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就是他!”李明月一眼瞥見人羣中的葉子豪,伸手一指。
李茂林趕緊上前,客氣說道:“先生,我女兒怪病復發,在三河縣存仁館一線,還請你出手相救,老頭子我感激不盡。”
“在下葉秋白,您老是?”葉子豪不認識這個三河縣的知縣大人,所有有此一問。
“葉醫師,我是三河縣知縣李茂林,煩請你出手相救,小女危在旦夕。”李茂林說完,又對李明月罵道:“混賬!還不滾過來給葉醫師賠罪!”
只見李明月面色煞白,不敢怠慢,走向前給葉子豪道歉,“葉醫師,對不住,起先……”
“你們需要道歉的不是我,而是我……我老婆。”
李明月剛開口,便被葉子豪打斷了。
葉子豪心裏苦笑,自己頭一次發現老婆這兩個字叫起來原來這麼彆扭。
“對不起,韓醫師,之前是我太心急,所以說話難聽了些,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別跟我一般見識。”李明月一臉誠懇,已然沒了臨走時的囂張模樣。
“沒關係。”韓雪很大度的擺了擺手,轉頭看向葉子豪,眼神中說不出的複雜,她竟然從這個傻瓜身上嗅到了一絲男人味,這怎麼可能呢?
“葉醫師,那現在你看方便跟我去存仁館救治下我女兒嗎?”李茂林懇切道。
“對不起,李大人,他根本不會醫術,剛纔不過是運氣好,撞上了。”韓雪不得不如實說道,雖然她也希望葉秋白能救李小姐,但這是不可能的。
“李大人,他們說的對,我確實沒學過醫術。”葉子豪也只能老實回答,他總不能把生前醫科大學的學歷拿出來啊。聽到這話,李知縣滿是希冀的眼神瞬間暗淡下去,滄桑的臉上突然涌起一絲悲愴。
“爹,您看,我就說這小子是個騙子吧。”聽到葉子豪自己承認不會醫術,李明月立馬來了底氣,輕蔑的冷笑了一聲。
葉子豪沒有搭理他,衝李茂林道:“大人,我雖然沒有學過醫,但平日裏醫書倒也看了不少,疑難雜症也略懂一些,您女兒的病我恰好在一本古醫書上見到過,您要是信得過我,我願意出手醫治。”
“當然願意,當然願意。”李茂林渾濁的雙眸再次迸發出神采,急忙拉着葉子豪的手往外走。
李明月也不敢怠慢,急忙跑過去牽馬。
“爹,你怎麼能相信個騙子啊!”
李茂林這時大怒,把李明月罵了個狗血噴頭,他恨自己怎麼養了這麼一個不掙氣的兒子。盛怒之下,讓自己的兒子跟在馬後面跑路回府,葉子豪在馬背上樂開了花。
“這個白癡!”韓雪氣的跺了下腳,也騎馬跟着去了存仁館。
李茂林帶着葉子豪風風火火趕到存仁館後,茯苓立馬迎了上來,看到葉子豪的剎那不由一愣,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斜眼看着葉子豪說道:“怎麼會是你這個傻瓜,你會治病嗎?莫名其妙!”
“你!”氣的茯苓直跺腳。
此時存仁館後診室裏的李小姐面色和四肢,已經蠟白一片,顯得死氣沉沉,連身子都不怎麼抽搐了,奄奄一息如同將死之人。
茯苓這時也趕過來,不由嘆了口氣,在她看來,這個小女孩已經沒救了。
“美女,有毫針嗎,麻煩給我取幾枚。”葉子豪一邊說,一邊進去摸了摸李小姐的脈搏。對於茯苓,他現在還不知道人家叫什麼,所以只能叫美女,大廳廣衆的怎麼能叫賤人呢?再說人家和她也沒有什麼深仇大恨,只不過是一次不同樣式的逃婚而已。
“你是說要用鍼灸醫治?這,怎麼可能呢?太能吹了吧。”茯苓有些驚訝,不過還是連忙夥計去取毫針。
存仁館的幾個夥計也紛紛有些納悶,心裏隱隱有些不屑,覺得葉子豪有些託大,他們醫館的茯苓醫師都看不出來的毛病,他用幾根銀針就能醫治的好嗎?
“葉秋白!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此時韓雪也跟了過來,韓雪冷冷看着葉子豪,在她認爲,葉子豪不懂裝懂,實同謀殺。
“我在救人。”葉子豪聲音很輕,但很堅定。韓雪還想說什麼,葉子豪突然走上前握住了她的手,她整個人身子微微一滯,感覺手掌很溫熱,甚至有些灼熱。
“相信我。”葉子豪看着她的眼神輕聲道,感受着手裏的軟滑,心裏慌的不行。
韓雪猛的把手抽了回去,臉微微有些泛紅,剩下的話也沒說出口。
葉子豪嘴角勾起一個滿足的微笑,手掌一翻,攥住從韓雪手腕上偷下來的紅繩桃核手鍊。
茯苓把毫針遞給葉子豪,他立馬利落的刺入了李小姐後背的大杼穴、風門穴和肺俞穴。
這三個穴位都是掌管呼吸系統的,但李小姐真正的病因並不在此,葉子豪扎這三個穴位,一是幫助她呼吸,二是掩人耳目。
隨後葉子豪又在李小姐曲池穴和太沖穴各紮了一針。
扎針的時候,他的手已經覆蓋到了李小姐的腹部,暗暗念起了破魂術,手掌陡然間變的炙熱起來,李小姐身上立馬升騰起一股黑氣,環繞在身子四周。
只見李小姐輕輕哼了一聲,隨後大口大口的呼吸了起來,臉色也逐漸紅潤起來。
“好……好了!”
“恢復呼吸了!”
“太不可思議了!”
存仁館懂行的幾個夥計忍不住歡呼了起來。茯苓一臉不解,看似隨意的紮了幾針,怎麼就把這麼奇怪的病治好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