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就是山谷的盡頭了,那裏就是神寨的所在地了。
而越靠近出口,周圍的空氣就越發的詭異起來,這裏很安靜,沒有風聲,沒有鳥鳴,整個大地彷彿都停滯了,天地間就剩下他們這幾個行路的活人。
李星魂心中暗道,好大的煞氣,難怪連飛鳥走獸都不敢靠近這裏。
穿過山谷,便看到一片古樸的村寨,村寨全都維持着數百年前的面貌,誠然,這裏有相當高的歷史文化價值,難怪政府想將這裏開發成旅遊區了。
“楚州李星魂已經到了,閣下還不肯現身相見嗎!”
李星魂的音量帶着強烈的聲波,在整片環形山谷中來回遊蕩,鄭雪跟六個武士被震的耳膜發疼,幾處山頂的山巔,被震掉一大片積雪,讓人不有擔憂,這會不會引發恐怖的雪崩。
爲首武士連忙道:“閣下這是做什麼,我們這就要帶你進寨了,你還非要亮一嗓子有必要嗎?”
李星魂冷笑道:“有必要,我想看看,你們所謂的邪刀大人,到底敢不敢離開村寨。”
爲首武士一愣,還是鄭雪聽懂了。
“主人,你是說,那邪刀不敢離開村寨?”
“看來是了,要是我猜的沒錯的話,他的根已經紮在這裏了,離開村寨,他就得死。”
爲首武士不悅道:“胡說,我們邪刀大人乃是天神主宰,天下任馳騁,他是已經超脫凡塵,不願搭理凡塵俗世,所以,纔會隱居不出的。”
李星魂譏諷道:“是嗎?那你今天恐怕得失望了,你信仰的真神,今天註定要隕落了。”
武士顯然很不滿意李星魂這句話,不過,他來之前已經被鄭重警告過,不許得罪李星魂,所以,他也只能暫時忍下了。
到了村寨門口,一男一女率領着二三十人,已經在村口恭候多時。
男的是胡榮。
女的,則是曾可芹。
看到曾可芹,鄭雪臉色一變,她這才知道,自己家的首席理財總監,原來,竟然是邪刀的手下。
反觀曾可芹,就比她淡然多了,甚至還主動對她笑了笑。
不對對於曾可芹炫耀式的得意禮貌,鄭雪並沒有選擇禮貌迴應,她重重的哼了一聲。
胡榮上前,鄭重的躬身道:“鄙人是村寨的管家胡榮,特地奉了邪刀大人的命,前來恭迎大神蒞臨。”
胡榮決口不提龍刀的事,彷彿龍刀根本就不是他們的人,李星魂殺了龍刀,跟他們一點關係都沒有,他們完全不在乎。
李星魂冷然一笑:“恭迎我?在我還沒來之前,我在路上遇到了一個你們的眼線,從他的表現上,我可看不出一點,你們有歡迎我的意思。”
胡榮吃了一驚,那個人是他們最優秀的潛伏武士,想不到居然還是在李星魂的面前露出了馬腳,這個李星魂,果然是不太好對付啊。
不過,胡榮臉上還是恭恭敬敬道:“我想,這裏面肯定是有什麼誤會,大神可以隨我一起去祠堂,當面跟主人說清楚。”
李星魂嘴角露出一抹邪笑:“誤會?如果真的是誤會,咱們能當面解開也不錯,既然這樣,那就請帶路吧。”
胡榮乾咳了兩聲:“邪刀大人只邀請大神一人進祠堂。”
鄭雪急了,眼下是在邪刀的地盤上,周圍的這些人對她而言都是虎狼,如果李星魂不在身邊,萬一這些人對她動什麼壞心思,她可是一點抵抗力都沒有的。
李星魂看着胡榮,嘴角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那你最好說到做到,初次見面,沒有準備什麼好禮物,就給你一句忠告吧。”
胡榮道:“大神請賜教。”
李星魂道:“不到最後一刻,不要輕易站隊,否則站錯了隊,下場會很慘的,這句忠告既是給你的,也是給這位美女的。”
李星魂衝着曾可芹笑了笑,曾可芹繡眉緊蹙,李星魂相信她已經聽懂了,只是她不方便說出來而已。
於是,李星魂跟胡榮朝着村寨中央的祠堂而去。
李星魂剛一走,那些武士就把鄭雪給圍了起來。
果然,他們都沒安好心。
他們每個人臉上都露着不加掩飾的邪惡。
顯然,他們接下來要做的事,是早就計劃好的。
鄭雪的心裏咯噔一下,一股寒意頓時冒了起來。
但,就在這時,曾可芹冷聲道:“你們想幹什麼?”
爲首的武士一愣:“不是胡總管說,這個女人已經沒用了,邪刀大人要拿她好好犒賞咱們兄弟的嗎?”
“閉嘴!”曾可芹呵斥道:“沒有我的命令,誰敢亂動一下試試!”
她果然聽懂了李星魂的暗示,李星魂跟邪刀一戰的結果,現在可是誰都說不準的。
李星魂要是輸了,那自然無論她把鄭雪怎麼樣,都是可以的,但是如果結果是李星魂贏了,而她又把鄭雪餵了這羣餓狼,那她的下場可就……
所以,曾可芹決定,還是先靜觀其變,等結果出來以後再說。
有了曾可芹保護,鄭雪暫時稍稍安了一下心。
李星魂隨着胡榮在村寨裏前行,越靠近中央的祠堂,李星魂越發現這村寨的不凡了。
現在李星魂算是徹底明白,爲什麼邪刀不肯離開村寨了。
胡榮帶着李星魂來到了祠堂前,胡榮躬身對祠堂裏道:“大人,貴客已經帶到。”
裏面傳來一個蒼老但卻浩朗的聲音:“請貴客進堂。”
胡榮對李星魂做了一個請的動作,李星魂便大步踏上了臺階。
胡榮嘴角露出意思獰笑,他知道,李星魂這一進去,就再不可能出來了。
要不是因爲現在他要留在外面看守,他真的恨不得立馬去村口,把那些正準備享受鄭雪的守衛全部轟走,讓他先嚐。
祠堂裏點着香,那是一種印度產的香,香味很獨特,不是一般人能習慣的。
邪刀依舊保持着打坐的姿態,直到李星魂到了他身後,他才轉身。
他轉身時,身體並未動,而是腳下的蒲團自己轉動的。
“坐。”
他指了指李星魂腳下的蒲團。
李星魂懶散的坐了下來,與邪刀正襟危坐的打坐姿勢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李星魂看了一眼邪刀,忽然笑了:“你也算是了不起了,居然能騙了手下這幫蠢貨這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