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都城外的軍營中,徵夷大將軍怒驚濤正在營帳中研讀着兵法,一名將領急匆匆跑過來,跪在營帳外,倉皇道:“將軍,不好了”
“如此驚慌,成何體統”怒驚濤面容一沉,站起身走出營帳,一雙虎目不怒自威。
“稟報將軍玄都皇宮有變不知爲何,忽然有巨大血幕展開,將整個皇宮籠罩其中這血幕似乎是一種頂級劍陣,將皇宮與外面隔絕,裏面的人出不來,外面的人也進不去。”將領忙解釋道。
“竟有此事”怒驚濤臉色微變,喝道:“隨我去看看”
當即,怒驚濤翻身上馬,策馬揚鞭,帶着近千鐵騎,猶如一道洪流,浩浩蕩蕩闖入玄都。
還不到一炷香的時間,怒驚濤就到了皇宮外,仰頭看着血幕倒扣在皇宮之上,臉色陰沉。
“怒將軍你可來了”
皇宮門外,已經聚集了許多大臣官員,向怒驚濤躬身行禮,態度恭敬。
他們大多是外地官員,聽到明帝回京的消息,知道陛下時日無多,便急匆匆趕回玄都。卻不料被攔在血幕之外,無法進入皇宮。
血幕之中,也有不少宮女、太監,神情倉皇,用力敲打着血幕之壁,卻聽不到任何聲音。
“大家莫慌”
怒驚濤翻身下馬,大聲喝道。
怒驚濤在大玄帝國的威望極高,尋常的王公大臣都遠比不上。怒驚濤一開口,原本有些慌亂的衆人,頃刻間冷靜下來。
“敖隊長,這是怎麼回事”怒驚濤目光望向一名皇家侍衛,問道。
此人名爲敖暢,是一名皇家侍衛隊長,負責在皇宮周圍巡邏,應該發現一些異常。
“將軍,屬下也不知道啊。”敖隊長連忙跪下,道,“屬下一直在外面巡邏,並未發現什麼可疑之人。忽然間,一道血光沖天,便化爲這道血幕,將皇宮完全隔絕。”
“血光沖天那一道血光,是從何處飛起你可看清楚了”怒驚濤眉頭一皺,問道。
“應該是養心殿的方向。”敖隊長回道。
“養心殿莫非是哪個皇子居心叵測”怒驚濤心中一驚,“雖說左千機在陛下身邊守護,但這人有備而來只怕左千機他一人應付不了我得想辦法闖入皇宮,勤王護駕”
“你們都讓開”
怒驚濤眉頭一擰,大聲喝道。
門前的大臣護衛們讓開一條通道,讓怒驚濤走到血幕之前。
鏘
怒驚濤回過身,從馬鞍旁的犀牛皮劍鞘中抽出一柄巨劍。
這柄劍更是大的驚人,有將近一丈長,怒驚濤身材高大,卻也只能在地上拖行。
“啊這柄劍,就是怒將軍的古劍巨闕嗎”
“古劍巨闕,地階一品劍怒將軍憑着這柄劍,不知斬殺了多少敵人邊境的蠻族,見到這柄巨闕,無不是聞風喪膽”
周圍的大臣們認出怒驚濤手中的巨劍,頓時爆發出一片驚呼聲。
怒驚濤拖着古劍巨闕,站在血幕前,屏息凝神,雙手高高舉起巨闕。
嗡
巨闕劍猶如天柱,一道劍氣直刺蒼穹,攪動天地靈氣,風起雲涌天上的雲層化爲漏斗,無盡靈氣傾斜而下,灌注在巨闕劍之上。
怒驚濤的身形陡然暴漲,化爲一個足有三丈的巨人,頭髮鬍鬚直豎,全身上下散發出奪目光輝
伴隨着一聲怒喝,怒驚濤重重一劍斬在血幕之上。
地動山搖
整個玄都的大地都在震動。
血幕卻是紋絲不動,完全沒有破碎的跡象。
怒驚濤握緊巨闕劍的雙手,虎口被震裂,鮮血染滿雙手,神情錯愕。
就在此時。
一道劍光劃破長空,落在怒驚濤面前。
“呵呵,怒將軍一劍之威,實在是恐怖然而,卻拿這血幕大陣無可奈何”
劍光散去,出現一名老者身影,面容清瘦,身上白袍無風自鼓,氣勢駭人。
“您是狂瀾劍帝”
怒驚濤看清老者的面容,頓時臉色大變,忙躬身行禮,態度恭敬。
這名老者,名爲謝狂瀾,乃是大玄帝國七大劍帝之一
謝狂瀾跟大玄皇室的關係極好,平日喜歡遊戲人間,一直隱居在玄都。
謝狂瀾也察覺到劍幕籠罩皇宮,心知不妙,便立刻趕了過來。
“拜見劍帝”
周圍的大臣官員,也都聽過狂瀾劍帝的名號,頓時面露憧憬之色,躬身對狂瀾劍帝行禮。
劍帝,乃是劍中帝王,地位崇高至極,就算明帝見了謝狂瀾,也要躬身行禮。
偌大的大玄帝國,明面上只有七名劍帝。由此可見,劍帝何其稀少。
“狂瀾劍帝我懷疑有亂黨潛入皇宮,要對陛下和太子不利。還請劍帝出手,幫我破除劍幕大陣。怒某感激不盡。”怒驚濤再次躬身一拜,道。
“不是我不想幫你,只是”
謝狂瀾搖了搖頭,手中一柄小劍從袖子裏飛出,初始只有手掌大然而越來越大,飛到血幕上方,已經化爲一柄數十丈長的巨劍
轟
這柄巨劍怒斬在血幕之上,發出一聲巨響。
劍帝出手,非同小可
這一劍下去,劍幕忽明忽暗,出現了許多細密裂痕。
然而,這些裂痕很快就恢復如前,強如劍帝謝狂瀾,也是無功而返。
“怒將軍,你也看到了就算是我,也拿這血幕大陣無可奈何我略通劍陣之道,知道血幕大陣的厲害。除非是劍道七重天的劍聖否則,不可能以蠻力將大陣破開”謝狂瀾無奈道。
“劍道七重天的劍聖才能破開此陣”怒驚濤倒吸一口涼氣,顫聲道,“血幕大陣,竟然如此恐怖”
謝狂瀾點了點頭:“血幕大陣,上古魔宗流傳下來的頂級劍陣。佈置起來極其繁瑣,一般都是將劍陣刻畫在一柄血幕劍上。但是,血幕劍煉製起來,也很麻煩,其價值相當於一柄天階神劍。而且血幕劍只能使用一次,一旦啓動血幕大陣,三天之後,劍身就會崩碎。有人願意付出一柄天階神劍爲代價,將整個皇宮封閉隔絕,只怕所謀者大”
“狂瀾劍帝,那我們該怎麼辦陛下他也被困在劍幕中了。”怒驚濤焦急道。
“沒什麼辦法,只能等三天之後,劍陣自破”
謝狂瀾搖了搖頭,縱身一躍,到了附近一座高塔之上,盤膝而坐。
謝狂瀾表面看似平靜,實則心神不寧,仰頭看着玄都上空陰雲密佈,目光閃爍,低嘆道:“要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