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豎不過三尺方圓，所以基本上只需要掃一遍，幾乎就可以將囊中之物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而凌音，
愣是看了十來遍！
窮！
好窮！
真心窮！
難以置信！
數來數去，她只看見十五枚下品靈石。除此之外，就是一瓶瓶不值錢的氣血丹，和一些價值不大的雜物。
就連一件像樣的法器都沒有！
這個儲物袋好可憐！
跟着這麼一個主人，你一定很辛苦吧。
她看了半天，然後魔怔了一般，下意識居然想打開自己的儲物袋，放一枚中品靈石進去。
等到自己的左手觸摸到自己儲物袋錶面，那冰冷粗糙的皮革，她才陡然反應過來，同時也將自己的右手挪開了秦川的儲物單。
秦川苦笑道：“這下你知道了吧。先不說是不是我的責任，就算我想賠償給你，我也沒有靈石啊。”
凌音沉默。
半晌之後，她才索然無味地開口：“你走吧。”
秦川點點頭，收起儲物袋。
但他，並沒有立刻離開。
這個少女雖然初次見面，但是……
他好中意！
不要誤會，他饞的不是少女的身子。
他饞的是……少女的能力！
演技一流，外貌上佳。
更重要的是，還有不拘於當前時代的賺錢思路以及……連老實人都下得去手的鐵石心腸！
這，簡直就是外門長老的不二人選。
當然，更讓他滿意地，還是少女連煉精化氣小成，都還差臨門一腳的弱雞修爲！
根據少女的年齡，他幾乎可以肯定，這個少女絕對是個沒有任何背景的散修。
這讓他對忽悠……咳咳，勸說少女入門，有了那麼一絲絲把握。
當然了，凡事不可一蹴而就。
現在直接開口，只會讓對方心生警覺，適得其反。
第一步，首先要能夠成爲少女的朋友，讓其放下防備之心。
這顯然……並不算困難。
至少比起後世的少女，早早就從網絡上精通了僞裝高冷七十二式，拒絕搭訕一百零一招來講……
這個時代的少女們，簡直單純得可怕！
尤其是，眼前的少女才經歷了人生之中的一次重大挫折，急需有人能夠遞上一隻溫暖的手——使她能夠重拾信心，面對未來全新的挑戰。
而秦川自己，就準備做那隻溫暖的手。
不過接下來的行爲可能還會花一點靈石，這倒是讓他頗爲心疼。
但捨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只要能夠將這位，看起來‘生財有道’的未來外門長老……拐回宗門。
那麼一切，都是值得的！
他先深吸一口氣，然後呼氣，再次吸氣，呼氣……
來回幾次之後，臉色已經掛上了，最爲溫暖人心的笑容。
“姑娘，雖然我沒錢陪你的玉釵。
但是請你在酒樓之上，痛飲兩杯，忘卻這些不快之事，還是沒有問題的。”
“真、真的嗎？”
果然如同秦川所想，凌音眼睛一亮。
雖然碰瓷失敗，能夠騙喫騙喝一頓，那也是極好的。
她，沒有任何拒絕的理由。
……
酒樓，黑市裏自然是有的。
如此可見，自古以來人們在商場上最喜歡勾心鬥角、爾虞我詐的地方……還是在飯桌上。
雖然，即使是煉精化氣階段的初級修士，都能夠做到不食五穀。
但是修士也是人，人生在世，自然就需美酒佳餚相伴；若是不享，豈不是平白少了無數樂趣。
尚且不說未登仙境的普通修士，就是在凌霄寶殿，聖人面前，若有宴會，也會有仙酒仙餚供應，以資仙人品嚐。
凌音。
也可寫作淩音。
這個姓氏雖不常見，來頭可不小。
出自伏羲氏的誕生之地淩，屬於以居邑名稱爲氏。
伏羲乃是女媧的兄長，人族第一位帝王。
巫妖大戰之中，幾乎憑藉一己之力保全了人族氣運，纔有了後來人道昌盛，佔據四大部洲，得享天道垂青的盛景。
若非巫妖大戰之中受傷過重，早早隕落，就憑此功德，未必不能成就聖人之位！
說一句大逆不道之言，若非伏羲氏身死，三清未必能如此輕易地憑藉教化人族的功德，證道聖人。
要知道，伏羲氏當時所做的，何止‘教化’二字。
那可是織網罟、創八卦、造書契、制樂器、做歷算、定婚姻、馴牛馬、定節氣。
就連真正有造人功德的女媧，都沒她兄長那樣對人族上心。
扯遠了，話說酒之一物，不愧是人類發明出來的，最容易拉近人與人關係的東西。
秦川與凌音兩人不過相識片刻，推杯把盞之間，就已經開始兄妹相稱。
當然，就是不知道這對異性兄妹，酒醒之後還認不認得對方，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就連秦川也開始雙眼朦朧。
不過他的修爲比凌音更高，酒精耐受程度自然也是水漲船高。
他很驚奇地發現，這個叫做凌音的妹子，竟然意外地心思單純。
尤其是微醺之後，幾乎一五一十地將自己這幾年的經歷全部一吐爲快，就連誰誰誰對她怎麼怎麼圖謀不軌都沒有放過。
心思單純可不意味着癡傻。
反而因爲心神純淨，更容易區別他人，隱藏在好意之下的骯髒內心。
也許是受到了凌音毫無保留推心置腹的感染。
秦川喝着喝着，竟然也很快忘記了原本初衷，藉着酒勁也開始吐槽自家師兄，吐槽宗門貧困，功法垃圾。
“你說！他撫養我二十年，情同父子！只要據實相告，我本來也沒青雲之志，未必不能成他人之美，接了這掌門之位……”
“不錯！不錯！就是那姓鄭的公子，明明兩眼目不轉睛盯着人家的胸口，還裝作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我呸！還不是饞人家的身子……”
“哈哈，說出來你可別笑，我們門派的鎮派功法，是一百多年前，祖師爺在這裏用三枚下品靈石磨了人家三天三夜……磨來的。”
兩人一邊喝，一面罵，很快就結成統一戰線。
凌音幫秦川各種痛批秦川師兄們的騷操作，而秦川也施展出了渾身解數，狠罵對凌音圖謀不軌之徒。
好半天，秦川纔想起自己的本來目的：
“對了，凌音妹子，我看你無依無靠，你我二人又一見如故。不如加入我太一門如何？我來……代師收徒，做對師兄妹怎樣？”
“師、師兄妹嗎？好像也不錯的樣子。”
“對吧。”
“嘿嘿……師兄，我們門派的山門大嗎？”
“大，當然大，佔據了一整座山頭！”
“那就好……我們門派收入高嗎？”
“這倒是不多，不過附近有一城兩鎮。幫助那些凡人調理風水，驅趕山精野怪，每年也可得些供奉，好的時候甚至能有兩三枚下品靈石之多！”
“兩三枚下品靈石嗎……呵呵，真多。”
“……”
“放心吧，我家世代官場！”
少女露出開心的笑容：
“搜刮民脂民膏什麼的……
我最擅長了。”
“你剛纔說你……擅長什麼？”秦川沒來得及聽清楚，就被酒力上頭，趴在桌上，漸漸陷入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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