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惑世妖顏:醫女步步謀寵 >第1239章 是人是神
    “呵呵,我很傻,也很好笑,是不是”墨白笑了起來,“愚弄我,把我玩在掌心之中,是不是很有意思”他直勾勾地盯着若水。

    他本來只是自嘲自笑,沒想到若水居然擡眸看向他,像是思考了一下,然後認真地回答他。

    “愚弄你的人,從來就不是我。小白,你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你捫心自問,這麼久以來,你是不是一直糾纏於我不管我怎麼說,怎麼做,你就像個狗皮膏藥一樣,始終粘在我身邊,你自己不煩,我都替你覺得煩了。”

    若水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眼神冰冷,臉上沒有半點笑容。

    她的聲音不大,但是就像鞭子一樣,狠狠地抽在墨白的心上,讓他全身都痛了起來,臉上更是辣的一片。

    墨白死死盯着她的眼睛,想要分辨她是不是在跟自己說笑。

    這種傷人的話,怎麼會從她的嘴裏說出來

    難道她就不知道,這句話會把自己傷得有多深,有多重

    她就像是拿着一把刀,在剜攪着他的五臟六腑,鮮血淋漓。

    若水面無表情的和他對視,忽然脣角動了動。

    墨白的心猛地一跳,他期待地盯着她的脣,她馬上要笑了,她要笑着告訴自己,剛纔她是在和自己開玩笑呢

    若水的確勾了勾脣角,笑了,卻是一個充滿了嘲弄、蔑視和冷漠的笑。

    這個冷笑瞬間將墨白擊垮了,將他的希望打擊得粉粉碎了。

    “小白,你一直像個癩皮狗一樣跟在我身後搖尾乞憐,有意思”

    他聽到若水的聲音淡淡響了起來,卻不再親切,不再溫暖,而是又冷又硬,在他已經千瘡百孔的心臟上又深深捅了一刀。

    他胸口一熱,只感到一股鹹腥衝到了喉頭。

    他咬緊了牙關,硬生生將那口鮮血咽回了肚子裏。

    他墨白,就算是打破了牙齒,也會和血吞絕對不會在外人的面前露出半點軟弱,他更不要別人的憐憫和同情

    曾幾何時,他堂堂墨白在她的眼中,變成了一條搖尾乞憐的狗

    那不是他,絕對不是

    “哈哈,哈哈哈有趣,實在是太有趣了”

    墨白忽然仰起頭來,放聲大笑,笑得連眼淚都流了出來。

    他擡笑着拭了拭眼角的眼痕,擡手指着若水,上氣不接下氣的,繼續笑道:“傻的人不是我,是你你還真是傻得可愛,傻得天真你也不想想我小白是什麼人,我會像跟屁蟲一樣天天跟着你你以爲你是誰啊你以爲就憑你的姿色就可以迷得我神魂顛倒可笑,簡直是太可笑了。”

    他笑得彎下了腰去,幾乎直不起來。

    他的笑聲在大廳裏迴盪着。

    可是周圍的人沒有一個人笑,大家都沉默着,用一種奇怪的眼光看着他。

    “你們這是什麼眼神同情我憐憫我你們以爲我真的喜歡上這個女人告訴你們,她嫁人了的,她是有夫之婦,就算是全天下的女人都死光了,我也不會沒皮沒臉到去糾纏一個成了親的女人”

    他不知不覺,笑出了滿臉的淚。

    墨白笑完了,四周一片靜寂,沒有人說話。

    “沒人同情你,也沒人可憐你,我只是覺得可笑的人是你”

    黃衣少女突然開口,語音清脆玲瓏,可說出來的話,卻給了墨白沉重的一擊。

    “我可笑我哪裏可笑了”他強笑着問。

    “你不可笑嗎那位姊姊明明已經嫁了人,有了夫君,可是你還死皮賴臉地跟在人家身邊。你不是跟屁蟲,而是一隻根本沒有人要的可憐蟲,可憐蟲”黃衣少女大聲道。

    “可憐蟲你說我是可憐蟲”墨白指着自己的鼻子,怪叫一聲。

    “靈兒,不許胡說”那書生看到墨白的臉色由紅變白,由白變青,面部表情猙獰之極,心中暗驚,忙出聲喝斥黃衣少女,同時嚴加戒備。

    他知道墨白已經惱羞成怒之極,像他這等高手,一怒之下定然會出手毫不留情,以自己的功力,想要擋住他的奮力一擊恐怕不容易。

    他對着和尚和道士使了個眼色,兩人也看出事情不妙,微微頷首。

    黃衣少女看到墨白的臉色已經黑如鍋底,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目光兇狠,就像一頭憤怒的野獸,也開始害怕起來,她瑟縮了一下肩膀,小聲嘀咕道:“可憐蟲也沒什麼不好嘛,至於生這麼大的氣麼”

    這句話就像在熱鍋裏的油被潑了一瓢冷水,刺激得墨白整個人都爆炸了。

    他只感到全身的血液都涌到了頭上,臉頰熱得發燙,可是身上卻是徹骨的寒冷,冷得他發起抖來。

    “好,很好。”

    墨白對着大廳中的人一個個看了過去,他看得很仔細,也很慢,像是要把每個人的模樣都深刻入腦。

    衆人和他的眼神一觸,都不由自主地轉開了頭去,他的眼神像冰像火像刀,活生生能將人剜下一塊肉來般,讓人看了之後,心中都是一寒。

    “今天你們所加諸在我身上的恥辱,他日我必將一一討還”墨白一個字一個字地說出來,每個字都像凍成冰的石塊,擲地有聲,讓人聽了之後,心膽俱驚。

    他猛地一甩頭,一跺腳,長袖一拂,整個人輕飄飄向外飛去,姿勢美妙若仙,就像一抹流雲,轉瞬間消失在了天邊。

    他再也沒有回頭看若水一眼。

    衆人看到他這般輕功,心中更是駭然,他們望着他消失的方向,久久回不了神。

    他們的耳邊兀自響着墨白臨走時留下的最後一句話,就像一個魔咒般,陰影籠罩着在場每一個人的心。

    “真是好沒來由無端端地得罪了這樣一名絕世高手”

    這是他們每一個人的心聲。

    直到現在,他們連墨白是什麼人都不知道。

    黃衣少女扁了扁嘴,她畢竟年紀小,對墨白臨去時發下的詛咒威脅並不如何放在心上,反正就算是天塌下來了,也有別人幫她頂着。

    她目光隨意一掃,忽然驚叫一聲:“啊”

    “怎麼了”那書生就坐在她身邊,離她最近,聽她驚呼,心頭一緊,忙側頭看她。

    “秦哥哥,你瞧”黃衣少女指着前方地面,眼神驚懼,聲音發顫。

    衆人都情不自禁地順着少女手指的方向瞧去,然後每個人都倒抽一口冷氣。

    那瘦猴兒像是被火燒了屁股般,一下子從凳子上跳了起來。

    臨江樓是晉江第一大酒樓,氣派奢華,就連大廳中鋪設地面的,都是上好的青玉石板。

    這種青玉石板介於玉和石之間,質地堅硬細密,最是結實不過,就算是用大鐵錘來砸,都不一定能敲掉一小塊。

    可是呈現在衆人眼前的青石地面,卻像是結凍的冰面遭受了重重一擊,呈蛛網狀的裂紋一直蔓延了出去,而那裂紋的蛛網中心,正是剛纔墨白跺的那一腳。

    一跺之力,居然會有如斯之威

    那叫小白的少年,究竟是人還是神還是妖魔鬼怪

    這根本不是凡人可以擁有的力量啊

    衆人幾乎要悔青了腸子,早知道這白臉小子功夫如此之高,自己說什麼也不能得罪了他啊。

    他分明和自己的目標不是一路人,他遭人奚落的時候,自己就該幫上一兩句腔,站在他那邊爲他說兩句話。

    現在倒好,自己不但沒爲他說話,還冷眼旁觀,弄得他把自己也劃成了仇人,日後要是他睚眥必報來找自己尋仇,以雪今日之恥,自己豈不是死得冤枉

    僧道書侶幾個你看我,我看你,都覺得老大沒趣。

    那書生更是瞪了黃衣少女一眼,氣恨恨地道:“靈兒,都是你這張嘴巴惹的禍,你得罪誰不行,偏偏要得罪他你可知道他是什麼人,他是你能得罪得起的麼”

    黃衣少女不服氣地道:“他是什麼人他很厲害麼他的功夫有我爹爹高麼秦哥哥,你在江湖上也有好大的名頭,怎麼看到人家在地上跺了一腳,就怕成了縮頭烏龜你怕他,我可不怕他,那話是我說的,禍是我闖的,他要來報復,就來找我一個人好了,我一人做事一人當”

    “一人做事一人當,你說得好輕巧自在,江湖上誰不知道咱們僧道書侶乃是同氣連枝,同榮同辱他要是敢來找你,就是沒把咱們另外三人放在眼裏,我們也絕計放他不過這等小事,你就沒必要驚動你爹爹了,免得讓他老人家爲你擔心,以後就再也不放你出來闖蕩江湖了。”

    一聽到黃衣少女提到了她父親,那書生明顯鬆了一口氣,語氣也放得輕緩了。

    他語氣中似乎對黃衣少女的父親極爲敬重。

    他們幾個人說話雖然刻意壓低了聲音,但小七何等耳力,早就聽得一清二楚。

    他的目光對着黃衣少女瞬了瞬,暗自琢磨。

    方纔聽墨白提到這僧道書侶的時候,語氣凝重,似乎來歷不小,可是那書生對這少女的父親卻如此敬畏,難道是一個來頭更大的人物卻是何人

    幾個江湖中聲名顯赫的人挨個在他心頭過了一遍,都被他否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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