屍體旁邊撿到了這鶴羽蓮花。”
“這蓮花有什麼用”
“它就是異初蓮花變異之前的本體,有了它,你找異初蓮花就輕鬆多了”
“該怎麼使用呢”
“簡單,你拿着一瓣一瓣的撕,如果附近有異初蓮花的話,花瓣會有反應的。”
“那你這一朵也不夠啊。”
“我這一朵,能讓你找到更多的鶴羽蓮花,然後找異初蓮花就好找了。”
姜竹喧點頭道:“可以這花靠譜。”
衛然囑咐道:“天才地寶旁邊常常會有強力的妖獸守護,你得小心點。”
連續找了三天,姜竹喧終於找到了異初蓮花,可惜的是,她並沒有把異初蓮花帶回來。
回到山洞,姜竹喧一臉鬱悶:“我的運氣實在是太差了”
“怎麼回事是打不過那妖獸嗎”
姜竹喧搖頭:“你教我劍法之後,我打那妖獸雖然沒把握,但好歹五五開吧,可是有人攪局。”
衛然也嘆了口氣:“這震澤畢竟不是我們兩個人的,我們來得,別人也來得那攪局的人是什麼境界”
姜竹喧悻悻道:“別想了,那人至少是個觀星境。”
那沒辦法了,這樣的高手,已經超出兩人的能力範圍了。
衛然本來已經放棄了,只是隨口問了一句:“那攪局的高手長什麼模樣”
然而姜竹喧的形容讓他眼前一亮。
那攪局者高鼻深目,一頭金髮但很短,湛藍眼睛,一副西域人士的模樣,額頭上有疤,氣質精悍,手裏拿一柄小刀。
衛然一拍大腿:“那不是雲夢澤的貝爺嗎他怎麼來震澤了”
姜竹喧愣了一下:“你認識他有交情嗎”
衛然實話實說:“算不上交情吧,但值得去見一面你快帶我去”
姜竹喧有些犯難:“既然都算不上交情,你又何必冒險呢畢竟以你現在的實力去震澤深處,實在太亂來了。”
衛然大手一揮:“不必再勸了,也許最終貝爺不會讓出異初蓮花,但我絕不能放過這個機會,總要去見一面”
兩人一路跋涉,終於來到異初蓮花所在的地方。
守護蓮花的妖獸叫做尾錘牛,光聽名字似乎並不厲害,但實際上屬於那種低調的強力妖獸。
尾錘牛比普通的牛要大三倍,雙角彎曲,四蹄堅逾鋼鐵,它的進攻手段除了角和蹄子之外,當屬它的尾巴。
它的尾巴上附着一個大鐵球,彷彿流星錘一般,甩動起來如同飛旋的大錘,砸到人不死即殘,尾錘牛也因此而得名。
但很多人不知道的是,尾錘牛最令人感到頭疼的,是那驚人的防護能力和回覆能力。
你辛辛苦苦給它造成一點傷害,它打着打着又痊癒了,一旦打起持久戰,就是很絕望的一件事情。
如果以綜合戰力來評估的話,尾錘牛比令狐鬱文要厲害不少,姜竹喧雖然能打敗令狐鬱文,但是面對尾錘牛卻沒有多大把握。
衛然解下祕虛斗篷四處掃視,看到了一個藍色眼睛的金髮西域男子。
那金髮男子也看到了衛然,頓時露出一個笑容,道:“瞧瞧我發現了什麼這裏有一頭落單的尾錘牛,我們可以嘗試捕捉它,一頭尾錘牛可以爲我們提供好幾十年的修爲,而且味道鮮美,不過尾錘牛可不好對付。我們慢慢從後面接近它,小心別發出任何聲音”
衛然喜道:“貝爺你怎麼到震澤來了”
貝爺道:“我是個四海爲家的人,喜歡四處探險,喜歡荒野求生,雲夢澤玩夠了,就到震澤來玩玩。”
衛然頓時無語,在世人眼中兇險無比的雲夢澤深處,和震澤深處,對於貝爺來說,只不過是一個玩耍的地方罷了。
也許只有這樣兇險的地方,他才覺得有些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