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神透着寒意，看向鄧冉，卻沒有說話。
鄧冉表情冷漠，說道：“他不會有事。你如果不想害他，就不要讓他聽見我們的對話。”
“你到底是誰？”蘇妲己扶着姜尚，將他輕輕放在旁邊的草堆上。
鄧冉眼神詭異，“你真想知道？”
“你現在不說，我早晚也會知道。”蘇妲己感知了一下姜尚的靈識，沒任何異常，她這才放心。
鄧冉嘴角微微一笑，笑得十分邪惡，說道：“三千多年前，我乃靈鷲山元覺洞燃燈道人。”
蘇妲己猛地心神一震。
任她歷經三千年的歲月洗禮，但還是遮掩不住滿臉的驚愕之色。
“你是闡教副教主燃燈道人？”蘇妲己驚呼了一聲。
擁有這個名字的人，行事非常低調。
但是，誰都不能否認他的強悍。
封神大戰中，燃燈道人曾經幫姜子牙破十絕陣，隨後還闖九曲黃河陣、誅仙惡陣、萬仙大陣等截教法陣，參與闡截二教之戰。
元始天尊座下共有十二金仙，個個仙術強大，但也僅僅是金仙級別，而同樣是元始天尊徒弟的燃燈道人，卻已經是如假包換的大羅金仙級別。
所以，闡教內部，燃燈道人還是闡教副教主。
十二金仙見了同輩的燃燈道人，卻更願意稱呼一句“老師”。
蘇妲己萬萬沒有料到救自己出來的人，竟然是這等人物。
她不敢相信，也不願相信
但是，鄧冉還是沉聲回了兩個字：“正是。”
“鄧冉……燃燈……”蘇妲己唸叨着，突然問道：“你爲什麼告訴我你的身份？”
鄧冉冷笑一聲，回道：“因爲我需要你。”
蘇妲己表情一變。
鄧冉突然覺得自己說得不太準確，又沉聲說道：“我需要你爲我做幾件事。”
“我要是不呢？”
“你沒有選擇的權力。”
蘇妲己往後退了一步，說道：“我覺得我有。”
“想動手？不要自討沒趣。”鄧冉冷眼看着蘇妲己。
“不試過怎麼知道？”蘇妲己咬牙說着，眼中盡是怒火。
三千多年前，她被九尾狐狸奪了肉身，沒有選擇的權力。
後來，被姜子牙斬於鬧市，沒有選擇的權力。
再後來，即便只剩下一絲遊魂，卻也被女媧囚禁住，也沒有選擇的權力。
今天，竟然又有人跟她說沒有選擇的權力。
她受夠了這幾句話，她要試一試自己到底有沒有選擇的權力。
更重要的是，她也要親自試一試眼前這個人是不是真正的燃燈道人。
鄧冉見蘇妲己滿臉怒火，很不屑地說道：“你在懷疑我？那我成全你。”
話音落下，鄧冉打了個響指。
瞬間，他和蘇妲己出現在了一個十分奇怪的空間內。
這個空間無盡大，卻什麼也沒有，只有一片無垠的虛空。
“動手吧。”鄧冉話音中透着寒意。
蘇妲己張開雙臂，猛地用力，萬丈白色光芒瞬間充滿這片虛空。
鄧冉的身形立刻被光芒所掩蓋。
白色光芒中突然炸出金光，鄧冉身在金光中，如佛門金剛。
他哼笑道：“你花了三千年，借軒轅墳之力，修得了大羅金仙之果，的確不簡單。但是，大羅金仙也分很多種，你，是墊底的那種！”
鄧冉身形透明，任由金光覆蓋，也任由飛劍穿身而過，冷笑道：“你還很虛弱，最好保留點靈力。”
蘇妲己不搭理他，身形疾速旋轉，這片虛空似是要被扭曲。
鄧冉的眼神這才露出亮光，伴隨着身形被扭曲，他說道：“虛空扭曲的法術，還算是有點用。不過，還是差的太遠。”
說完，鄧冉身形立刻化爲多個，浮空而立。
“九轉玄功？”蘇妲己叫出了聲。
鄧冉冷笑道：“你還算是有些見識。我讓你親眼看看什麼叫做差距……”
話音落下，十幾個鄧冉隨手一抖，十幾個紫金鉢盂出現在他手裏。
只見十幾個鄧冉將紫金鉢盂舉起後，對準了蘇妲己。
霎時，十幾道金光傾瀉而出，就如大河一般直接沖掉了蘇妲己的飛劍和白色光芒。
金光大河勢如破竹，直逼蘇妲己。
蘇妲己身形飛縱，任她如何瞬移，卻怎麼也逃不出金光大河的光芒。
“你施了法陣？”她大驚失色。
“對付你，我還不屑於用法陣。紫金鉢盂就是一方天地，你又能逃到哪裏去？你這隻妖！”
“我不是妖！我是人！”蘇妲己尖叫着，使出渾身解數，用盡各種手段對抗金光大河。
可是，毫無用處。
金光大河氣勢旺盛，如萬鈞之力衝撞着蘇妲己的身形，將她的靈識撞得四散，幾乎要撞飛她的魂魄。
恰在這時，金光大河消失了。
蘇妲己卻渾身無力，身子一軟，癱在了地上。
“自己看，你是不是妖！”鄧冉身形合一，收起紫金鉢盂。
蘇妲己四下看了看，看到了身後，那裏竟然出現了九條白色的尾巴。
“哼！你若是人，我又豈會找你！”鄧冉冷眼看着。
“不……不不不！我不是妖，我是人！”蘇妲己怒吼着，淚流滿面。
鄧冉繼續冷笑着，說道：“我不妨告訴你，如果不是九尾狐狸精的靈識護了你的那一絲遊魂，你早魂飛魄散了。你區區一介遊魂，哪裏值得女媧對你使出拘神陣！你的修爲，有一半是九尾狐狸精的。”
“不……一定弄錯了，不是這樣的……”蘇妲己搖着頭，哭得傷心。
“你的魂魄已經與九尾狐狸精融爲一體，除非天道讓你死，否則，你死不了。只要你死不了，你這一生都改變不了妖的身份。”
“不過，有一點你可以放心，你不進入狂暴狀態，是不會變成妖的。”
“現在，我問你，你還有選擇的權力嗎？”鄧冉語氣冰冷，毫不留情。
他的話就如尖刀，直刺入蘇妲己的心口絞弄着。
蘇妲己低着頭，看着流出來眼淚慢慢變成血紅色，嚇得尖叫了一聲。
下一刻，她突然覺得臉頰滾燙。
她不由伸手摸了摸，然後被驚呆了。
她眼前根本沒有什麼虛空，也沒有金光大河，她也沒有癱軟在地上，她更沒有變成妖……
她還是站立在原地，還是滿眼怒火地看着鄧冉。
這是怎麼了？
她有些驚慌失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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