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絕不允許有人拿他死去的女兒開玩笑。
李星魂冷然一笑:“可以。”
只要能見面,那麼一切問題在李星魂眼裏,都將不再是問題。
邪王頂。
邪王的根基之地,這裏是位處白山最高的一條山脈,在這裏,甚至可以遠遠的望見一個已經淪爲廢墟的山谷。
邪刀的神寨山谷,日日夜夜盯着自己的仇人,邪王對邪刀的恨意,可想而知。
這種地方按照道理來說應該是戒備森嚴纔對,不過李星魂一路走進來,卻發現這裏幾乎沒什麼人。
一座陰森的古堡,矗立在懸崖邊,這裏便是邪王的老巢了。
沒人把守,只能說明邪王已經給他準備好了驚喜,只等他落套了。
從踏入古堡的那一刻開始,李星魂就已經暗中戒備了。
他能感覺到,他已經進入了別人的監視之中。
在這座古堡裏,他的任何一舉一動都逃不過邪王的眼皮,不過,他並不在乎。
掃視了一眼大廳,大廳空無一物。
不過,整個大廳卻有一種很異樣的感覺,或者說,諾大的古堡,都很異樣,甚至整個邪王頂,都不對勁。
這裏的空間似乎有一種被拉伸後的扭曲感,很是詭異。
但李星魂只淡淡的道了句:“雕蟲小技。”
然後,便擡腳朝着樓上而去,上樓的時候,這種異樣就更加的明顯了,但李星魂仍不在意。
上樓之後,這種詭異已經絲毫不加掩飾,整個空間區域內,那種拉扯的張力已經肉眼可見,地面如水面般起着波浪,李星魂踩在上面,有一種踩着虛空的飄渺感,很不真實,甚至地上的影子都忍不住跟着晃了起來。
上來的樓道已經消失了,想要退出去已經是不可能的了。
一股恐怖的威赫,忽然從四面八方擁擠而來。
李星魂輕蔑的搖了搖頭,他在爲邪王的愚蠢而可惜。字<更¥新/速¥度最&駃=0
“邪王,花樣該玩完了吧,我人已經站這裏了,你該到了收網的時候了吧。”
“你真不怕死?”
邪王的聲音從四面八方洶涌而來。
“我又不會死,有什麼好怕的。”李星魂譏諷道:“要是連你這種不敢見人的垃圾也能要我李星魂的命,那我李星魂就真的是該死了。”
“找死!”
邪王話音一落,一道詭異的驚雷,就朝着李星魂的頭頂劈了過來。
亂閃跳躍的電光,裹着巨大的藍色電芒當頭劈下,李星魂紋絲不動,體內龍魂,瞬間凝聚成盾。
藍色電芒耀眼奪目,狠狠地砸在護盾上,波狀的能量怦然而爆,如一滴水珠滴落在地面,裂成一個圓弧朝着四周炸散開去。
護盾完好無損,李星魂依舊巍然而立,沒有後退半步。
四周傳來一聲清晰的吸氣聲,不難想象,此時暗處的邪王有多喫驚。
馬上,接二連三的轟擊,一次比一次猛烈,無限的光波包裹着一道道的巨大能量,雷霆萬鈞的朝着李星魂宣泄而出。
威勢雖猛,但結果都一樣。
暗處的邪王顯然已經暴跳如雷了,但李星魂卻沒興趣再陪他玩下去了。
李星魂一聲爆喝,數道光柱從他體內激射而出!
但,古堡的摧毀並非是石落如雨的那種崩塌,而是,像一張巨大的畫布一樣,被一把剪刀給剪碎了。
隨着畫布支離破碎,古堡也隨風而逝,周圍一片狼藉。
周圍的積雪全部消融,甚至連佈滿積雪的岩石都被融得只剩下了半塊嶙峋裸露着。
原來,整個古堡都是不存在的,這不過就是邪王佈下的一個空間結界而已。
李星魂循着神念望去,首先看到的就是一塊高達十丈的天然巨巖雕刻的豐碑。
豐碑上幾個篆書龍飛鳳舞的寫着——邪王頂。
豐碑之下,嗚嗚泱泱的站了數百人,最前面,一個老者威風凜凜的坐在一張長椅上,被衆星捧月般的簇擁着。
老者鶴髮童顏,精神矍鑠,瘦高修長。
他穿着一件黑龍長袍,逼視着李星魂,眼中滿含乖戾氣勢,尖銳的讓人不敢直視。
不用猜也知道,他就是邪王了。
李星魂回視着他,目光不但沒有絲毫閃躲,甚至,還帶着不加掩飾的輕視。
敢輕視邪王?邪王的那些手下,全都一副驚訝表情。
若是別人敢對邪王露出這種眼神,這個時候,這些人肯定都會爭先恐後的叫罵起來。
但對李星魂,他們不敢。
李星魂殺彥長空的時候,這個名字他們就已聽過,而幾天前,就連邪刀也命喪在他手裏。
俗話說,有個好主人的狗,都敢亂咬人,但那也要看是什麼人,比如李星魂,就算他們有邪王這個好主人,他們也是絕不敢亂咬的。
李星魂與邪王,兩人遙遙對視,邪王的眼神深邃,誰也不知道此刻他心裏在想什麼。
啪!啪!啪!
邪王的掌聲疏落的響了起來。
邪王居然給李星魂鼓掌起來,這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
聽到掌聲,其餘的人也都回過神來,雖然不明白邪王這是什麼意思,但也都僵硬的跟着拍起了手掌。
李星魂對於他們的掌聲,並沒有什麼感覺,他神色冷漠的目光落到了遠處。
那裏有一株參天巨樹,樹上掛着一個大竹籠,這種竹籠是關外獵物用來捕獵的特有竹籠。
而鄭雪就被掛在了籠子裏,隨着寒風晃動。
“堂堂邪王,也算是一方梟雄了,竟然如此的爲難一個女人,你的無恥,可真是讓我開了眼界了。”
邪王的這些手下,可都不是普通人,他們都是關外武道各個門派的精英,只不過現在都被邪王吞併了。
但就算如此,李星魂也依舊當着他們所有人的面,嘲諷他們的主子。
所謂天神霸氣,大概也就如此吧。
邪王冷冷一哼,似乎是在冷笑。
本以爲,他會斷然發怒,卻想不到,他揮揮手道:“把那個女人放下來!”
邪王行事,果然永遠都不同尋常。
衆目睽睽之下,那個竹籠被緩緩地落了下來。
鄭雪淚花盈眶,在這之前,她多少次都在擔心這個男人會不來,因爲,李星魂身邊從來就不缺女人,而就算她是鄭家家主,也只能用平凡來形容。
今天能不能活着離開,對她而言已經不重要了,因爲,只要這個男人肯爲她前來,這就已經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