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墨皺了皺眉,很快又鬆開,“沒關係,有齒口,大不了去醫院,把我腿上的傷口和那狗的牙口比照一下。”

    陸礪羽凝眸盯着她小腿半晌,說,“比照不了。這傷口有地方咬得深,有地方咬得淺,普遍還是淺的,針一打上個藥過不了兩天就結痂了,到時候怎麼辦”

    涼墨又皺眉,猛地縮回腳,“不打了,拿到錢再說”

    陸礪羽:“”

    他捉回她的腳,低斥,“別鬧。到時候你狂犬病發作咬了人,還要賠更多錢。”

    一句話,涼墨不做聲了。

    乖乖地坐着,安靜地像只無害的小貓。

    涼墨進到辦公室打完針,醫生叮囑她注意事項,“這兩天,傷口儘量避免碰水,不能喫飲食辛辣的事物。狂犬病疫苗一共要打五針,今天是第一針,三天後來打一針,下星期二後再打一針,第四針兩個星期後打,最後一針四星期後打。”

    涼墨默默記下了日子,又問,“它會留疤嗎”

    醫生盯着她小腿想了一會兒,“原則上會,不過等你傷口痊癒後,我會給你開一劑祛疤的藥。”

    涼墨鬆了口氣,只要不留疤,什麼都好說。

    塗了碘伏的手肘和小腿火辣辣地麻,小腿還有些癢,涼墨沒去抓,一路被陸礪羽扶着出了醫院。

    被耽擱了一趟,但到底沒忘記這一次出來是爲了什麼,涼墨先去複印作業,複印好了之後拽手裏,又被陸礪羽扶去銀行。

    來到銀行,涼墨喫力地靠住門,把銀行卡遞給陸礪羽,“密碼你都知道了,你自己去領吧。”

    陸礪羽挑眉,哼笑了一聲,腳步暢快地去領錢。

    回去的路上,涼墨一路上都在想該怎麼應付涼父涼母。

    其實最好的方法,還是不能讓涼母涼父知道自己被狗咬了,她雖然一心想要拿到醫藥費和精神損失費,但比起這個,她更不能讓自己和陸礪羽的事被涼父涼母知道。

    涼父大多時候都有應酬,不到九點幾乎是不會回來的。

    涼母守着點,也是到九點才關門。

    現在才八點半,家裏應是沒人的。

    這麼一想,涼墨驟然鬆了口氣,被陸礪羽扶到了單元樓樓下,涼墨下意識地擡頭掃了一眼,這一眼一掃,頓時嚇得心臟都快飛了出來。

    她立即頓住腳步,推着陸礪羽,“你走吧,我到家了,你小心點,別被狗咬了。”

    陸礪羽擡頭掃了眼涼墨家的住戶,看到那晃亮的燈,似乎明白了什麼。

    推開一步,雙手插兜,舌尖一頂腮幫子,“成。”

    他猶豫了一下,“三天後第二針,如果你不方便打我電話,回頭我把電話發你qq上。”

    涼墨本是要拒絕的,涼父涼母如果知道她被狗咬了,哪裏還會讓別人陪她去打

    但聽完了後半句,涼墨果斷把拒絕的話吞嚥了下去,慢慢地點頭,“嗯。”

    目送着陸礪羽的背影被黑暗吞噬,涼墨拖着腳,艱難地上了樓。

    她這次出去是有正當理由的,涼父涼母問起她便不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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