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能這樣”
張金芳有話說不出口。
一些事，只能爛在肚子裏。
硃砂看着眼前的土牆房子。
只知道李青松的家窮，連媳婦都娶不起，才入贅當了上門女婿。
可看着眼前這塌了半截的土牆頭，硃砂感覺，還是超過了自己的預期。
正遲疑間，李青松的妹妹李明蓉端着豬食出來餵豬，恍眼看着這邊的人象是李青松。
一時半刻間，她也沒敢相認。
這李青松入贅朱家，十幾年都沒有回來過，從當初相貌堂堂的青年，變成這麼一副窩囊怯懦的中年男人模樣，還是令人不敢相認。
李明蓉放下桶中的豬食，走上前幾步，終於叫出聲：“大哥”
然後，她滿臉疑惑的道：“你這是上哪去”
不怪李明蓉沒反應過來啊，這十幾年李青松都跟這邊沒往來，突然見着，李明蓉只當他是恰好路過。
李青松之前一鼓作氣帶着硃砂回來的勇氣，頓時就消得一乾二淨。
李青松這情景，比那種回孃家的女人還不如吧
李明容也是一個善良的女人，瞧得大哥這窘迫的模樣，似乎猜着了些什麼，連聲招呼着：“大哥，有事進屋再說。”
她一邊讓着，一邊打量着李青松身後的硃砂。
從小她沒見過。
“這是硃砂吧”李明蓉猜測着。
李青松苦澀笑笑，對硃砂道：“硃砂，快叫姑。”
“姑。”硃砂聲音響亮的叫了一聲。
李明蓉拿了碗，又用圍裙擦了擦，給兩人倒水喝：“這一路渴了吧，先喝水。”
李青松接過碗，看着碗發神，一時半刻沒說話。
硃砂知道李青松這人開不了口，她替李青松把話說了出來：“是這樣的，姑，我和爸打算回來暫住一段時間。”
她已經想好，李明蓉要是同意，那就挺好，她和李青松暫時有個落腳的地，要是李明蓉不同意，那她也不多作逗留，再謀打算。
至少，她懷中揣着還有五塊多錢，在這樣的村莊中，租個小柴房之類的容身，也勉強的夠。
李明容聽着硃砂的要求，臉瞬間也是窘得紅了。
他們李家，也真是窮得沒譜了，所以李青松才當上門女婿。
而李明蓉這個姑娘，原本是應該出嫁的，哪料得，當年卻跟來這兒的知青給相好上了，珠胎暗結，懷了孩子。
結果，這知青返城走了，就再也沒有回來，李明蓉一個姑娘生了孩子，這在十里八鄉都是一個破事，也不好再找對象，就這麼耽誤着，沒有再出嫁，就守着這老屋過日子了。
姑娘不出嫁，反而霸着老屋，這本來就是說不過的。
所以，李明蓉聽着這話，是漲紅了臉，半響，才道：“哥，這房子，本來也就應該歸你住，是我不對，佔了這麼久”
“沒有沒有，是我這當哥的沒本事”李青松推讓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