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鋒和江慕白兩人都呆愣在原地。
古怪的事,秦鋒自認見到多了。
但是活人化爲石像這種事,秦鋒卻是第一次遇到。
況且,化爲石像的不是一般人,而是問劍盟的副盟主金戈。
對於金戈,秦鋒有所瞭解。
他的城府很深,修爲也深不可測,是一個極其棘手的對手。
可是一個梟雄般的人物,在秦鋒面前化爲石像,秦鋒感覺到身上傳來一陣陣寒意,汗毛豎起。
劍淵的詭異恐怖,已經超出了秦鋒的認知。
就算秦鋒得到了混沌劍的傳承,得知了無數的祕辛,可是他查探所有祕辛,也沒有找到類似的事。
劍淵,古往今來到過的人很少,就連混沌劍也從未來過,只是聽說罷了。
唯獨雍文並不見多驚訝,他見金戈化爲一尊石像,反而是鬆了一口氣。
“二師兄,到底發生了什麼,活人怎麼會變成石像”秦鋒壓低了聲音,問道。
“他運氣不好,得了石化病。這種病在劍淵裏很常見,神仙難救。而且有傳染性,你們千萬不要碰他。”雍文提醒道。
“石化病世上怎麼會有這種怪病。”秦鋒驚愕莫名,他雖然不擅長醫術,卻也在大玄皇宮翻看了許多醫書,並未見過類似的病症。
雍文見秦鋒不信,拉開袖子,露出胳膊上一片灰斑,道:“在劍淵中生活久了,多少都會染上石化病。有人輕一些,有人重一些。”
看到雍文也得了石化病,秦鋒更是震驚,急切道:“二師兄,你也得了這怪病。”
雍文揮了揮手,笑道:“不礙事,反正人總是要死的,早死晚死有什麼區別。我們繼續趕路吧”
雍文說完之後,小心翼翼繞開金戈的石像,沿着幽深隧道繼續前行。
雍文看起來很輕鬆,隨着深入地底,他的話變得多了起來,還時不時哼起了小曲,一副得意的模樣。
經歷過如此詭異的事,秦鋒和江慕白的心情變得很沉重,兩人都是沉默不語,低頭跟在雍文身後。
“到了快到了”
雍文指着前方,興奮道,“再有不到一炷香的時間,我們就能到聚集地,你就能見到師尊了。”
一想到能見到師尊和大長老,秦鋒和江慕白也抖擻精神,繼續往前走。
然而
三人還沒走幾步,周圍的黑暗中忽然發出一聲古怪的聲響。
只見地面上,有一塊又一塊長方形石頭緩緩冒出來。
這些石頭像是墓碑,黑沉沉的,數量越來越多,足有幾十塊,彷彿是一座墓園,將前方的道路堵住。
“該死怎麼會這麼多。”雍文臉色一沉,小聲嘀咕道。
“二師兄,這些到底是什麼東西”秦鋒問道。
“沒什麼一些石碑而已,可以是觸動了什麼陣法。沒什麼大不了的。”雍文強作鎮定,臉色卻泛白,道,“我們小心一點,從石碑中穿過去。”
“陣法”
秦鋒閉上眼睛,認真感受周圍,並未發現有劍意波動。
也就是說,這些憑空出現的古怪石碑,可不是劍陣的一部分。
可是秦鋒並未從石碑上感覺到什麼危險的氣息,只是普通的石頭罷了。
秦鋒從來不信怪力亂神,雖然他覺得這些石頭很詭異,但是前路只有一條,總不能因爲這些莫名其妙的石碑而退回去。
“秦大哥”
江慕白有些怕了,身體在顫抖,低聲道,“這些石碑到底是什麼”
“我也不知道,不過到了這種地步,只能相信二師兄了。”秦鋒搖了搖頭,眼神凝視着雍文的背影。
不知道是不是秦鋒的錯覺,自從進到地底,二師兄忽然變得很陌生。
眼前二師兄的形象,除了他的面容之外,秦鋒跟當年入雲峯上悉心照顧自己的師兄,完全對不上號。
“人總是會變的。何況,二師兄被困在劍淵這麼多年,一直生活在弟弟。再說,我不也變了嗎”秦鋒在心中勸慰着自己。
“走吧跟好我,不要碰到石碑。”雍文提醒道。
秦鋒和江慕白點了點頭,小心翼翼跟在雍文身後。
石碑很多,很密集。
很快三人就走到了碑林的中央。
“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嘛。”
江慕白的感知靈敏,特別是對危險的感知超出常人。剛開始,他還有點害怕,但是他感覺到,這些石碑真的只是石頭,一時間就有些放鬆。
嗤
江慕白的衣角從一塊石碑的邊緣掠過。
砰
漆黑的石碑中猛然伸出一隻手,緊緊抓住江慕白的胳膊。
“啊”
江慕白被嚇了一跳,整個人像是受驚的貓,發出一聲慘叫,身體跳了起來。
秦鋒心中一驚,反應極快,五絕神劍出鞘,劍光亮起,將石碑中探出的手一劍斬斷
與此同時,秦鋒另一隻手掌心閃爍厲芒,凝聚出一枚劍丸,朝着石碑飛去。
嗤嗤嗤
劍丸迸射出無數銳利劍氣,切割在石碑之上。
巨大的石碑頓時崩碎,四分五裂,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聲。
與此同時,石碑裏面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聲,鮮血從裏面流出來。
只見石碑的內壁上鑲嵌着一個活生生的人,他的身體跟石碑完全生長在一起,彼此不分。
秦鋒斬碎石碑的同時,他也斃命
“石碑中有人”秦鋒面露駭然之色。
砰砰砰
其他的石碑上也浮現出人類的面孔,猶如浮雕一般,面容扭曲,張着大嘴,發出淒厲的聲音:“救救我救我”
石碑中伸出無數的手臂,朝着秦鋒、江慕白、雍文抓去。
看到這詭異的景象,江慕白不知所措。
“秦鋒師弟,我知道錯了救我”
石碑中一張面孔忽然叫道:“我不該投奔天魔教,助紂爲虐求求你,殺了我,賜我一死”
秦鋒心頭一驚,望了過去,只見此人的面孔有些眼熟,似乎是金戈的一個徒弟。
他和金戈,一直追隨萬纖痕和天魔教主,進入劍淵。
難道說,這些石碑是問劍盟和天魔教的高手所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