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好痛痛死我了”

    突然之間,兀立汗大聲地呻吟了起來,他的濃眉皺成了一個川字,額上冒出一顆顆黃豆大的汗珠,握着拓跋小王爺的手都暴起了青筋。

    “父王,你怎麼了”

    拓跋小王爺一驚,從若水身上收回視線,急急地看向兀立汗。

    “我我內力岔了,我、我”兀立汗的嘴脣哆嗦着,話聲斷斷續續,突然間兩眼翻白,兩腿一伸,竟然昏了過去。

    “父王”拓跋小王爺大叫一聲。

    若水和小七也被這邊的動靜驚動,二人一齊躍起,落到兀立汗的身邊。

    “他怎麼了”

    若水立刻伸手搭向兀立汗左手的脈搏,小七則摸向兀立汗右手的手腕。

    嗯

    若水的眉頭一下子皺緊了。

    兀立汗的脈搏強勁有力,跳動得極有規律,沒有半點內力走火的跡象。

    可他怎麼會突然之間痛暈過去呢

    不好

    若水心中剛剛一凜,一種危機閃過心頭,就聽到“砰”地一聲,小七仰面朝天,倒在了地上,同時,兀立汗哈哈一笑,睜開了眼來。

    “太子殿下,你上當了”

    若水還來不及反應,只覺得右腕一痛,緊跟着肋下一麻,也被兀立汗點中了穴道,整個人動彈不行。

    “皇帝陛下,您這是何意”

    若水雖然身不能動,雖慌卻不亂,她冷冷地注視着兀立汗,琢磨着他的用意。

    她這才明白,原來兀立汗是假裝昏迷,故意誘得她和小七過來,然後趁二人不備,突然出手制住了二人。

    可是,幾個人都命在傾刻,他突然發難,爲了什麼

    小七被兀立汗點了重穴,不但身不能動,連話也說不出來,只能睜着憤怒的雙眼,直直地看向天花板,聽着若水又遭了道兒,只氣得目眥欲裂,胸膛劇烈地起伏。

    “父王,你爲什麼要點了他們的穴道”

    拓跋小王爺質問道,他上前一步,扶住了若水即將倒地的身體。

    “岡拉梅朵,你別怕,有我在,誰也不會傷害你。”

    他一邊對若水柔聲道,一邊轉頭看向兀立汗。

    “父王,你點了她什麼穴道,告訴我”

    “嘿嘿”兀立汗笑了兩聲,搖了搖頭道:“好孩子,我這都是爲了你”

    “爲了我”

    “是啊”兀立汗指着若水,笑道:“你不是很喜歡她麼那就要了她吧,孩子,我知道你現在還沒嘗過女人的滋味,既然這丫頭說,咱們只能再活兩個時辰,那還來得及,這兩個時辰之中,你就做她的男人父王能爲你做的,也就只有這麼多了”

    聽了兀立汗的話,三個人都目瞪口呆地說不出話來。

    小七氣得差點炸了胸膛。

    他簡直恨死了自己,爲什麼會對這老奸巨滑的人放鬆了警戒之心,他明明是一隻惡狼,自己卻因爲他的受傷,把他當成了一隻羊

    現在,自己這是要害死若水了

    他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幾乎要迸出血來。

    拓跋小王爺的眼睛直勾勾地看向若水,呆了好半天,像是才弄懂了父王的意思。

    他的眸中閃過一抹痛苦之色,搖了搖頭,道:“不,父王,我不能”

    “你究竟是不是我兀立汗的兒子你的身體裏究竟有沒有流着我們南越皇族的血你不是不能,你是不敢你就是個懦夫,連最心愛的女人都不敢要你不配做我兀立汗的兒子你不配做我草原上最勇敢的男人你無能你軟弱你、你他孃的軟綿綿的就像個姑娘”

    兀立汗瞪圓了眼睛,毫不留情地大聲喝罵道。

    真是知子莫若父。

    他實在是太瞭解自己這個兒子了。

    若水的心漸漸地沉了下去。

    她也很是瞭解拓跋小王爺。

    他最引以爲傲的,就是他的勇武

    他一直自譽爲草原上不,是這天底下最勇武有力的男人

    兀立汗的這番話,無一不像刀子一樣,重重地戳中了他的心尖。

    拓跋小王爺只覺得全身的血都沸騰了起來。

    他重重地喘着粗氣,兩隻眼瞪着若水,臉漲得通紅,突然大聲道:“不我不是”

    他的心在劇烈地跳動着,被兀立汗的那番話刺激得全身激動,被他壓抑在心底最深處的渴望,就像火山一樣,猛烈地爆發出來。

    他緊緊地把若水擁在懷裏,閉上眼睛,狂亂地去親她的臉頰,嘴裏嘟囔着:“岡拉梅朵,你是我的,我的”

    兀立汗滿意地一笑,也閉上了眼睛,微笑道:“好孩子,她現在還不是你的,你要像一個真正的勇士那樣,把她變成你的現在,你就好好享受吧,父王我累了,需要睡一會兒了。”

    聽了兀立汗的話,拓跋小王爺更激動了,全身都在發着抖,他顫抖着手,去解若水的衣襟,卻在她冷洌如冰的眸光注視下,不由自主地縮了回來。

    “小王爺,如果你不想讓我到死都恨你的話,你就放開我。”

    若水的聲音像她的目光一樣的冰冷,可是這樣的冰冷,依然無法讓拓跋小王爺那顆幾乎要沸騰的心冷卻下來,反而讓它變得更加的灼熱。

    “恨我等你成爲了我的女人,你的心裏就會只有我,你會只愛我”

    小王爺篤定地答道。

    他們草原上的男人都是最勇敢最強壯的,當他成爲她的男人之後,他還會得不到她的心麼

    有多少個草原姑娘,在變成了男人的女人之後,對自己的男人愛得死心塌地的,小王爺見過的真是太多太多了。

    他相信,他看中的女人,也一定會愛上自己。

    就算只有兩個時辰,只要在生命的最後一刻,她的心裏能夠有自己的位置,他也滿足了。

    那麼,還有什麼法子,比得到她更好呢

    父王,真是再瞭解自己不過了。

    “岡拉梅朵,你放心,我會很溫柔的。”他抱着她的身體,把她緩緩放倒在地,讓她的身子平躺着,然後跪在她的身邊,帶着一種虔誠的心境,去解她的衣襟。

    “你、住手”若水再次喝道,試圖阻止他的舉動,卻在發現他赤紅色的眼眸後,又閉上了嘴。

    小王爺他分明已經徹底地陷入了洶涌的情潮之中,任何人也阻止不了他的行動。

    他現在一心一意想要做的,就是得到她的身體。

    若水的心慢慢沉了下去。

    她一邊痛恨一時心軟,一邊又恨兀立汗狡詐。

    難道自己今天真的逃不掉厄運了麼

    她的雙眼也像小七一樣,睜得大大的,看向上方。

    如果冥冥中自有天意,她相信,老天絕不會這樣捉弄她

    它給了她一段傳奇的穿越人生,它絕不會任由她這樣被人欺凌,讓她就這樣不清不白地死去

    一定有法子一定有

    若水拼命地轉動着心思,想要解開眼前的困局。

    突然之間,她的雙眼一亮,大聲叫了出來。

    “我發現了我終於發現這石室的祕密了”

    她的叫聲在石室內迴響,卻幾乎沒有引起半點波動。

    小七是想動動不了。

    小王爺已經陷入了一種情潮,壓根就沒有聽到她的叫聲。

    兀立汗則張了張眼睛,又閉上了。

    這個狡猾的丫頭,又想故計重施,誘他上當麼可惜,她說什麼他也不會相信了。

    “兀立汗你睜大眼睛看看,這祕密,就在天頂上”

    若水見情勢危急之極,疾言厲色地大聲道,直接叫了兀立汗的名字。

    兀立汗身子一震,再次睜開眼來,向着天頂瞧去。

    “咦,這是什麼”

    他們剛纔檢察石室的時候,也曾經看到過天花板,因爲室頂的正中鑲嵌了那樣明亮耀眼的一盞燈,所以四人都不曾看得太仔細。

    這時仔細一觀察,兀立汗立刻發現,室頂的石板果然有所不同。

    難道這丫頭不是信口胡說

    她當真發現了這石板中的祕密

    兀立汗心中瞬間流過一絲喜悅,那是對於生命即將延續下去的喜悅。

    “皇帝陛下,您要是再不阻止小王爺,我就把這個祕密永遠地保存下去,你一個字也別想知道兩個時辰之後,咱們就一起死在這裏罷”

    若水斜眼一瞥,見兀立汗遲遲不說話,已經猜到了他的用意。

    他是想等到拓跋小王爺得到自己之後,再想法子逼自己說出祕密。

    想得美

    “孩兒,住手”

    果然,聽若水一說,兀立汗眯起眼睛做了若水一眼,立刻做出了決定。

    他知道若水決不是虛言恫嚇。

    和自己的生命比較起來,兒子的愛情自然可以放在一旁。

    拓跋小王爺卻像壓根沒有聽到他的阻止聲,他只知道,自己要死了,岡拉梅朵也要死了,在死之前,他再也不要和她分開。

    兀立汗見喝止無效,他又氣又恨地看着陷在瘋狂中的小王爺,卻苦於右足受傷,動彈不得,急智之下,脫下左足的靴子,對着小王爺砸了過去,正中小王爺的額頭。

    拓跋小王爺被厚厚的牛皮靴子砸中了腦袋,只覺得一痛,就像從一個迷夢中醒了過來,捂着額頭,皺眉看向兀立汗,不解地道:“父王,你打我”

    “我打死你這個不爭氣的逆子你居然敢去強迫東黎的太子妃你的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父王你究竟是不是我兀立汗的兒子你簡直把我的臉都丟盡了”

    兀立汗氣急敗壞地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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