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僧人一個個面容猙獰,哪有半點出家人的慈悲,簡直像是土匪,完全不顧忌佛門情誼,星羅劍狠狠斬落,要將一心和柳青梵斬殺當場。
一心重傷,柳青梵又是一介女流,已完全沒有反抗能力。
砰
緊閉的房門忽然衝開,一道金色劍氣飛出
咣
金色劍氣極其靈動,彷彿有生命一般,撞擊在白衣僧人十幾柄星羅劍之上,發出一聲巨響。
下一刻,白衣僧人手中的星羅劍,紛紛化爲齏粉。
“啊我的劍碎了”
“劍毀,修爲盡失”
“天啊,我好不容易纔修煉到劍道三重天”
白衣僧人望着手中光禿禿的劍柄,全都呆愣住了。
“嘶”
佛子也不由倒吸一口涼氣,目光朝着房間望去。
只見秦鋒的臉色極冷,緩步踏出房門,對白衣僧人道:“梵天寺是佛門聖地。我雖不是僧人,但修煉佛劍,也算跟佛門有緣。所以,今天我不殺你們,廢了你們修爲,以示懲戒。”
“佛子”
“師尊”
白衣僧人們噗通一聲跪在佛子面前,哭嚎道:“弟子修爲被廢,請佛子爲我們做主誅殺此獠”
佛子臉上陰雲密佈,轉頭對秦鋒道:“帝師,打狗還要看主人。我本來還想與你化干戈爲玉帛,你卻廢了我弟子的修爲從此,我們兩人不死不休”
秦鋒冷笑道:“化干戈爲玉帛你說的鬼話,你自己信嗎昨日你傷我,幾乎致我於死地。今日你又欺上門來,傷了一心。咱們兩個早已是仇深似海,不共戴天”
佛子左手握住腰間星羅劍劍柄,譏諷道:“昨日,你是我手下敗將。區區一個晚上,你還能翻天不成昨日我沒能殺你,今日就殺了你,再殺小和尚,爲我的徒弟報仇。”
秦鋒臉色極度寒冷,已經不再想聽佛子的廢話。
一場惡戰一觸即發。
“阿彌陀佛。”
就在此時,邋遢和尚一瘸一拐走了進來,站在秦鋒和佛子中間,道:“佛子,你好歹是佛陀轉世,爲何這麼大的殺氣聽貧僧一言,凡事總有解決的辦法,未必要打打殺殺。”
佛子冷聲道:“活佛你不用多說,我跟這人不死不休你快讓開,否則等下我們兩個打起來,誤傷了你可不好。”
邋遢和尚轉頭望着秦鋒,笑道:“帝師,你的意思呢”
秦鋒毅然道:“今日我和佛子必有一戰如是大師不用勸說了。”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邋遢和尚雙掌合十,無奈道:“帝師,佛子。你們兩人都是人中龍鳳,未來成就不可限量。貧僧實在不願見到你們兩人任何一人爲了這點小事隕落。不如你們看在貧僧的面子上,來一個三天之約三天之後,貧僧不僅不阻攔,還親自做你們的見證人。”
“三天要戰便戰,爲何要等三天”佛子自然不同意,他料定秦鋒的傷勢沒有完全痊癒,若是給秦鋒三天時間,可能會出現什麼預料之外的變化。
“如是大師,你爲何要我們約定三天”秦鋒重傷初愈,並無十足把握戰勝佛子,倒是贊同如是大師的意見,拖延三天時間,也好養精蓄銳。
邋遢和尚指着那具白衣僧人的屍體,道:“你們兩人的爭端,是因他而起,沒錯吧”
邋遢和尚搖頭道:“殺你徒弟的人,不是帝師,另有他人你們可知道,附近其他院子的古佛雕像,都被以劍斬碎,失去了功效。也就是說,有人故意將我們引到這羅漢院。”
佛子驚愕道:“竟然有此事。”
看到佛子的反應,秦鋒眉頭微皺,眼神閃爍。
平時,佛子一直都是雲淡風輕,一切盡在掌控的自信模樣。
可是在如是活佛面前,佛子的反應十分古怪,跟平時判若兩人。
“由此可見,佛子絕非全知全能。他也不可能預知未來。他若是真的能看到未來,我不可能逃出他的毒手。”
秦鋒心中冒出一個古怪的想法:“佛子既非全知全能,又不能預知未來。在菩提院中,他面對巨蜂又主動退卻。可是在我面前,他又表現的極其強勢,劍法如神,我的一招一式,都在他的預料之中。難道說”
邋遢和尚點頭道:“確有此事。我懷疑有人暗中搗鬼。想要對我們不利。此人一定隱藏在羅漢院中,給我三天時間,我一定會將這人找出來”
佛子遲疑了一陣,點頭道:“既然如此,我就再給如是活佛一個面子”
旋即,佛子轉過頭,對秦鋒道:“帝師,三日之後,你我決一死戰”
秦鋒冷聲道:“三日後,就是你的死期”
兩人各放狠話,佛子帶着修爲盡廢的徒弟們離開小院。
秦鋒則是將一心抱回屋內,讓柳青梵幫他療傷。
“帝師。”
趁着柳青梵幫一心療傷的空當,邋遢和尚將秦鋒叫到一旁,低聲道:“你觀這佛子爲人如何”
秦鋒冷笑道:“什麼佛子他就是個騙子假借佛陀轉世之名,招搖撞騙,收徒斂財,控制人心他滿口佛門大義,卻沒有一丁點出家人的心性,甚至連佛劍都不會,用的劍和劍法都跟魔宗有關他要是佛子,我就是佛祖”
邋遢和尚展顏笑道:“貧僧的想法跟帝師一樣。他不想佛門衆人。只怕星羅國太子,珈藍寺主持等身份,都是編造出來的。”
秦鋒微微一怔,詫異道:“可是,他的身份都是假的,又是誰他的劍法,可是我平生所見最厲害的一個。絕不可能是籍籍無名之輩。”
邋遢和尚笑道:“那貧僧就不知道了。總之,我信不過此人,深深懷疑,羅漢院的古怪與佛子有關。帝師重傷初愈,氣血不足,還是早點去休息,準備三天後的約戰吧。對了,夜幕降臨之後,請帝師呆在房間內不要走動,以防發生不測。”
秦鋒躬身行禮道:“多謝如是大師指點。”
邋遢和尚笑呵呵道:“別人都叫我活佛,你卻叫我如是大師,是何緣故”
秦鋒淡淡道:“我一向不信鬼神之說,也不信世間有佛。若是因此冒犯了大師,還請原諒則個。”
邋遢和尚揮了揮手,灑然道:“無妨無妨,你不叫我活佛,我反而自在。你最好連大師都不要叫,直接叫我如實和尚,我更覺得自在。”
邋遢和尚說完,便頭也不回,一瘸一拐離開。
秦鋒望着邋遢和尚的背影,眉頭微皺,心中暗道:“比起光鮮亮麗的佛子,這邋遢和尚更像得道高僧。可是他身上爲何那麼重的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