硃砂極度不爽的皺眉:“村長,我是不可能收下她的。”

    “可是,你不收,就再也沒人收她了。”朱廣柄語氣重了:“她現在,就只有你這麼一個直系親人。”

    “從字面上來說,我確實是她的直系親屬,可是,從以往種種的事來說,朱村長,你敢拍着胸口打包票,說她是真的把我當親人”硃砂反問着朱廣柄。

    現場的人,集體沉默。

    他們都是看着朱大娘以往是怎麼打罵折磨硃砂的,那樣子,哪象親人,更象仇人。

    這是新仇加上舊恨,朱淑華纔在半夜企圖害硃砂,轉頭就讓硃砂接受照顧這個朱大娘,這是根本就不可能的事。

    朱廣柄也沒辦法再跟硃砂講什麼理了。

    反正這事,也就是朱大娘理虧。

    所以,朱廣柄撒腿跑了。

    他真的撒腿跑了。

    撒腿跑了。

    跑了。

    跑。

    跟着他一起擡朱大娘過來的人,最初還有些反應不過來,以爲朱廣柄返身去找什麼。

    隔了幾分鐘,這些人才明白過來,朱廣柄跑了。

    村長都跑了,他們這些人不跟着跑做什麼

    難道還留下來,等着李青松請喫晚飯

    所以,這些人,也集體撒腿跑了。

    留下躺在躺椅上的朱大娘,和麪面相覷的李青松父女倆。

    這是將朱大娘這麼一個爛攤子,給強行甩在這兒了

    硃砂無語。

    隨即,她不管,拉着李青松進去,將朱大娘就給直接的丟在外面。

    硃砂和李青松喫着晚飯。

    天色漸暗,甚至漸漸的下起小雨。

    楊春生不多時撐着雨傘,和另外兩個徒弟跑了過來。

    進屋的時候,他還渣渣呼呼的道:“師父,外面有個要飯的躺在那兒,看着怪可憐的。”

    他一邊收着傘,將傘上的雨水給甩開,絲毫沒有注意到李青松的臉色,兀自一個人嘮叨:“哎呀,都不知道他的家人是怎麼搞的,不管她。真是可憐。”

    “那你幫着把她送到養老院去吧。”硃砂冷冷的說。

    “硃砂師妹,你是不是搞忘記了,你們這兒就是孤老院啊,我送到養老院去,大概也是送到這兒來。”楊春生笑嘻嘻的:“搞不好,剛纔就是人家看着你這兒是孤老院,就專程給送過來了。”

    硃砂徹底的無語。

    這怎麼看都是一個死結。

    最終,她只能道:“楊師兄,麻煩你和我爸過去,將她給擡進來吧。”

    “師妹,還是你心好。”楊春生表揚着硃砂。

    硃砂可不是什麼心好。

    要是有一點點別的選擇,她就根本不會管朱大娘的死活。

    只可惜,從法律層面來說,她必須得管。

    從社會責任來說,朱廣柄到時候將朱大娘送到什麼養老院,最終還是會送到她這兒來。

    朱大娘終於被楊春生和李青松給擡了進來。

    淋了雨,她花白頭髮溼漉漉的搭在頭皮上,一張老臉因爲肌肉抽搐,都歪在了一邊,只有那雙乾瘦的手掌,在努力的抓住躺椅兩邊的扶手,似乎想努力的站起來,可已經站不起來了。

    這模樣,看着有些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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