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鋒開門快開門”
門外傳來一個略顯陌生的聲音,秦鋒側耳聽了一會兒,似乎是張磊師兄。
秦鋒眉頭緊皺,他跟張磊交情不深,連話都沒有說過幾句,這麼晚了他來找自己幹什麼
莫非是莫孤生派來殺我的
秦鋒心中一凜,不過很快搖了搖頭,覺得不太可能。
莫孤生還在被調查,一時半會無法脫身,甚至還不知道秦鋒也進了問劍宗。
不過,秦鋒還是多了一個心眼,將火絕劍藏在背後,走過去將門打開。
秦鋒一打開門,頓時一股濃郁酒氣撲面而來。門外的人確實是張磊,一隻手提着空酒壺,一雙眼睛充血,狠狠盯着秦鋒。
三千劍道中還有醉劍一道,也是劍道正途,修煉到極致也可以踏上劍道九重天。因此,問劍宗並不禁制弟子飲酒。但是張磊顯然是喝醉了,秦鋒一打開門,他就晃晃悠悠的闖進來。
張磊心情不爽的時候,就喜歡喝上幾杯,久而久之就養成了酗酒的惡習。
他今天被劉執事訓斥,心情自然不佳,因此就多喝了幾杯,卻越喝越生氣。
在張磊看來,今天他被劉執事臭罵一頓,完全是被秦鋒害的。
如果秦鋒也被劉執事罵一頓,這事也就罷了。
偏偏秦鋒在衆目睽睽之下,被劉執事誇獎了一番,這讓張磊更加心理不平衡,藉着酒勁就敲響了秦鋒的房門,想要訓斥他一番,教教這個秦師弟做人的道理。
“秦鋒啊,你第一天進宗門,就在劉執事面前如此表現,你可知道,幾位師兄都對你的行爲十分不滿。聽師兄一句勸,槍打出頭鳥,問劍宗的水極深,還是要低調做人,才能熬出頭。”
張磊大大咧咧坐在秦鋒的牀上,一副老氣橫秋的模樣。
“師兄,你喝醉了。我扶你回去休息。”
秦鋒淡淡一笑。人喝醉的時候,是沒有道理可講的。張磊的這一番話,秦鋒並不認可,但是張磊這麼晚還來給自己講大道理,也是一番好心。
“喝醉了我沒醉秦鋒啊...”張磊還想繼續說下去,忽然瞥到桌上的青銅牌,頓時呆愣住了。
“能夠兌換宗門積分的青銅牌”
張磊心中一驚,醉意瞬間消退了大半。
這種青銅牌,每一面都能兌換三萬宗門積分只有內門弟子纔有資格使用
秦鋒是第一天入門,這青銅牌是哪裏來的
難道說,秦鋒有長輩在問劍宗
可是張磊今天聽得清清楚楚,秦鋒來自碎葉城秦家。張磊絞盡腦汁,也沒有想到問劍宗有哪位長老姓秦,又來自碎葉城
“莫非是他撿的對一定是他撿的他今天到劍務峯去了一趟,如果是長輩賜予,一定在那時候就兌換成了積分。他定然是做賊心虛,纔不敢兌換青銅牌”
張磊眼神一亮,臉上浮現出一抹貪婪之色。
張磊急需宗門積分,有了這面青銅牌,他就能踏入劍道二重天,成爲內門弟子。到時候,他就能脫離苦海,出人頭地了
砰
張磊臉色一變,手掌猛拍桌子,怒喝道:“秦鋒你這面青銅牌是從哪裏來的”
張磊一直在觀察秦鋒的臉色,發現他回答有些含混,頓時心頭大喜,果然被自己猜中了,秦鋒這塊青銅牌來歷不正,不是撿來的,就是偷來的
“管我什麼事”張磊冷冷一笑,“你這不是廢話嗎這塊青銅牌是我的,我正說怎麼找不到了,竟然被你偷了去”
“哦...”
秦鋒恍然大悟,頓時明白過來,張磊是見財起意,想要將青銅牌據爲己有。
俗話說,財不露白。秦鋒讓張磊看到這青銅牌,也不是沒有一點責任。可是,誰又能想到,深更半夜的,張磊會忽然闖到自己的房間
“張師兄,你到底想要怎麼樣呢”秦鋒淡淡道。
“當然是物歸原主我
我看你這人還不錯,只要將青銅牌乖乖交出來,我就不追究你責任了。否則,偷竊可是重罪,我將此事告發到劍律峯,你一定會被趕出問劍宗”
張磊還以爲秦鋒心虛了,更加趾高氣昂。
“張師兄,你說這青銅牌是你的,你叫它它會答應嗎”秦鋒冷冷一笑,對付張磊這種胡攪蠻纏之輩,講道理是沒用的。他蠻橫,你就要比他更蠻橫。
“啊你這是什麼話”
張磊頓時呆愣住了,他心裏已經盤算好,不管秦鋒說什麼,自己一口咬定青銅牌是自己的,他也拿自己沒轍。但是張磊萬萬沒有料到,秦鋒根本就不按套路出牌。自己都夠不講理了,秦鋒比自己還不講道理。
“既然你叫它它不會答應,青銅牌就不是你的師兄,夜已深,回去休息吧,我不送了”
秦鋒臉色冰冷,指着門,下了逐客令。
“你...你還講不講理。”張磊嚷嚷着,伸手去抓桌上的青銅牌。
鐺
一道劍光掠過,在石桌上留下一道深深劍痕。
秦鋒手持火絕劍,冷冷注視着張磊,淡淡道:“想搶我的東西,先問問我手中劍答不答應”
“嘶...這小子出手好狠”
張磊倒吸了一口涼氣,若不是剛纔他手縮的快,右手都要被秦鋒一劍斬斷
“秦鋒,是你先出手的你可別說是我欺負你”
張磊很快就冷靜下來,臉上浮現出一抹冷笑,也緩緩抽出腰間長劍,頓時劍光四射,將昏暗的房間照的雪亮。
巧取不成功,張磊決定豪奪。
不管如何,今天一定要將這塊青銅牌搶到手
張磊已經打聽清楚,秦鋒出身碎葉城秦家,那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家族,他手中的火絕劍只是人階五品,劉執事對秦鋒頗爲不屑,這才讓他來做選礦這種最基礎的工作。
張磊進入問劍宗已有三個月,曾上過兩次萬劍樓,手中的劍名爲“碎浪”,是人階四品,足足高秦鋒的劍一品
在張磊看來,秦鋒第一天入門,就算劍道天賦再高,也不可能是自己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