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墨白的脣已經壓在她的脣上,堵住了她要說的話。
她的眼珠睜得大大的,臉上迅速染上了一抹飛紅,她簡直敢相信墨白會這樣大膽,他居然敢親她
墨白的眼睛也睜得大大的,他捨不得閉眼,因爲他喜歡看她臉上那染上的紅暈,那是她害羞了,因爲他親了她。
他的心突突的跳着,跳得他的呼吸都不暢了。
他鼓足了全部的勇氣,纔敢做出這個大膽的舉動,本來他只是想逗逗她,可沒想到,一觸到她柔軟的雙脣,他就再也移不開了。
讓他覺得驚喜的是,她並沒有推開他,也沒有掙扎,她只是柔順的躺在他懷裏,用一種莫名的近乎悲憫的眼光看着他,任由他乾燥溫暖的脣在她脣瓣上輕觸。
她那片複雜難言的眼光看得他渾身不安,心底猛然閃過一抹悸動,本來盪漾在心底的旖旎和溫馨全都不見了。
他離開了她的脣,雙手捧着她的臉龐,眼睛幾乎一直望進她的眼底,好一會兒,他才終於開口,聲音低啞乾澀。
“爲什麼要這樣看着我你不願意,是不是你討厭我這樣碰你,是不是”他的心中一痛。
爲什麼他覺得那麼美好的事,她卻半點也沒有反應
她輕輕搖頭,緩緩閉上了眼睛,她彷彿嘆了口氣,又彷彿在低語了一句什麼,可是他沒有聽清楚,他也不想聽清楚。
因爲他的心瞬間被狂喜佔據了。
她閉上了眼,是不是說她同意了她喜歡他親她她的心是有他的
墨白激動的全身發抖,這一刻,他把什麼都忘了。
什麼唐問天,唐絳兒唐家堡,唐靈琳所有的唐家人通通見他的鬼去吧
他現在的眼裏心裏,只有她一個
只要能擁有她,就算只有短短的一刻,他也滿足了。
他的雙脣輕輕顫抖着,慢慢地貼近了她,他閉上了眼睛,用一種近乎虔誠的心去吻她。
她沒有動,長長的睫毛輕輕顫動了一下,她的臉上一片平靜,不知道在想什麼。
突然之間,只聽得房頂上“咔嚓”一聲屋瓦碎裂的聲音,一下子驚醒了下面的兩個人。
墨白倏的睜開雙眼,臉上是一片怒意。
他擡頭看向房頂上方,只見屋瓦泥沙紛紛而下,緊接着,一個人影跟着泥沙從房頂上跳了下來,正落在墨白和若水的身前。
那人身材頎長挺拔,穿着一件淺碧色的長衫,精緻的眉眼,清俊的風姿,有如芝蘭秀樹一般,灼灼奪目。
“墨白,你放開她”
一看到他,墨白的眼珠子一下子就紅了。
“混蛋小七你還有臉來見她你給老子滾開”
他右手一扯,將身上的紗紗幔幔盡數撕裂,從地上一躍而起,對着小七劈出一掌。
掌風霍霍,夾帶着他幾乎全部的功力,他存心想要一掌劈死這個負心薄倖的傢伙,當着若水的面前,爲她出氣,爲她報仇
兩人相距極近,他這一掌又疾又快,小七卻呆呆的站着,不閃不避。
墨白的手掌眼見要印到他的胸口,突然心念一動,暗想哪裏能這麼便宜了他,讓他死的這般痛快
他手臂一側,這開碑裂石的一掌貼着小七的衣襟而過,擊向了旁邊的喜牀。
只聽得“噗”的一聲響,喜牀徹底變成了一堆木頭渣子。
與此同時,小七忽然飛身撲出,一把抱起坐在地上的若水,雙足用力一蹬,身形拔地而起,一躍上了房頂,隨後展開輕功,飛奔而去。
“混賬,放下她”
墨白猝不及防,竟然被小七一下子擄走了人,他氣得破口大罵,跟着一躍上了房頂,向着小七身後奮力疾追。
他的輕功本就略在小七之上,加上小七懷裏抱了一人,雙方的距離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小七抱着若水一口氣奔出了唐家堡,他的身形快的像一陣清風,唐家堡的人只見到一抹淡淡的影子一晃而逝,還沒看清楚是什麼,緊接着,又是一團紅影飄過。
等他們回過神來,小七和墨白早就去的遠了。
“君小七你要是個男人,你就放下她”墨白越追越近,他見小七徑自往深山密林裏鑽去,已經猜到了他的意圖,他是想甩掉自己,哼,哪有這麼容易
只是他一開口說話,輕功不免打了折扣,登時落後了數丈。
而小七充耳不聞,無論墨白怎麼叫罵,他始終一言不發,只是發力疾奔,所以墨白追來追去,始終追他不上。
墨白惱上起來,伸手入懷,摸出鋼絲球索,這是他的獨門武器,也可以當作暗器使用。
他運足了功力,將球索對着小七前進的方向擲了出去。
球索帶着霍霍風聲,直奔小七的後心,這一下要是砸中了,小七非受重傷吐血不可。
墨白當然知道,以小七的功力,珠索絕對砸不上他,他只是想稍微延緩一下小七的腳步。
就在這時,小七忽然往右側一鑽,接着消失不見,珠索自然砸了個空,“啪”的一聲,深深嵌入了旁邊的一塊岩石裏。
“咦人呢”墨白一愣,忙追向小七消失的地方,發現樹藤後面居然有一個黑黝黝的深洞。
他幾乎想都不想,就一頭鑽了進去。
就算裏面有危險,有埋伏,他也顧不得了。
他絕對不能讓水丫頭受在那個衣冠禽獸的負心漢手裏。
“君小七,你這個混蛋,你放開她當初是你不要她的,你現在又來找她,你是什麼意思”
雖然山洞中一團漆黑,但是墨白幾乎能夜中辨物,他放眼望去,只見一條彎彎曲曲的通道,不知道通向何方。
幸好沒有岔道,否則他要追上去,又要多花一番功夫了。
他一邊罵,一邊展開輕功,飛快的奔跑,同時側耳傾聽周圍的動靜,以防有人暗中偷襲。
據他猜測,小七絕對不會無緣無故突然出現在唐家堡,他身爲東黎國的太子殿下,更是絕對不會孤身涉入險地。
所以這一次他一定是有備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