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了”
內殿大門打開,一人從裏面走出來。蕭雲裳帶着逆劍盟衆人立刻圍了上去。
“咦怎麼是他我爹呢”
蕭雲裳美眸閃爍,望着名爲陳玄的布衣少年,心中咯噔一下,陡然沉到谷底。
在蕭雲裳看來,陳玄不是好人,一定是問劍盟的走狗。
陳玄安全從裏面走出來,難道說蕭逸已經出事了
不僅是蕭雲裳,其他逆劍盟弟子都是十分不安。
“雲裳”
蕭逸的聲音從屋裏傳出,跟先前的虛弱不同,變得中氣十足。
“爹”
蕭雲裳聽到父親的聲音,知道他沒事,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
“爹,問劍盟的人已經開始進攻了,您的傷勢怎麼樣了”蕭雲裳依然擔憂着父親的傷勢。
“暫時無礙。至於抵禦問劍盟的事,全都交給陳玄。你們所有人,都要必須聽他的命令。”蕭逸冷聲喝道。他知道秦鋒是唯一的救命稻草,只有將逆劍盟所有人的性命交給他,大家纔能有一線生機。
對於秦鋒,蕭逸百分之百信任。
“我們全都聽命於他”
“他一個乳臭未乾的少年,就算劍道修爲高一點,又能如何”
逆劍盟衆人都是呆愣當場,全都是面面相覷。他們都想不明白,爲什麼蕭逸會將大家的性命交到一個素未謀面的陌生少年手裏。
“爹這個陳玄古古怪怪我不相信他你讓我聽他的命令,那他若是讓我們投降,甚至讓我們去死,那我們怎麼辦”蕭雲裳怒視着秦鋒,對他一點都不信任。
“那你們就投降,就去死總之,你們必須聽他的命令”蕭逸的聲音中蘊着一絲怒氣。
聽到蕭逸的話,衆人都陷入震驚之中。
盟主一向通情達理,可今日這番話卻是不可理喻到了極致。
怎麼都不像是從蕭逸的口中說出來的。
“你不是我爹我不信我爹會說出這種話”蕭雲裳雙眸通紅,怒視着秦鋒,抽出長劍指着他,道,“是你搞的鬼裏面的人,不是我的爹你找人裝成他的聲音你能騙得了別人,卻騙不過我。”
“雲裳,你給我進來”蕭逸大喝一聲。他本來不想見任何人,抓緊時間調息,恢復真元,可是女兒如此胡攪蠻纏,如果繼續糾纏下去,可能會釀成大禍。
蕭雲裳臉上露出一抹得意之色,對着秦鋒挑釁一笑,推門走進內殿。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從屋裏傳出。
衆人都是大眼瞪小眼,大氣不敢出一口氣。
片刻後,蕭雲裳捂着臉頰走了走出來,雙眸中淚花閃爍。
“小姐,裏面的人是盟主嗎”一名逆劍盟長老連忙上前問道。
“是爹,可是爹從來都沒打過我。這是他第一次打我。而且是爲了一個外人。”蕭雲裳揚起小臉,眼神依然憤怒,望着秦鋒。
在蕭雲裳看來,父親一反常態,打了自己一個耳光,全是秦鋒的錯。
“陳玄賢侄,小女不懂事,請你不要放在心上。”蕭逸的聲音中充滿歉意。
“有勞賢侄了。”蕭逸這句話說完之後,便再無聲息。
秦鋒的目光在逆劍盟衆人臉上掃過,笑道:“你們都聽到了,盟主讓你們聽我的命令就算我讓你們去死,你們也要照做。”
逆劍盟衆人低着頭,一聲不吭,氣氛無比沉悶。
幾個逆劍盟長老擡起頭,望着秦鋒,眼神中滿是不信任。
一名長老上前一步,抱拳道:“既然是盟主所命,那我們自當聽命。只是不知道閣下有何高見,能抵擋住問劍盟的攻勢”
秦鋒看這些人的眼神,就知道他們不是真心聽命自己。
秦鋒本就不善於排兵佈陣。何況,逆劍盟衆人陰奉陽違,就算他有左千機的智謀,也不可能抵擋問劍盟的攻勢。
“既然如此”
秦鋒目光閃爍,思索了一番,大聲喝道,“我的命令很簡單。你們留在殿內,守住內殿,不得踏出大門一步”
“什麼你要當縮頭烏龜”
“我們逆劍盟,沒有誰是孬種”
“藏在殿內又有什麼用人家一把火,就能讓把我們全部燒死”
逆劍盟衆人紛紛嚷嚷起來,對秦鋒的命令十分不滿。
雖然秦鋒沒有讓他們去送死。但是避而不戰,其實是慢性死亡,還不如轟轟烈烈拼殺一場。
“我是說你們留在殿內”
秦鋒在“你們”二字上加重語氣,同時邁步走了出去,站在殿門外。
“我若是死了,命令自然失效,隨便你們但是我活着你們誰若是踏出殿門,休怪我無情”
秦鋒一揮手,五絕神劍出鞘,劍氣橫掃,在殿門前刻畫一行劍銘
嗡
劍銘爆發出劍意,化爲一座劍陣,將整座大殿籠罩其中
這座劍陣名爲“萬重山”,是荒木傳授給秦鋒的劍陣之一。
這座劍陣是秦鋒匆匆佈下,但是以逆劍盟這些人的微末道行,想要破陣而出也沒那麼容易。
同樣,問劍盟的人想要悄悄潛入大殿,是絕不可能的事。
“他真準備以一人之力,跟問劍盟抗衡”
“瘋了他一定是瘋了”
“問劍盟可是有劍王餘俠武,還有兩頭魂荒獸而且,餘俠武手下,光是劍尊都有好幾位。”
逆劍盟衆人望着秦鋒的背影,臉上滿是不可置信的神情。
他以一人之力,硬撼問劍盟,已不是狂妄兩個字能夠形容的,簡直是找死。
不過,秦鋒卻這麼做了。
噠噠噠
山下傳來嘈雜腳步聲,一夥人馬在夜幕的掩護下衝上山頂。
爲首的一人,臉色冰冷,鐵面無私,正是餘俠武。
餘俠武身後跟着四名劍尊,都是他的親傳弟子。
五人身後是幾十名問劍盟弟子,劍道修爲都在三重天左右。
這些人推着兩個巨大的木車,蒙着黑布,看不到裏面的情況。
一陣陣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怖獸吼從黑布下傳出,讓人頭皮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