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師母也知道,自己此刻乾着急,也沒法。
能做一點事,也就做一點事吧。
藥物和物理降溫的雙重作用下,譚勁松的體溫,暫時降了一點點。
他從之前的一直沉睡睡了過來。
有些艱難的眨眨眼,他看見,譚師母解開他的衣服釦子,正拿着毛巾,擦着他的胸口。
而硃砂正站在旁邊。
譚勁松那一刻,腦子暈沉沉的,卻又感覺有些難爲情。
怎麼也算是個二十歲的小夥子了,這莫名其妙的在別人面前露着身子雖然這樣子露着身子,非他所願,可他還是窘迫。
一張臉就不由自主的紅了。
可惜,他本來就在發高燒,一張臉燒得紅彤彤的,泛着怪異的紅色,再這麼臉紅一下,根本就看不出什麼來。
“喝水嗎”譚師母連聲問着他。
硃砂已經端過來一杯溫度比較高的熱水,遞給譚勁松:“不管願意不願意喝水,還是要將這水給喝了。”
也不知道是譚勁松確實口乾,還是因爲硃砂這一句話的原因,他慢慢的直起身子,將這杯熱水,小心翼翼的吹着,然後給喝光。
這發燒了,能做的事,不過就是多休息,多喝水,多物理降溫。
別的,還真的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反正這高燒,就是得反反覆覆。
可現在譚師母就帶着一種僥倖的心理,就盼着此刻譚勁松就徹底的好了,然後準備後面的高考。
譚勁松全身軟綿綿的,得不了力,可又感覺,這樣子讓硃砂看着,太過難過情。
他抓住譚師母的手:“媽,你別擦了”
譚師母道:“怎麼不擦,都說了,只有這樣多用溫水擦試身體,才能快速的降溫,否則,你一直這麼高燒不退,怎麼去高燒。”
這一說,譚勁松暈沉沉的腦子不由得一痛。
他當然清楚自己的身份和處境。
看着他們這樣的懊惱跟焦急,硃砂實在看不下眼。
這在譚師母家喫飯這麼久,大家相處融洽,都相當於一家人了。
硃砂低聲道:“譚師母,我去外面給你們打點飯過來。”
現在譚師母一家都躺在病牀上兩個人,要是譚師母再不喫點東西,到時候連譚師母都餓得倒下了,這纔是令人抓狂。
硃砂在外面,點了兩份稀飯涼麪。
這天氣熱,這渝城又以火爐着稱,這外面呆着,是什麼也喫不下,只有喝點稀飯,才令人可以舒坦一點。
她和熊偉,就坐在那兒,喫着稀飯涼麪。
這從早上折騰到現在,她也餓了。
等着熊偉喫好飯,硃砂才又帶了兩份稀飯涼麪,帶回去給譚師母和譚勁松。
等她們回去的時候,譚勁松的體溫又在漸漸的升高,譚師母就顯得有些束手無策了。
已經給譚勁松輸着液,又給他吃了藥,還做着物理降溫,這體溫還是下不來,譚師母再度急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