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肖梅兩口子這麼晚還在找她，劉真還有些意外。
她忙着將蛇皮口袋拖進屋，招呼兩人坐。
劉真現在住的就是一間筒子樓的小單間，不足二十平米的房間，擺着小牀，四周黑漆漆的，破舊的牆糊着報紙。
屋子中，混雜着難聞的氣息，這都是她撿的垃圾在家中堆出來的氣味。
劉真久居其室不聞其臭，可袁幹事受不了，下意識的捂了鼻子。
劉真也感覺不妥，忙着就要去開窗戶。
“別開了吧。”肖梅用圍巾捂着鼻，提醒劉真：“這麼冷的天，這開着窗，這怎麼過。”
最終，劉真沒有再堅持開窗。
肖梅和袁幹事兩人就沒有久留，長話短說，跟劉真講解了一下，給她臨時找了一個工作的事。
雖然這樣的工作不算什麼很穩當的鐵飯碗，可至少，也給劉真一個自食其力的機會，總比她這麼出去撿破爛好。
“那個老闆是個姑娘，看上去人不錯，爽快耿直，比你也大不了多少，在她那兒，應該不會受欺負。等暫時安頓下來，以後有合適的工作，我再幫你聯繫。”袁幹事提醒着她。
“謝謝表姐，謝謝表姐夫。”劉真除了一個勁的道謝，想不出別的話。
“記住，明天早點過來找我，我帶你過去。”袁幹事提醒着她。
劉真點頭。
肖梅看了看劉真那亂糟糟的頭髮和骯髒的衣服，也小心提醒道：“明天記得換件乾淨的衣服過來算了，我那兒還有一套不要了的舊衣服，你早點過來換上。”
她也希望，能有一個象樣的工作，至少，就不用象現在這樣，靠拾荒過日子。
別的待業青年，至少家裏還有父母，還不至於喫不起飯。
可劉真的家境，已經破敗如此，而她也感覺自己已經十七八歲了，也不可能靠那些親戚，只能拾荒維持生計。
但這個年頭，家家戶戶的東西都寶貝着呢，不是用到最後實在不能用了，是沒有人隨便丟出來，就連牙膏皮，許多人家都是自己積攢着，到時候拿收費站去換兩分錢，這拾荒，其實也沒多大的意思。
送走肖梅後，劉真自己趴在被窩上，無聲的抽泣了許久。
第二天一大早，肖梅起牀做早餐，招呼袁幹事起來喫飯。
等她打開門準備外出取牛奶，才猛然發現，劉真就站在她家門外。
“你這孩子”肖梅愣了一下，趕緊拉她進來：“怎麼不敲門這外面多冷。”
劉真笑笑：“我也是纔到。”
肖梅也無話可說，看着劉真凍得發青的小臉，肖梅讓她坐到這邊一點，連聲問道：“喫過早飯了吧”
“喫過了。”劉真回答。
肖梅看了她一眼。
她的一頭短髮，已經梳洗乾淨，不象昨天見着的那樣亂蓬蓬的，身上的衣服，也換過了，洗得發白的棉大衣，穿在身上有些短小不合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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