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姜芷要起身的時候,杜長肅忽然間伸出手,抓住了姜芷的手腕。
姜芷側過頭來看着杜長肅,眼神之中滿是疑惑。
她是越來越猜不透杜長肅心中想的什麼了之前的時候,他們的關係不好,但是她很容易能猜到杜長肅的想法。
因爲杜長肅的想法很簡單,就是厭惡她,憎恨她,恨不得掐死她。
但現在杜長肅對她的情緒,就複雜許多了。
“你心悅嚴奉青”杜長肅冷聲問道。
姜芷連忙否認:“當然不是我是把嚴奉青當弟弟的,當然,嚴奉青總喜歡把我當成妹妹”
杜長肅聽到這就冷嗤了一聲:“你似乎很喜歡把人當成你的手足至親。”
姜芷聽到這,覺得必須給杜長肅解釋清楚了,不然杜長肅肯定覺得,她隨便把人認成兄長。
姜芷想了想,開口道:“我只對你和嚴奉青這樣,你對我很好,所以我願意敬重你。”
“那嚴奉青呢”杜長肅反問道。
姜芷道:“嚴奉青自然是不同的。”
杜長肅的眸光深邃了起來:“如何不同”
姜芷道:“因爲嚴奉青就是和我一母同胞的”
杜長肅抓着姜芷的手勁松了松,語氣之中也沒有了那種咄咄逼人的感覺,此時他遲疑了一下:“一母同胞”
姜芷嘆息了一聲:“你沒發現我和嚴奉青生的很像嗎”
杜長肅打量了一下姜芷,然後緩緩的點了點頭,之前的時候,嚴奉青瘦的都有一些脫相了,如今嚴奉青的容貌正常了起來,兩人的容貌的確有一些相似。
姜芷心中想着,這事兒不說清楚了,以後沒準杜長肅還覺得她孺子不可教也,水性楊花,索性就一招給杜長肅解釋清楚了。
聽完姜芷說的前因後果,杜長肅的神色徹底緩和了下來,反而問了一個十分深刻的問題:“你們可有想過,找到你們的父親”
姜芷瞪大了眼睛,衝口而出:“我是傻了纔會這樣想”
被姜家這些所謂的親人給捆住了,就已經很憋屈了,這要是再來個爹,簡直可以要了她的命了。
杜長肅道:“也好。”
姜芷跟着說了一句:“再說了,也許那個人根本就不知道我們的存在呢,我要是去認親了,反而給彼此徒增煩惱。”
當然,嚴奉青怎麼想的,她是控制不了的,她沒有資格決定嚴奉青的事情。
不過她自己這,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長肅哥哥,你要是真的不用我燒火,我就去鋪子裏面幫忙了。”姜芷開口了。
杜長肅的臉色明顯好看了起來,這會兒他開口道:“去吧。”
下午時分。
陰雲一點點的籠罩了整個西豐鎮,接着天上就飄下了白毛毛的雪花。
不過認真說起來,這下雪了,反而沒有多冷。
路上的行人少了不少,連帶着店裏的生意也不如上午的時候火爆。
紀昀撐着一把紙傘,在雪中緩步走來。
“紀公子,這大雪天的,你怎麼來了”姜芷有一些意外。
姜芷打量着紀昀:“外面很冷,紀公子的身體無礙吧”
紀昀笑了笑:“紀某還沒有到病入膏肓的情況。”
姜芷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剛纔說的話,有些太沒禮數了,瞧着像是關心,可是落在紀昀這樣身體不好的人耳中,也許就是另外一種感覺了。
她前世的時候,是重病過的,可以說,她前世那短短的一生之中,有很長一段時間,在病弱之中度過的。
如今瞧着紀昀這般樣子,心中就不免有一些感同身受的感覺。
姜芷回頭和徐氏說了一聲:“大舅母,我出去一下,等一會兒嚴奉青回來了,你同他說一聲,讓他不用擔心。”
徐氏素來是不管姜芷的事情的,這會兒就點了點頭,應下了這件事。
姜芷出去之前,沒有忘記拿一件披風系在自己的身上,畢竟就算是今天不太冷,那也下着雪,這雪落在地上的時候,不少就已經化開了,給人一種潮潮溼溼的感覺,她可不想受了寒氣生病。
紀昀把手中的傘往姜芷這邊偏了偏,就把姜芷罩在了裏面。
這樣一來,兩個人就離得十分近了。
姜芷有些不自然的從這傘裏面出來了:“紀公子,你不用管我的。”
紀昀的語氣雖然溫和,可卻帶着不容置疑的感覺:“雪落在身上容易生病。”
姜芷還想拒絕,紀昀便開口了:“還是說,姜姑娘擔心離得太近,過了病氣在身”
姜芷連忙道:“我沒這個意思。”
紀昀又把傘罩在了姜芷的身上:“不過是一同賞雪飲茶罷了,姜姑娘不必有過多的煩憂。”
姜芷小聲的嘀咕道:“我能有什麼煩憂”
紀昀的聲音之中帶笑:“姜姑娘姝色傾城,想必追求姑娘的人,如過江之鯽吧姜姑娘不想和男子過多接觸,也是正常的。”
姜芷被紀昀這樣一說,臉就有一些窘迫的紅了。
紀昀帶着姜芷到了一家酒樓 ,便開口道:“請吧。”
兩個人坐在二樓臨窗的雅間裏面,剛好能瞧見紛紛揚揚的雪花灑落在路上。
姜芷搓了搓自己有一些凍紅了的手,就察覺到紀昀一直在看自己。
姜芷也打量了一下紀昀,紀昀生的十分溫雅俊美,君子端方。
她覺得兩個人之間的氣氛有一些微妙,於是就找了個話題:“那日聽聞紀公子說過些日子要去京都,也是要去書院嗎”
紀昀笑了笑:“是。”
“恭喜”姜芷開口道。
紀昀能被選中去書院讀書,說明紀昀考的不錯
紀昀笑了笑:“姑娘呢這次可要隨你表兄一起進京”
姜芷有些意外:“不會。”
雖然說她也想去京都看看,但是杜長肅去京都讀書,怎麼可能帶她這麼一個累贅而且她這鋪子纔剛剛開起來,還離不開人呢。
紀昀擡手飲茶,漫不經心的問道:“姑娘爲何不隨他一起進京”
農家小命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