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狂歌撕開上衣,默運真元,一個赤色彎月圖案出現在他的後背上。
這是赤月教的標誌。
誰也沒有想到,楚狂歌竟然是魔宗赤月教的一員。
“這是聖女殿下的畫像。”
楚狂歌取出一副畫卷,在紙鳶面前緩緩打開,上面是一個面容清秀的少女,跟紙鳶的相貌極其相似。
若是秦鋒在場,一定會驚訝發現,楚狂歌手中的畫卷跟郭南的一模一樣。
“真是有心呢爲了找我,竟然冒着掉腦袋的風險,潛入到青龍劍宮。我本以爲,至尊劍盟是聖宗的死對頭,這裏能稍微安全一點,沒想到還是被你們找到了。”
紙鳶幽幽長嘆一聲,小臉上的稚氣盡消,眼神中多了幾分滄桑,雖然身穿粗布衣服,卻遮掩不住她的絕世容顏。
“五年前,赤月教內亂,一夥所謂的正道劍修,受到天魔教挑撥,進攻赤月教總壇。赤月教分崩離析,就連聖女殿下也不知所蹤。從那天開始,我們赤月衛就在各地尋找聖女殿下的下落。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於讓我找到了。聖女殿下,請隨我回去吧赤月教不能沒有你”
楚狂歌雙膝跪地,緩緩道出紙鳶的身份。
原來紙鳶並沒有失憶,她的身份極其特殊,竟然是赤月教的聖女。
赤月教聖女,地位崇高,甚至在教主之上。
不僅僅是赤月教,魔宗分支的幾個教派,也都以聖女爲尊。
也就是說,紙鳶的真正身份,其實是魔宗聖女,有着號令魔宗的無上權利。
五年前,赤月教內亂,紙鳶被正道劍修從赤月教總壇擄走。然而,這些劍修也沒有想到,紙鳶竟然是魔宗聖女,還以爲她這是一個赤月教的普通婢女。
這些年來,紙鳶顛沛流離,被當成奴僕丫鬟,被四處販賣,最後被沈家買去。
幸好,紙鳶遇到了秦鋒,一個真心對她好的人。這才讓紙鳶的生活安定下來,度過了一生最美好的一段時光。
這幾日,紙鳶心中就有預感,感覺到自己快要跟秦鋒分離,只是沒有想到,這一天來的這麼快。
“聖女殿下,跟我回赤月教吧。”楚狂歌乞求道。
“秦鋒怎麼辦”紙鳶垂着頭,低聲道。
“秦鋒堂堂聖女,被他當成丫鬟。這是聖宗的恥辱,我這就去把他殺了”楚狂歌臉色一變,眼神中殺機浮現。
“別去。”
紙鳶忙道,“這世界上,只有公子一人是真心對我好。我不許你們動他一根汗毛。”
“屬下自然不敢忤逆殿下。”楚狂歌心中一驚,慌忙跪下。
“我現在還不想回去。”紙鳶搖了搖頭,低聲道,“我還想再陪公子一段時間。”
“可是殿下,你留在青龍劍宮一天,就多一分危險。你的身份若是暴露,將會是一場彌天大禍。”楚狂歌低聲道。
“我不管。我就是要留下”紙鳶態度堅決。
“這”
楚狂歌遲疑了一陣,只能點頭,“屬下拼死保護殿下的安全。既然殿下想要留下,那就留下。況且,我這次有機會進入至尊劍墓,若是能打開聖宗遺留下來的寶藏,我等復興赤月教,又多了一分希望。”
“殿下我把你送回去你留在秦鋒身邊,更安全一些。”楚狂歌低聲道。
“我想想。”
紙鳶思索一陣,搖頭道,“你當着公子的面,將我擄走,還約他一戰,以公子的性格,定然想盡一切辦法,也要將我救回去。這段時間,我能明顯感覺到,公子的銳氣變鈍了,這並非是什麼好事。不如藉此機會,逼迫公子一番,讓他重新找回自己的銳氣”
“遵命。”
楚狂歌對紙鳶言聽計從,完全不敢忤逆。
“公子你不要怪紙鳶,紙鳶也有苦衷。”
紙鳶站在海邊,遙遙望着崖底石屋的方向,雙目淚水閃爍。
第二天一早。
秦鋒收拾了一番,將水火劍、金絕劍、土絕劍、木絕劍,四柄劍都負在背上。
懸浮在靈海眼之上的“碧海天心火”收入到火籠之中。
房間內的貴重物品,秦鋒全部都收入到混沌空間中,這才緩步踏着臺階,來到青龍殿。
青龍殿裏,已經有十幾名至尊榜弟子等待。
秦鋒目光一掃,並未發現楚狂歌的身影。
蘇夢蝶見到秦鋒進來,忙迎了上去,絕美的俏臉上掛着笑容:“師兄,怎麼臉色這麼難看”
蘇夢蝶在至尊榜上的排名如今在秦鋒之下,連她也要稱呼秦鋒爲師兄。
秦鋒搖了搖頭,並未回答,只是靜靜站在一旁,沉默不語。
“秦鋒怎麼跟變了個人一樣。氣質變得鋒利,像是一柄劍,讓人難以靠近”蘇夢蝶美眸詫異的看着秦鋒,覺得他跟平時不太一樣。
半個時辰後,青龍劍宮至尊榜三十六名弟子到齊,楚狂歌最後一個走進來,依然是一副蓬頭垢面,邋里邋遢的乞丐模樣,神情卻是十分桀驁,彷彿蔑視天地,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
秦鋒朝楚狂歌走了過去,沉聲道:“紙鳶呢”
“她很好。我可不會虧待她。”楚狂歌冷冷一笑,丟給秦鋒一份信,道,“她讓我交給你的,你看看吧。”
“紙鳶的信”
秦鋒心中一驚,低頭一看,信封上寫着娟秀的小楷,確實是紙鳶的字跡。
信上的內容,大致是說她現在很好,很安全,讓秦鋒不要牽掛她,專心進行試煉。
“算你還有點良心。”
秦鋒瞪了楚狂歌一眼,知道對方並沒有欺負紙鳶,心中稍安。
“秦鋒。你的那個丫鬟,心腸真好,還讓我在試煉中,多照顧你呢。”楚狂歌冷冷笑道。
“呸”
秦鋒啐了一口,當着衆人的面,大聲道:“楚狂歌,你不要囂張這次試煉結束後,我就會立刻挑戰你咱們等着瞧”
“秦鋒要挑戰楚狂歌”
“他也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吧”
“嘖嘖,剛進至尊榜,就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誰了。”
至尊榜弟子們聞言,紛紛出聲譏諷秦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