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的日子總是過的很快,時間倏然而逝,眨眼之間,就已經到了小年兒。
小年是在真正年節前七天的一個節日。
一般大家都會在小年的時候,選擇徹徹底底的把家裏灑掃一下接着就開始把沒有準備齊全的年貨,也準備上。
慶安書院坐落於慶安城的城東,城裏有一座不高但風景還算秀美的山,這慶安書院就依山而建,亭臺樓閣無數。
不少京都士族大家的子弟,也會來這慶安書院讀書。
這慶安書院可以說是整個大慶朝最好的書院了,不只是這位置和環境,更重要的是,先生們都是學富五車。
杜長肅已經到了慶安書院幾日了。
他和幾個從臨安府來的學子住在一個小院裏面,杜長肅的出身不是很好,但這小院裏面的人,卻沒人敢瞧不上杜長肅。
畢竟杜長肅可是臨安府的解元,實際能力比他們強呢
杜長肅雖然貧苦一些,可也不卑不亢,和人相處的時候,也不會露怯,當然,有人有什麼學問上的問題想請教他,他也不會藏私。
所以杜長肅和臨州府的這些學子們相處的都很愉快。
再加上季宜安也在這,整日和杜長肅形影不離的,所以杜長肅在書院的日子,過的還算不錯。
“長肅兄”季宜安從外面走進來,手中還拿了什麼東西。
“這是剛纔有人送到書院的,趕巧我從外面回來,就給你拿回來了,應該是你家裏面來的書信。”季宜安笑道。
杜長肅伸手接過,然後把竹筒打開,從裏面取出了兩個用錦袋包好的紙筒。
其中一個,用的是灰色的錦帶包着的,至於另外一個用的是明粉色,瞧着十分鮮亮。
季宜安的臉上也帶起了打趣的神色:“這是你阿芷妹妹寄給你的吧”
杜長肅瞥了季宜安一眼:“還有事情嗎”
季宜安不知道爲什麼,就回了一句:“沒有別的事情了。”
“沒別的事情就請回吧。”杜長肅淡淡的開口。
季宜安:“”這是卸磨殺驢,過河拆橋。
他一邊往外走,一邊開口道:“人都說,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但我覺得,在你這正好是反着來的。”
杜長肅開口了:“不許胡說阿芷和我是清清白白的。”
“是呀,我知道,清清白白的呢,只不過你的心中早就惦記上人家小姑娘了呢”季宜安回頭打趣了一句。
杜長肅額角的青筋在跳動:“閉嘴”
“說中某些人的心事兒了”季宜安覺得自己在某個方面戰勝了杜長肅,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
杜長肅起身往季宜安的身旁走去。
季宜安見勢不妙,當下就轉身往外走去,走的時候還砰地一聲就把門關上。
“好了,我不打擾你看你阿芷妹妹給你寫的書信了”說完,季宜安就大步離開了。
杜長肅看着門半晌,揉了揉額角,這才轉身坐回了案几旁。
先拆開了徐氏寫來的書信,上面的內容很尋常,不過就是一些母親對在外鄉兒子的關心。
別冷到了,別餓到了,要照顧好自己之類的。
把封口處系的絲帶解開,從裏面抽出了那捲成紙筒的信箋。
“長肅哥哥,家中一切都好。”
比起徐氏那寫滿了字的信,姜芷這信上的字就顯得太少了。
杜長肅低喃道:“難道就沒有什麼別的想對我說的嗎”
杜長肅此時已經提筆寫回信。
先是給徐氏寫,把自己的近況寫的十分詳盡,想必是怕徐氏擔心。
至於輪到給姜芷寫信的時候,杜長肅提筆卻遲遲不肯下筆。
直到筆上的墨在紙上滴出了個黑點,這才下筆寫了一句。
“我也一切安好。”
杜長肅吹乾紙上的字跡,要把信裝好。
至於姜芷,這會兒還不知道,自己寄送的信已經到了杜長肅的手中,而且杜長肅已經寫了回信。
此時姜芷正帶着雲霞和黑子,在街上買東西呢
點心就不用買了,家中可以做,沒必要喫外面的。
但是其他的東西,可得買一些。
因爲從年節兒,到年節兒後的幾日,這集市上都不會有什麼人,想買東西就不會這麼方便了。
農戶們也把養了快一年的雞鴨拿出來售賣。
姜芷把雞鴨鵝,各買了兩隻。
現在家中人多,喫的也比尋常多了,而且還得把嚴奉青和嚴婆子的帶出來。
過年那天,是必須得回姜家用一頓飯的,但是晚飯姜芷可不打算在姜家用。
到時候就把嚴奉青和嚴婆子,都接過來,一起熱鬧一下。
雖然有一些擠,可也住的開。
讓嚴奉青和黑子住在鋪子裏面,至於剩下的人,分成兩個屋子完全睡的開。
豬蹄也是要買的,根據這的習俗,喫豬蹄明年會有好財運,雖然姜芷也不知道,到底哪裏來的這說法,可是做生意的,講究的是一個彩頭。
家中雖然有飴糖,但和其他的糖果不一樣,姜芷還是買了一些糖的。
其他各色乾果,姜芷也買了。
黑子跟在後面給姜芷拎着東西,臉上滿是笑容。
這些日子,他在姜芷這喫好喝好的,臉上的氣色也紅潤了很多,瞧着都沒有之前黑了。
至於雲霞,雖然還算清瘦,可總體來看,和之前那病入膏肓的樣子已經徹底不一樣了。
姜芷瞧見賣糖葫蘆的,自己就去買了幾串。
給了雲霞一串,至於黑子,當然也不會落下。
黑子的口中含着酸酸甜甜的糖葫蘆,心中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聽說很多大戶人家,根本就不把下人當人看的。
沒想到他竟然運氣這麼好,碰到這樣的主家。
東西買齊全了,回去的時候,徐氏已經把被面都拆下來了。
姜芷和雲霞又連忙幫着徐氏把被面洗了,至於這被面幹了以後如何縫上去的事情姜芷就有一些有心無力了。
好在有云霞幫忙,所以徐氏做這事兒也不喫力。
農家小命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