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忘不了韓霆突圍前看她的眼神,幾十年的戰友情讓兩人無需多言,韓霆主動引開敵人,將生機留給了她。可惜,如今她還是身陷囹圄,即將逝去。
“快走,不然就來不及了。”藍軒雨怒道,用力地推開身邊的警衛員。
已經有敵軍向着這邊衝過來了。
“走”藍軒雨低喝道。
女警衛員堅決不走,其他十四人也都不走,他們用力地攥緊了手中的刀劍,眼睛裏寒光凜然,準備死戰。
“將軍,您麾下從來只有戰死的烈士,沒有委曲求生的逃兵。”
藍軒雨心中又是悽苦又是欣慰,她手指點着衆人,淚水止不住地流淌。
“你們吶,好吧,那我們就再戰一場,殺個痛快”
小土坡外,一小撮叛軍走來,人數不多,大約三十多人。他們似有察覺,行動分外的謹慎,只是小心地突前。
“扔手雷”
還有幾十步的時候,叛軍停駐了腳步,一個決絕的聲音響起。
小土丘後,衆人相對四顧,心中只剩下了濃濃的不甘心。他們不怕死,只是怕死得沒有價值,叛軍的話分明就是在逼他們出去
“好狠,也好聰明”藍軒雨高聲叫道,聲音裏滿是濃濃的嘲諷。
他們困守在小土丘後,敵人手雷砸落,他們不死也是重傷。但他們一旦出去,便連最後的地形依仗都沒有了。
但最讓她心痛的是,這等心思沒有用在對付敵人上,卻用來傷害自己人。
“哈哈,果然是藍軒雨藍將軍,您老可真會藏。蔣將軍可是再三交代了,要我們活捉您。”那道決絕的聲音得意地在空中響起。
藍軒雨輕咳了幾聲,叫道“閣下是誰,還請報上名號。”
“張忠,一個小小的中尉。”
“哈哈哈哈”藍軒雨放聲大笑,笑得肆無忌憚,嘲諷連連,“好名字,你當真對得起你父母,對得起你的國家。”
張忠嘿嘿笑了笑,不以爲然地說道“良木擇禽而居,朝陽聯邦註定不會是暗殤星的對手,我又何必抱着必死之心跟着朝陽沉淪。我叫張忠,忠於自己,絕不愚忠。”
“好一個忠於自己,好一個不愚忠張忠,我藍軒雨好歹也算是一代巾幗英雄,就你這樣的敗類也配生擒我本將軍便是自爆了也絕不會給你留下半點功績。”
她趁着之前休息的功夫,也在恢復真元。此刻她終於積攢了幾分力量,藍軒雨強撐起一口氣,高高躍起向着土丘外三十多名叛軍迎頭撞去,她的身體閃爍起熾熱的紅光,即將自爆。
“將軍”藍軒雨麾下軍士們哭喊道。
他們從土丘後跳起,追隨着藍軒雨的軌跡,亡命地向着叛軍衝去。
“快閃啊”張忠怒吼道,他第一個拔腿就跑。
就在這時,一道凌厲至極的劍意自遠方沖天而起,劍意方纔出現,便驚懾了世人。暗夜裏彷彿有一道劍光閃耀天空,磅礴的氣勢在剎那間席捲了整個戰場。
衆人不由自主地齊齊望去,就見一道劍光彷彿披星戴月而來,洞穿虛空而去,前一瞬劍光還在遠方,下一刻已經衝到近前。
藍軒雨驚疑地發現自己的身體被禁錮住了,之前還算流暢的氣息盡數被壓制回身體中,她的自爆勢頭被瓦解了個乾淨。
衆人也終於看清楚了,那是一把劍
神劍橫空,漂浮在藍軒雨身前。藍軒雨心中一動,她小心地握住了劍柄,頓時一股精純而又神聖的力量從劍身中涌進了她的身體裏。
她驚喜地發現,身體的傷勢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起來。
“咦”她不由地輕吟了一聲,這才發現劍穂處竟然懸掛了一個小袋子。
她瞳孔不由一縮,差點驚呼出聲,這是儲物袋。
身爲朝陽將軍,她自然見多識廣。這種在修行文明裏相對常見的寶物,她自然有所耳聞。事實上,當年他們也曾和修行文明互通有無,也高價換取了一些儲物袋。
可惜的是,由於星源文明的壓制,儲物袋隨着時間的流失漸漸地破碎了。
藍軒雨連忙打開儲物袋,裏面空間不大,大約一立方米的模樣,裏面堆滿了各種能量手雷。可惜都是些初級能量手雷,威力都不算大,但是好在數量衆多,不下上千枚。
“抓住那老孃們。”張忠咆哮道,他指揮着麾下槍口齊齊向上,對着藍軒雨就是一次排射。
藍軒雨傷勢已經恢復了一小半,這等級別的能量攻擊哪裏傷害得了她。她身體一晃,輕巧地閃開排槍攻擊,揚手便將上百枚能量手雷砸了下去。
轟轟轟,能量手雷一陣亂炸,下方叛軍直接被炸懵了。
這些炸彈能量不大,但是數量多了,威力也着實不小。叛軍被炸得東倒西歪,個別倒黴的更是被炸斷了手腳。
張忠被炸得東逃西竄,藍軒雨恨極了他,大多數手雷都丟向了他。張忠腦袋都被炸迷糊了,卻怎麼都想不明白,藍軒雨怎麼還行有餘力她又是從哪裏找到了能量手雷有這些東西在,還自爆個屁啊
“殺”藍軒雨大聲叫道,雙手緊握手中長劍,向着下方叛軍用力地劈砍下去。
真元加持在劍身上後,藍軒雨才發現劍身上竟然又兩道莫名玄奇的力量縈繞而起,與她的真元交匯在一起。
劍身光華猛然大放,拉出了長長的劍芒,使得這一劍威力平添了一倍有餘。
長劍尚未真正斬落,劍芒已經劈下。
叛軍倉促間啓動的護具只是抵擋了片刻就被劍芒劈砍破碎,下方的叛軍在慘叫聲中,一一喪命。
藍軒雨身體輕盈地降落在地上,而此刻她的麾下方纔衝上叛軍前。
“補刀,以防有人裝死。”藍軒雨喝道。
她聲音才落下,死人堆裏一道獨臂人影迅速躥出,看背影赫然是張忠,他實力還算強橫,剛纔借了一個替死鬼僥倖逃得一命,卻依舊葬送了一條手臂。
“哼,就知道你這種人沒那麼容易死。”星界守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