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星眼神看着白英、白廬兩人,面露難色。
“蘇大哥你一向寬容大度,就饒了我們這一次吧”
“是啊蘇大哥,若是按照規矩,我們兩人要被髮配去看管魂荒獸”
白英和白廬兩人跪在地上,頭磕的砰砰作響,額頭上有鮮血滲出,將地面都染紅。
“蘇星到底會如何處置他們”
“這蘇星已成了問劍盟的走狗。不過,白英白廬兩人畢竟是他斷劍門的人,應該會網開一面吧。”
被關押的劍修們目光聚集在蘇星身上,等待着他的答案。
“大師兄”
秦鋒在人羣中,眼神望着蘇星。
雖說周圍衆人竊竊私語,說蘇星的不是,說他已經成了問劍盟的走狗。
“蘇星,你以前也是問劍宗弟子,所以我看重你,給你機會,讓你管理環琅礦洞如今有人逃亡,而且是你的親信,希望你能秉公處理,不要讓我失望。”
孔書文手中持着摺扇緩緩搖晃,雙目中閃爍着冷芒。
“呼”
蘇星吐出一口濁氣,雙拳緊緊攥住,似乎做出了一個重大決定。
他緩步走到白英和白廬面前,低頭看着兩人,沉聲道:“你們兩個可有什麼心願沒有完成”
白英白廬兩人聞言,頓時臉色大變,猶如白紙一般蒼白,顫聲道:“蘇大哥,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蘇星右手按劍,冷然道:“你們兩個違反規矩,私自逃離環琅礦洞,又是我的親信我若不殺雞儆猴,以後怎麼能服衆”
唰
蘇星劍已出鞘,並不是以前的雙手重劍,竟然是一柄不到三尺的斷劍
劍芒一閃,便朝着白英白廬兩人的脖頸上斬去,竟然要將兩人梟首示衆
噗
斷劍鋒利無比,兩個人的腦袋被他一劍斬了下來,脖頸出噴出鮮血,濺了他一身,兩具無頭屍體直挺挺跪着,久久不肯倒下。
白英和白廬兩人的腦袋在地上咕嚕嚕滾動了幾圈,四隻眼睛瞪得溜圓,死死盯着蘇星,死不瞑目。
嘶
包括秦鋒在內,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料到蘇星居然出手如此狠辣,親手斬殺了自己的兩名親信,齊齊倒吸一口涼氣。
“蘇星,你這個畜生你這個喪盡天良的畜生我真是瞎了眼,看錯你了,纔會把女兒嫁給你”呂方捶足頓胸,氣的一口氣沒上來,當場昏了過去。
“爹爹”
呂羅綺撲到父親身上,哭喊道。
“岳父”
蘇星見到呂方暈倒,臉色一變,忙快步走到呂羅綺身旁,道:“羅綺,讓我看看。”
“滾你滾蘇星,我爹那麼器重你,將斷劍門的鎮門至寶都交給你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把我們害的這麼慘以後我們斷劍門的生死,跟你這個叛徒再無半點瓜葛”
呂羅綺仰起頭,雙眸中充滿恨意,死死盯着蘇星。
幾個斷劍門弟子衝了過來,組成人牆,將呂羅綺和呂方兩人擋在身後,對着蘇星怒目而視。
“羅綺”
蘇星呆愣在原地,望着自己的妻子。
“蘇星,你不錯很不錯問劍宗弟子,就是要有快刀斬亂麻的氣魄豈能被兒女情長絆住手腳。”孔書文站起身,走到蘇星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大笑道。
孔書文說完以後,便帶着翁心火等人徑直離開。
其他劍修也被重新關押到牢房之中。
只剩下蘇星一個人呆呆站在原地,眼神空洞。
秦鋒也被關進牢房裏,透過柵欄看着蘇星,臉色陰晴不定。
深夜。
蘇星酩酊大醉,手裏提着一壺酒,腳步虛浮,搖搖晃晃回到自己的住處。
蘇星住的地方是一座石屋,看起來有些簡陋,但比牢房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吱呀
蘇星推門走進房間,剛關上門,前方桌子上油燈忽然點亮,映照出一道陌生人影。
“你是誰”
蘇星打了個激靈,頓時酒醒了大半。
坐在桌前的,是一個身穿青衫的少年。
他看起來十歲的樣子,眉宇間還帶着稚氣,手裏端着一杯酒,慢悠悠的喝着。
“陳玄你是怎麼離開牢房的”
蘇星負責管理環琅礦洞,手裏有所有人的名冊,很快就認出來,這名少年是剛剛被抓到這裏的,名字似乎叫陳玄,劍道修爲不足二重天。
以陳玄的劍道修爲,絕對不可能逃出牢房。
更不可能從問劍盟弟子的眼皮底下,潛入自己的房間。
陳玄擡起頭,雙目中閃爍着寒意。
蘇星看着陳玄的眼神,頓時心中一片冰涼,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來
他從這個少年身上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恐怖
“唰”
蘇星反應極快,斷劍出鞘,綻放出璀璨劍光。
然而,陳玄的劍更快,彷彿幻影一般,已經到了蘇星的喉頭。
陳玄手中的劍,薄而輕,劍柄是一截木頭,看起來就像是薄鐵片插在木頭上。
以蘇星鑄劍峯弟子的眼見來看,這柄“劍”的品級只有人階九品,甚至不能稱之爲劍。
可這柄破劍就頂在蘇星的喉嚨上,只要他將其往前輕輕一送,蘇星便會人頭落地。
蘇星如今也是劍道三重天的劍豪,卻不是這少年的一合之敵,可想而知,他的劍道境界是何等恐怖
“咕嚕”
蘇星吞下一口口水,儘可能讓自己冷靜,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陳玄冷冷道:“殺你的人。”
蘇星道:“我跟你無冤無仇,也不認識你,你爲什麼要殺我”
陳玄道:“因爲你是問劍盟的狗我最痛恨你這種人”
蘇星額頭上滿是冷汗,道:“少俠,你誤會了我雖然幫問劍盟做事,可絕不是問劍盟的狗。我有我的苦衷。”
“哦”
陳玄挑了挑眉毛,劍尖依然放在蘇星的喉嚨上,道:“我給你一炷香時間,你若不能說服我,你就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