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之前悽苦的身世，讓人容易忽視他本身的美好。
杜長肅察覺到了姜芷的目光，語氣低沉：“看什麼”
姜芷毫不吝嗇的獻上自己的狗腿誇讚：“看長肅哥哥呢”
杜長肅的心中微微一窒，接着便問道：“我有什麼好看的”
姜芷的語氣十分真誠：“長肅哥哥，你長的真好看。”
末了的時候，姜芷還補充了一句：“不過比起我來，就差點了。”
杜長肅聽到這，就啞然失笑了起來，接着就伸手在竈膛外面抓了點灰，往姜芷的臉上抹去。
姜芷沒想到杜長肅竟然會這樣幼稚，就猝不及防的被摸了一把灰。
姜芷雖然費盡心思的討好杜長肅，但是在一些小事兒上也不願意喫虧，這會兒她就一臉冷漠的看着杜長肅。
杜長肅有些遲疑：“阿芷妹妹”
姜芷：“別叫我阿芷妹妹我和你不熟”
杜長肅顯得有一些手足無措，大約是之前的時候從來都沒有在乎過姜芷會不會生氣，這會兒忽然間在乎了，瞧見姜芷生氣了，到不知道怎麼辦了。
見杜長肅一改往日那陰鷙且霸氣側漏的樣子，姜芷的心就跟着軟了軟，但是她也不想喫虧，所以就繃着臉沒有說話。
杜長肅的語氣格外和緩，還帶着一點小別扭：“對不起，我”女孩子那麼愛美，尤其是阿芷，最在乎她的臉了，自己這樣做，的確有一些過分。
這要是放在從前，怕是把姜芷的臉劃花了，杜長肅也不會覺得自己多麼過分。
改變了一個人的態度之後，很多事情的做法也要改變了。
姜芷小臉上的神色冷冽：“說對不起有用嗎”
杜長肅：“那你想如何”
姜芷眯了眯眼睛：“一報還一報，你弄髒了我的臉，我也要弄髒你的臉。”
杜長肅的眉頭輕蹙，內心似乎對姜芷這個想法充滿了拒絕。
最終，杜長肅還是閉了閉眼，端坐在那：“開始吧”
姜芷瞧見杜長肅這樣，覺得好像是少年被自己逼良爲娼不得不接受命運一樣，但是她還是下了黑手
她摸了點灰，就杜長肅的臉上抹去。
抹一下姜芷還覺得不過癮，就和女子施粉黛一樣的，仔細的把這些灰攤均，瞧着杜長肅那張白玉一般的臉，被自己一點點的塗上了灰，姜芷終於不氣了，甚至還有點小人得志的感覺。
姜芷的脣角微微揚起，發出了一聲不受控制的笑聲。
接着便想把杜長肅的下巴也塗上灰可是她的手才觸碰到，杜長肅就猛然的伸出手來，捏住了姜芷的手腕。
姜芷反省了自己，自己怕不是有點飄了。
杜長肅對自己和顏悅色了一些，她就忘記了自己罪人的身份，竟然開始上房揭瓦，給點陽光就燦爛。
現在把杜長肅惹毛了，也是自作自受。
杜長肅睜開眼睛，看着姜芷那本來光潔的手尖上，都是草木灰，瞥了姜芷一眼。
姜芷訕笑了一下：“不是你說的讓我抹灰嗎”
杜長肅想起剛纔少女指尖觸碰到他脣角的時候，那種微妙的感覺，就一把鬆開了姜芷的手。
姜芷都被眼前的這一幕給嚇到了：“長長肅哥哥”杜長肅不會被自己氣瘋了吧怎麼開始自殘了
此時杜長肅的臉上已經帶起了一個扭曲的笑容：“滿意了吧”
姜芷怯怯的回了一句：“滿滿意了，長肅哥哥，你沒事兒吧”
杜長肅道：“既然滿意了，就不生氣了”
姜芷連忙點頭：“不生氣了。”再給她幾個膽子，她也不敢鬧脾氣生氣了她剛纔真怕杜長肅控制不住，對她做點什麼慘絕人寰的事情，比如揪下她的腦袋當球踢。
鍋裏面的飯香越來越濃，眼見着就要好飯了，姜芷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灰，和眼前的杜長肅
忍不住的開口道：“長肅哥哥，咱們要不要考慮洗洗臉”
沒錯，姜芷現在是在徵求杜長肅的意見，要是杜長肅同意洗臉，就說明這件事翻篇了，要是杜長肅不同意
那她也不敢在杜長肅之前洗臉啊。
杜長肅起身往外走去，等着杜長肅再回來的時候，已經端了個水盆。
他開口道：“洗。”
姜芷有些遲疑：“怎麼洗把這放到外面，我去外面洗吧。”
“我給你端着，就在這洗。”杜長肅冷冰冰的開口了。
姜芷：“”杜長肅今天變得好可怕，這情緒簡直就是神鬼莫測，完全猜不透杜長肅的心中想了個啥啊。
不過杜長肅的目光格外認真，姜芷也不敢拒絕，就這樣洗了。
洗完之後，杜長肅單手端着盆子，又用另外一隻手，遞給了姜芷一個帕子。
姜芷欲哭無淚的看着杜長肅：“長肅哥哥，我知道錯了”杜長肅這是在捧殺她，或者是在送她上路之前，給她來點人道主義的關懷。
杜長肅挑眉看着姜芷：“錯的是我，你何錯之有”
姜芷連忙道：“不不不，錯的是我。”
杜長肅的語氣冷硬，態度堅定：“你沒錯。”
姜芷敗下陣來：“長肅哥哥怎麼說都是對的，要不我也給你端着水盆，你洗洗臉”
杜長肅看了一眼姜芷那用冷水洗過的，有些發紅的臉，沒有說話，直接往外走去。
等着再回來的時候，杜長肅的臉已經乾淨了。
姜芷這會兒已經把飯裝了出來：“長肅哥哥，咱們別在竈間吃了，這裏面也沒個坐的地方，去你屋子裏面喫成不成”
徐氏已經睡覺了，這會兒肯定不能打擾到徐氏。
杜長肅沒回答姜芷，便端着兩碗飯往屋子裏去了，因爲就蒸了個飯，還是很好收拾的。
姜芷利落的收拾完，就往杜長肅的屋子裏面走去，打開門，先往裏面探了探頭。
此時杜長肅已經正襟危坐在桌子前了：“進來。”
姜芷這才笑着進來，然後道：“長肅哥哥，你快點嚐嚐好喫不好喫要是好喫的話，我改日還給你做。”
杜長肅瞥了姜芷一眼，先把其中一碗飯推給了姜芷。
農家小命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