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經過三排青石砌成的圍牆,來到一處天然的山泉前時,猛然停住腳步的楚一帆,目光被距離山泉約有十米左右的一棵垂柳給吸引。
這是一棵高約三米左右,直徑約有二十釐米,枝繁葉茂的普通垂柳樹。
但垂柳粗壯的樹幹卻略顯枯黃,甚至某些地方都已經枯死脫皮,跟生機盎然的繁茂枝葉完全不搭。
“楚神醫,你怎麼了”
心不在焉的蘇依珂,絲毫沒有覺察到楚一帆的異常,一直等到她走到越過山泉的準備拐彎時,才猛然發現身後早就已經空無一人的狀況。
扭頭看着站在山泉前,卻一直盯着垂柳看的楚一帆,她眼中閃過一絲厭惡的神色後,重新回到楚一帆的身邊,然後語氣略帶一絲不耐煩的問道。
沒有在意蘇依珂不耐煩的訊問,楚一帆直接跨過山泉的來到垂柳前,然後伸手撕下一塊已經枯死泛黃的樹皮。
放在鼻間仔細的聞了聞,一股辛辣嗆鼻的氣味,讓他眼中浮現一絲思索的神色。
緊接着,他丟掉手中枯死的樹皮後,利用手指劃破枯黃的樹幹,然後湊近劃破的傷口仔細觀察了一下。
一條條宛如蚯蚓一般的銀色絲線,讓他眼中的思索瞬間被明悟給取代後,扭頭對着臉色不太好看的蘇依珂問道。
“依珂姑娘,你們府邸一共有多少棵這樣的垂柳”
忽視自己驚豔的美貌,無禮自己剛纔的訊問,楚一帆過於傲慢的態度,讓蘇依珂內心感到十分不爽的同時,對於他剛纔的問題,回答的態度也是相當敷衍。
“很多吧”
眉頭微微一挑的楚一帆,眼中閃過一絲不悅的神色後,沒有在多說什麼的直接摘下一片柳葉,然後根據府邸風水格局的走勢,按照自己的想法尋找起來。
對此,內心感到更加不爽的蘇依珂,留下一句不太文明的話後,轉身朝着自己的庭院走去。
“白癡”
根據風水格局的走勢,穿越二排青石和青磚沏成的圍牆後,楚一帆又來到一棵普通的垂柳面前。
不管是高度和直徑,還是枝葉和樹幹,眼前的這棵柳葉,跟一開始看到的那棵柳樹一模一樣。
枝葉繁茂,樹幹枯黃,樹皮脫落
輕輕聞了聞脫落的樹皮,仔細看了看劃破的樹幹傷口,得到相同的答案後,他轉身繼續尋找起府邸內的其它柳樹。
二十分鐘後,楚一帆站在府邸中央位置的一座高約四米左右的假山山頂上,居高臨下的看着四周優美的環境,眼中流露出一絲驚喜、明悟、震驚、疑惑和惋惜等複雜的神色。
因爲剛纔藉助風水格局的走勢,以及蛇行步的速度,他發現蘇氏家族的府邸內,總共栽種着三百六十五棵一模一樣的垂柳。
由於柳樹擁有着頑強的生命力,只要在適當的時間,在溼潤的土地上插入一根柳樹枝條,它就會生根發芽的茁壯成長。
除非是遭遇極>> 端的天地變化,或者是人爲的破壞,否則的話,柳樹是很少會出現枯萎凋謝的現象。
以三百六十五棵生機盎然的垂柳,對應天上的三百六十五顆主星辰,最終形成可以吞噬天地靈氣,能夠剝奪生靈氣運的孕靈風水格局。
而佈置如此歹毒和殘忍的風水格局,最終想要達到的目的,就是想把地龍索靈的地脈,培養成真正的龍脈。
龍脈,既能匯聚無法想像的天地靈氣,同時又蘊含着無上的氣運和福澤。
若是能夠在龍脈之上修建居住的府邸,不僅府邸的主人和後代們福澤連綿,財運亨通,而且武道進境有如喫飯喝水一般的簡單。
像是先天之境的靈力轉化,將不在是困擾後天武道巔峯高手晉級的障礙。
像是虛境的規則感悟,將不在是阻攔先天巔峯強者突破的瓶頸。
當然,代價也是相當的慘死。
當地龍蛻變成神龍,地脈晉級成龍脈的那一刻,整個蘇氏家族的府邸將會徹底崩塌,蘇家所有族人的血肉和靈魂將會融入地脈中,成爲地脈晉級龍脈的能量。
而且,根據府邸栽種的垂柳年輪來看,孕靈風水格局佈置的時間跨度,已經達到一甲子的六十年,距離地脈晉級龍脈的時間所剩不多。
也就是說,早在六十年前的某一個時間點,就有一位精通風水的頂級大師,在算計蘇氏家族代代傳承的基業,以及蘇家數百族人的性命和氣運。
這也就是蘇氏家族明明佔據着頂級的風水寶地,明明擁有着大量的珍貴藥材,卻無法培養出宗師強者的真正原因。
當然,蘇家基業的崩塌和族人的存亡,跟他沒有一毛錢的關係。
眼中之所以流露出包含着疑惑的複雜神色,原因有三點。
第一點,佈置孕靈風水格局的風水大師是誰
因爲能夠利用普通的垂柳,溝通天上的星辰,引導星辰之力的降落,最終佈置出奪天地之造化,取日月之精華的孕靈風水格局,絕非世俗中的普通風水師所能夠做到的。
那麼,對方到底是不是已經踏足仙道的風水大師。
第二點,孕靈風水格局的佈置,做爲蘇家真正掌權者的蘇世巍到底知不知曉準確一點的說,他和他的父親,也就是蘇家的上一任族長到底是不是幕後黑手
因爲三百六十五棵垂柳不僅需要在統一的時間內種下,而且栽種的位置都是府邸內比較重要的區域,既需要動用大量的人手,更需要徵求府邸主人的同意。
那麼,當時做爲蘇氏家族的族長,蘇世巍的父親難道一點都不知曉。
第三點,強行吞噬天地靈氣,剝奪數百生靈氣運的孕靈風水格局,既是一種逆天行事的風水玄術,更是一種殘暴的仙法禁術。
那麼,陷入沉睡中的星球規則,既然能夠壓制自己的境界突破,爲何不直接降下天雷的摧毀孕靈風水格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