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芷也慢慢的昏睡了過去。
等着姜芷再醒過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這會兒已經躺在牀上了,身上的衣服已經被人換過了,傷口也冰冰涼涼的,應該被人塗了藥。
她不敢躺着,這會兒也只能是趴着。
她撐着起來,看了一眼。
發現自己現在在的地方,很是清幽,牀上的帷幔是淡青色的,屋子裏面放了讀書習字用的桌案。
除此之外,還有一張琴架,琴架上放着一張琴。
這是,紀昀的臥房。
姜芷輕輕的喊了一句:“有人嗎”
此時門被人輕輕的推開了,紀昀打外面走進來,他的手上還端着一個青瓷碗,他走到姜芷的跟前,坐在了下來,然後拿着勺子來給姜芷喂藥。
姜芷看了看:“阿昀,對不起。”
紀昀垂眸,把眼中的情緒遮擋住,他道:“阿芷,我不怪你,我知道你救他是因爲愧疚。”
姜芷抿脣,她總覺得紀昀說的這番話不像是真心,可她也不能要求紀昀不去多想。
她想要解釋,可是想着從杜府失火,再到自己闖公堂救人,做的事情應該都會讓紀昀十分失望吧。
姜芷啞着聲音道:“阿昀,是我對你不住。”
“你若是心中有不快,大可以說出來,你要是不願意娶我了,我也不會怪你若你”姜芷的話還沒說完。
那一碗藥,就嘩啦啦的灑了下來,灑了紀昀的一身。
藥碗從紀昀的腿上滑落到地上,發出了清脆的響聲,接着就裂成了兩半兒。
幸好這藥是能入口的,所以也不會把人燙壞。
紀昀掐住了姜芷的手腕,很是用力:“阿芷你是不是還想離開我還想回到杜長肅的身邊”
“我沒有。”姜芷道。
“我想說的是,若是你還願意信我,我們就好好在一起。”姜芷見紀昀這樣,也是嚇了一跳。
不過她根本就沒有責怪紀昀的意思。
紀昀低下了頭來,在姜芷的耳畔,如癲如瘋的道:“阿芷,這一生你都別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他想要的東西,還從來都沒有得不到的。
誰若是阻擋他和阿芷在一起,那人就應該死
杜長肅麼這一次他的命很大,但是下一次,杜長肅就未必有這樣的好命了。
紀昀語氣之中的偏執,讓姜芷有幾分心驚,但是她知道這些都不怪紀昀,是她太不好了,讓紀昀沒有安全感。
她欠杜長肅的已經還完,日後絕對不會和杜長肅再有牽扯
接下來的幾日,姜芷就在紀昀這養傷。
姜芷也沒有提要回秦府的事情,自然,紀昀這會兒也不想把姜芷送回去。
好在紀昀把姜芷常用的人,都從秦府接了過來。
等着姜芷稍微好了一些,可以扶着雲霞起身慢慢走的時候,姜芷就出了這屋子。
外面雖然冷,但是這人總在屋子裏面憋着,終究是難受。
這幾日紀昀似乎很忙,沒怎麼出現,可姜芷還是能感覺到紀昀的細心,偶爾也能聽到紀昀從旁邊院子裏面彈琴的聲音。
是的,自從她住進來之後,紀昀就搬到了緊挨着此處的院子。
姜芷知道,紀昀縱然惱着自己,可終究還是關心她的。
姜芷想了想,決定去紀昀那看看紀昀。
“雲霞,你扶着我過去吧。”姜芷道。
還沒有走到紀昀那,姜芷就瞧見了梁萼,梁萼揚着下巴打量着姜芷:“呦,我還以爲你要一直藏在裏面不露頭呢”
姜芷不想在紀王府和梁萼起衝突。
梁萼嗤笑了一聲:“我要是你,聽聞外面那些難聽的傳言,早就找根繩子上吊了”
“哦,對了,你這幾日在這養傷,可能根本就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梁萼道。
姜芷瞥了梁萼一眼,其實不用梁萼說,她也能猜到究竟都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
她這樣救杜長肅,若是沒有婚約在身,或許還是一樁美談,可她已經和紀昀定下親事,還這樣關心杜長肅。
那自然讓人傳出一些流言蜚語。
更何況,當初她和杜長肅還在城外待了一日,總是會讓人議論的。
不過她當初救杜長肅的時候,就想清楚了這些,只是實在對不起紀昀。
姜芷想,她以後不欠杜長肅半點,卻欠紀昀良多,今生今世,她都會用真心實意去還紀昀的情。
她不想理會梁萼,就徑直往前走去。
梁萼攔住了姜芷:“怎麼啞巴了”
姜芷冷冰冰的看着梁萼:“梁萼,我知道你喜歡紀昀,所以你想來找我的麻煩。”
“可是很不巧,紀昀喜歡我,你越是爲難我,紀昀就越是憐惜我,越是厭惡你。”姜芷冷笑道。
她之前的時候不計較這些,但是如今不同。
她已經打算和紀昀好好在一起,就不會讓梁萼這樣的人,在自己面前蹦躂。
更何況她和梁萼還有舊仇在。
姜芷這話,雖然沒一個過分的字,可是連在一起,就處處過分,好像是一把把利劍,直接就戳到了梁萼的心。
梁萼氣急敗壞:“你這樣的女人,有什麼資格得到紀昀哥哥的喜愛”
姜芷笑了笑沒說話。
但這一幕落在梁萼的眼中,就是姜芷在挑釁自己。
梁萼伸出手來,想要去推姜芷,逐月卻是直接衝了上來,攔住了梁萼:“還請表姑娘自重,公子吩咐了,若是誰懂秦姑娘”
說着逐月就提了提手中的長劍。
姜芷已經越過樑萼,往紀昀那走去了。
越是走近,就越是可以聽到紀昀的琴聲,只不過紀昀的琴聲似乎有一些不如往常平穩,談的曲子也不是之前那般幽深靜謐的。
到像是軍馬疾行,戰鼓雷雷。
姜芷站在門外的一瞬間,紀昀就冷聲問道:“誰”
姜芷道:“是我。”
紀昀的琴聲一收,聲音也柔和了起來:“是阿芷呀,進來吧。”
姜芷輕輕的推開門,就瞧見紀昀坐在琴架的後面,手還在摁在古琴上。農家小命婦更新速度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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