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吳氏就是那個倒黴的擋路者。
只見姜婆子的臉,一下子就拉的老長,一臉的陰沉:“老三媳婦,我交代你什麼了,你是不是都忘了”
吳氏還是有一些忌憚姜婆子的,她嘟囔了一句:“沒有,我就是瞧見姜芷還和徐氏往來,有些忍不住,教訓了她兩句。”
“我這也是爲了她好,她現在和徐氏走的近,那以後指不定還要被杜長肅坑,可誰曾想她不領情,還說那些難聽的話,我這才口不擇言了起來。”吳氏解釋着。
她試圖把所有的錯處都說到姜芷的身上。
姜婆子冷了冷臉,打量着姜芷:“阿芷,你真的去找徐氏了”
“我那是想起她兒子對我做的事情,氣不過,所以去教訓了徐氏一次。”姜芷的反應也很快。
“呵,誰知道你的心中是怎麼想的,你指不定就是被那杜長肅迷了魂,自願跟着杜長肅走的”吳氏說話十分不客氣。
姜芷心中暗恨吳氏,這吳氏難道就不能和她相安無事,和平相處嗎
不過既然吳氏一定要找茬,坑她,那也就別怪她不客氣了。
說着姜芷就掐了自己一下,疼痛讓姜芷一下子就紅了眼睛,緊接着,姜芷就奔着牆撞去:“你這樣污衊我,我就不活了”
姜芷還離着牆好遠呢,姜婆子就徹底慌了神,連忙拉住了姜芷:“阿芷,你這好端端的做什麼這要是磕破了頭,破了相,那可不得了”
姜婆子十分緊張,這花瓶要是磕壞了,那還能值錢嗎
姜芷哽咽着控訴着:“阿婆,你要給我做主,三舅母想壞我清白,她說話這樣難聽,我不想活了”
這個時候,真相是什麼對於姜婆子來說,根本就不重要了,姜婆子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穩住姜芷。
姜芷怎麼高興就怎麼來。
於是姜婆子就拉着姜芷道:“阿婆這就給你做主。”
“老三媳婦,你還不給阿芷道歉我告訴你,你要是再用你這破嘴胡言八道的,我就把它撕碎了”
“娘,這姜芷就是喂不熟的白眼狼,她剛纔可是說了,要是以後嫁到大戶人家去,我別想討了好,娘,你覺得她要是知道你做的那些事情,你能討的了好嗎”吳氏憋屈的不行,口不擇言了起來。
姜婆子的神色銳利了起來,聲音嚴厲:“你給我閉嘴我能做什麼事情我辛辛苦苦把姜芷拉扯大,她以後若是發達了,難道還能忘了我”
姜芷沒有言語,其實姜婆子做的事情,她早就隱隱約約的知道個差不多了。
無非就是,當初姜翠英死了的時候,是留下錢財,讓姜婆子把原主好好撫養長大的。
換而言之,這原主根本就不欠姜傢什麼養育之恩,那她自然也不欠姜家的。
“陳小月,你還愣着做什麼還不趕緊把你婆母帶到屋子裏面。”姜婆子的眸光一掃,就瞧見了在一旁怯怯路過的陳小月。
姜婆子是這個家中最權威的存在,陳小月當然是畏懼的。
“你個小喪門星,給我滾遠點我的事情用不着你管。”吳氏張口就大罵了起來,她拿姜婆子和姜芷沒法子,就把火氣撒到了陳小月的身上。
陳小月低着頭,看着鞋尖,不敢反抗。
陳小月越是這樣,吳氏就越是生氣,吳氏直接就扯起了一旁的扁擔,往陳小月的身上招呼了起來:“賤人,就活該給你沉豬籠,你和你那娘,都沒一個好貨色。”
姜芷當然聽出來吳氏是在指桑罵槐了。
姜芷有些不忍,想要幫幫陳小月,可她知道,她只要在吳氏面前稍微表現出來對陳小月的好,那就要害陳小月到萬劫不復之地。
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進屋,沒了觀衆,吳氏也就不會再表演了。
姜婆子當然不會管吳氏怎麼對付陳小月,在姜婆子看來,這婆母教訓兒媳,簡直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於是她就跟着姜芷進了屋。
姜婆子坐下之後,就看着姜芷問道:“阿芷,你給我說實話,你找徐氏去做什麼了瞧着可不像是去教訓徐氏了”
姜芷知道姜婆子疑心重,這個時候她就開口道:“也不全是這個,阿婆,我知道,那徐氏很怕你,是因爲一件事。”
說到這,姜芷頓了頓:“我想,我要是知道這件事,那徐氏母子兩個,就可以被我死死的捏在手心了,尤其是那杜長肅,到時候我想讓他做什麼,他就得做什麼,不得反抗”
姜婆子的眼神舒緩了起來,因爲姜芷有這種想法,很符合姜芷之前的所作所爲,好奇心重,不管什麼事情都要攙和一腳。
姜婆子道:“這件事,你還是不知道的好。”
“阿婆,要不你就告訴我吧。”姜芷哄着姜婆子。
姜婆子想了想:“這件事若是給太多的人知道,也不好,萬一捅出去了,那徐氏要掉腦袋,家裏面的活兒誰來做誰來賺錢”
姜芷想了想:“給旁人知道肯定不行,但給我知道肯定沒問題的,阿婆,你想,若是隻有你一個人知道,那還是有很大的風險的,萬一到時候那杜長肅起了什麼歹心。”
姜芷的語調有一些意味深長的感覺在:“那阿婆你的危險可就大了,如果我們都知道這件事,那我就可以替阿婆分擔風險。”
姜婆子似乎被姜芷剛纔說的話給嚇到了,有些擔心杜長肅會對她進行滅口,但要是有阿芷幫她頂着,那先有危險的也是阿芷這個年紀小的。
她咬咬牙:“成,那我就告訴你”
姜芷的眼睛微微一亮,沒想到得來全不費工夫,姜婆子竟然就這麼容易的把這件事告訴她了。
到時候哪怕徐氏不開口,那她也知道這病症的根由了。
姜芷做出洗耳恭聽的神色來,生怕姜婆子會反悔。
姜婆子的眼神悠遠了起來,似乎陷入了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