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眼中看來,方紳宏跟硃砂一般年紀大小,在他的心中,都只能算是孩子。

    父女倆轉身往回走,剛走到樓道,就聽得前面病房傳來打鬧聲,看方向,應該是谷蘭的病房傳出來的聲音。

    李青松臉色一變,趕緊衝了過去。

    谷蘭的病房亂糟糟的一團。

    谷蘭已經從病牀上跌坐在地上,方紳宏伸開雙臂護着她,旁邊一個臉色鐵青的男子,似乎還要出手。

    李青松剎那間是怒不可遏,這是什麼冤什麼仇居然對着一個住院的女人動手。

    李青松衝過去,揪住那個男人的暱子大衣,一拳就擊在他的臉上。

    顯然,這突然冒出來的李青松,是出乎那個男子的意料,臉上的金絲眼鏡,跌落在地。

    而李青松依舊沒有住手,再度出拳。

    想一想,李青松常年累月做木工的人,不管是體力還是臂力,都是驚人的,這一拳下去,對方肯定抗不住,方紳宏衝過來,一把抱住李青松:“李叔叔,別打我爸。”

    “你爸”李青松呆了,這個戴着眼鏡的斯文敗類,是方紳宏的爸

    求證似的,李青松回頭向着谷蘭看去,見得谷蘭沒有反駁,卻是默認這事。

    原來他們還真是一家人

    李青松收回手,想一想,還是頗爲氣憤的道:“就算你是孩子他爸,動手打女人,都是不對的,何況,現在她還生病躺在病牀上。”

    方詠志臉上的肌肉扭曲着。

    一直以來,他都比較在意他的面子尊嚴,也努力在方紳宏面前維持一個好父親的形象。

    可現在,這過來毆打穀蘭的場面被方紳宏撞破,甚至自己還被這麼一個外來的男人給打了,這真的令他感覺顏面都丟盡了。

    他拾起剛纔被打掉的眼鏡,鏡框上,一隻鏡片已經破碎。

    擦了擦完好的那塊鏡片,方詠志重新將這眼鏡架在鼻樑上,才衝着谷蘭連聲冷笑:“谷蘭,你好樣,難怪現在你有底氣想來搶兒子,是找着了幫手了呸,一對狗男女。”

    硃砂有些詫異的看着,她可沒料得,方紳宏的這個父親,看着挺有教養挺有學識,居然說出的話,如此沒格調。

    方詠志罵完這話,疾步走出病房,方紳宏想了想,有些爲難的看了看谷蘭,又看了看李青松父女倆,爲難道:“李叔叔,硃砂,麻煩你們幫我照看一下這兒,我去看看我爸。”

    他擔心,方詠志受了這個刺激,出去做出什麼過激的事。

    方紳宏追了出去,留下一地狼狽。

    谷蘭已經從地上爬起來,硃砂趕緊上前,將她扶到牀上。

    這個堅強獨立的女人,伸手撫住了眼,有淚水,從指縫中緩緩滑落:“對不起,讓你們看笑話了。”

    方詠志愛惜臉面,而她,同樣的愛惜臉面,一慣想在人前維持着優雅風度,可現在,一切維持得好好的東西,就這麼不經意的被人給撞見撞破。

    難堪、恥辱、懊惱、自責此刻都是充斥着谷蘭的內心,她微微低着頭,用手指抹去眼角的那滴水,聲調緩慢的跟着李青松道歉:“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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