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平民神探 >第0018章 小文豪?
    “民警同志,我能知道您的大名嗎”薩娜一手端着茶碗,另一隻手拿着木凳子,放在地方當茶几用,她面帶羞澀的站在了旁邊。

    薩娜臉上還掛着些未乾的淚痕,可那翹起的嘴角已經勾起了熱情的弧度,雪白的牙齒一笑露出了六七顆,衝着遠處的土狗揚了揚手,像是有了什麼喜事似得打發說:“別叫喚了,出去出去。”

    三個人坐在了一起,氣氛一開始有些尷尬,尤其是谷悅平時和老百姓吆喝慣了,這麼坐着有些不習慣,雙腳挪動着,雙手環抱,似乎感覺有些不雅,又放在了膝蓋上。

    她以前都是去屯子幹部家裏待着,這次竟然和老對頭薩娜坐在了一起。

    丁凡也不看她,但早就看出來了,她內心還是很開心的,化干戈爲玉帛,薩娜不急眼不耍潑了,這可算是她的成績了。

    “我叫丁凡燕京公大剛畢業的。薩娜大姐,你當時可是縣裏的高材生,詩寫的那麼好,人又怎麼漂亮”丁凡和風細雨的說着,衝着遠處的羣山,和羣山中間的界江遙望了幾眼。

    這裏雖然風景優美,氣候宜人,可如果是有工作能喫上黃糧的人,誰也不會來這裏生活。

    除非有重大隱情。

    丁凡說起了詩詞,似乎喚起了薩娜內心深淵裏的一個祕密,滿眼放光,微笑着露出一排雪白的貝.齒,“丁同志,我上學時除了學習就是喜歡詩歌,還喜愛情至上、矢志不渝的紅字,反覆的讀,不斷的朗誦,我現在不就是那個海斯特.白蘭嗎可我連個醜陋的名譽丈夫都沒有,還得被鮎魚王那個噁心的人欺辱”

    說着,她發出了一聲嘆息聲。

    隨之,她目光看向院子外面的小樹林,輕輕的往那裏吐了口吐沫。

    谷悅欲言又止的想和她解釋什麼政策規定的事,丁凡目光堅定的制止了她。

    “啥玩意啊,你說的是紅字吧,從學術角度講,那就是個搞破鞋的事,放在了世俗宗教背景下,哪有你品行好,你說是吧”丁凡語氣堅定的說。

    他現在真是慶幸啊,自己小時候就看過很多世界名著,那時候媽媽拿着掃帚疙瘩逼着,弄的他總算記住了很多名著的梗概,現在沒想到真用上了。

    他只是查過薩娜的戶口底卡,掌握了她一些的資料,至於她寫過什麼事,只是在一份派出所出具的證明上看過。

    薩娜驚詫的看着丁凡,眼角下面的幾粒可愛的雀斑激動的動了幾下,一雙美眸像是看着外星人一樣,慢吞吞卻又帶着幾絲疑問的說:“兄弟,你也懂文學也看過,但是”

    她欲言又止,但意思很明確,紅字那是全世界公認的文學名著,愛情突破藩籬的經典,怎麼讓丁凡說成了搞破鞋的了。

    不用說,在這一點上,她懷疑這個警察是個武斷的人,就算看過書,也不深入。

    丁凡本想露一手,卻被人家用懷疑的眼神給看扁了。

    谷悅慢慢站起身,同樣懷疑的深深看了他幾眼。

    谷悅是大學畢業,學的是理科,詩詞經典看的都是應考用的,至於紅字、百年孤獨、霍亂時期的愛情也只是聽說過。

    “丁五劃,既然薩娜是業餘詩人,還發表過詩詞,咱就說正事吧,快中午了。”谷悅終於意味深長的看着他,善意的提醒別和人家詩人說詩的事,現在局面不錯了,再弄砸了看你怎麼收場。

    不是谷悅不相信丁凡,整個金山所就沒有學歷高的民警,過年連對聯都是學校老師給寫。

    她接觸過縣局的人,聽說最高學歷也就是中專,學歷高的人根本就不來這地方。

    丁凡目光從地上擡起,似乎從地上那成羣的螞蟻上受到了什麼啓發,慢慢的站起身來,揹着手,輕輕呼吸了一口純淨的空氣,指了指南面梨花盛開的林子,學着詩人的口氣,朗朗上口吟道:

    “懸知寒食朝陵使,驛路梨花處處開啊下一句”

    此情此情,丁凡的這句詩還算是用的貼切,可後面竟然停頓了下。

    “兄弟,你那是小學課本上的,那個驛路桃花是取的這其中的一句,喝茶吧,我去拿錢去。”

    薩娜滿臉都是給面子別揭穿的表情,安慰的說着,沒有打擊丁凡背不下去的窘態。

    “行,那就來杯水。”谷悅掏出手帕,擦着乾淨的嘴.巴,低着頭,秀美的披肩發耷拉遮住了半張臉,看樣子是忍着不笑出聲來,丁凡趕緊換了個話題,說喝點茶再說。

    當薩娜帶着幾絲的嘲諷把水遞過來時,丁凡知道現在四隻眼睛盯着自己,在文學方面給自己判了死刑,不由的無比惱火,心裏暗道:“你們這麼小看我,本警也是混過警院文學社的,不行,絕對不行。”

    他慢慢站起身來,清了清嗓子,像是文學青年似得,慢悠悠的說道:“詩是一個方面,托爾斯泰還可以,我就不說了,還是說說愛情方面的各類名著,大仲馬不說了,他找個裁縫女人,和人家未婚同.居,後來不認賬了,咱就說說小仲馬吧,就是那個茶花女,寫的還可以,但核心不就是一個癡情男子和巴黎名妓瑪格麗特的浪漫故事,說浪漫是給他們面子,不也就是瞎”

    丁凡說到後面,口氣有些不屑,同時帶着鄙夷。

    說到男女之間的事,谷悅臉色微紅,扭頭向着別處看去。

    “丁五劃,你一個小民警,怎麼研究這種事,低俗,太低俗了”她隨意的看着牆根的青草,心裏給丁凡定位成浪蕩公子,專門喜歡低俗作品的人。

    一個男人形象一旦被打上烙印,別人會一直這麼看待他。

    “走了,回去也就十幾公里,騎車走快”谷悅真就不忍心再待下去,否則自己純潔的心靈,就被丁凡給污染了,可她竟然聽到了一個聲音,“兄弟,接着說啊,給你茶裏放點白糖。”

    谷悅轉頭看去,看到的竟是薩娜。

    她接過來丁凡的水杯,施施然去屋裏給丁凡加糖了。

    在那個年代,偏遠山村,鄉親們給你茶里加點糖,那將是一種相當不錯的待遇。

    谷悅揉了揉眼睛,看着有些昏暗的屋裏,正在確信薩娜是不是神經了呢,只聽裏面有個聲音在小聲的自言自語:“年紀輕輕,竟然懂得這麼多東西,還是文學的精髓,太經典了,我怎麼就沒想到呢。”

    在谷悅重新換了表情看向丁凡時,丁凡似乎很無視她轉變的態度,翹起二郎腿,指點江山般的說道:“丫頭,以後好好學學,你基礎不錯,關鍵在模仿和借鑑,我告訴你,連四大名著都是借鑑的。”

    谷悅剛纔對他已經失望到了低谷,現在正往山坡上移動,本來想說他點好話,鼓勵下,沒想到這傢伙竟然說四大名著是借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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