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平民神探 >第0027章 長途電話
    “大哥,劉鄉長都不行,武裝部的那個蘇部長因爲這事差點和她罵起來,嘖嘖,大河馬比黑臉包公還包公,鐵飯碗就是她爹,走吧,明天咱再來。”二胖說到這些事,不由擔心的看向郵局門口又看了急眼,唯恐這個女人拿着棍子什麼的出來了。

    在金山鄉,馬小荷潑辣是出名的,因爲一個鄉幹部喜歡上她了,單獨在一起時,撩了些成.人話.題,被她追到辦公室,一腳踹開房門,扯着嗓子就罵上了。

    那個幹部哀求着說關上門道歉,結果被她活生生逼着當面打自己耳光。

    連二胖這個天地不怕的小混子都害怕,丁凡站在那裏,多少也產生離去的想法,可一想到自己表弟張大龍,一下星期沒聯繫了,特別想和他說幾句話。

    哪怕是聽他嘲笑自己在這裏混的沒出息也行啊。

    “大哥,快點,跑啊,大河馬”突然,郵局虛掩着的房門被猛的推開,馬小荷披頭散髮的跑了出來。

    她剛纔可能是正在梳頭呢,髮卡掉在了門檻裏,差點摔倒了也沒停,出門東張西望的找人。

    被二胖硬拉着,丁凡極不情願的走出了四五步了,發現這事不對勁了,現在是在政府樓下呢,旁邊好幾個單位,算是這地方的鬧市區了,自己靜安被一個大個子女人嚇跑了,她綽號還那麼難聽,豈不顏面掃地。

    “停再嘚瑟我就拘了她,還翻天了呢”丁凡腳步驟停,慢慢的回頭,迎着逆光的夕陽看去。

    火紅的夕陽照在他臉上,一臉英俊氣息的臉上散發着絕不屈服、鬥爭到底的倔強。

    “你,你,你”馬小荷指着丁凡的臉,像個氣瘋了的鬥士,惡狠狠的說。

    “我,我,我,我怎麼了就打個電話,要是在京城辦公室裏隨便用,你那種破電話,我都不稀的用,對了,破搖把子電話上,比這條狗身上細菌還多吧”丁凡根本就沒把她當女人,毫不留情的懟了回去。

    他撥開馬小荷的手,看着周圍不少人都在看着自己,一臉正色的警告的她說:“不讓打電話你還有道理了指着民警這是侮.辱人格,大了說是挑戰法律的尊嚴,你要是敢動手,我把你手指頭弄斷了,算是制止你行兇作亂,知不知道”

    “大哥,算了,鄭助理來了,他讓你趕緊走人,這娘們誰都不怕,上次威脅他說用汽油瓶子燒他呢。”二胖站在他身後,低着頭,像是間諜一樣,小聲說着剛剛知道的情況。

    丁凡擡頭看去,只見看熱鬧的人羣裏,一個身高一米九,腦門有些禿瓢發亮的小夥子,正衝他擺手,善意讓他別惹這個女人呢。

    “連觀衆都這麼熱情,這個女人”丁凡習慣性的摸了摸腰帶,真是遺憾沒帶手銬了,可現在就算是徒手也得把她摁住了。

    “你,你聽我說啊,就兩句話”馬小荷急的眼含熱淚,聲音似乎都變了樣,一把抓住丁凡的胳膊。

    “咦這麼軟和”就在她抓住自己的剎那,丁凡發現她不光是沒用力氣,柔.軟的大手,還有些輕輕的發抖。

    “說吧本警雖然眼裏絕對容不下沙子,但只要你態度好了,也可以”衆目睽睽下,丁凡知道這時候了必須更加強硬起來,面子要是掉在地上了,就很難撿起來了。

    馬小荷低着頭,烏黑的秀髮遮住那張長臉的大半部分,小聲的哀求說:“你救救我啊,我,我,我丟東西了”

    丁凡心裏樂了:“開始求我了啊”可依然板着臉,目光平視,有些無情的說:“你個子高是咋的我這個人耳性不太好,聽不着。”

    說着,他刻意的往後挺了挺腰桿。

    “這個民警,羞死了羞死了,我,不能啊”她心裏掙扎着,幾乎是下了很大決心似得,輕輕的貼了過去,哀求着說:“快幫我找找,要不我工作就沒了,那個底聯每個月上面都要查的。”

    丁凡的臉頰離她就一點點距離,可已經能感到她渾身發抖,臉上汗津津的了。

    “這麼強勢、冷酷,就得碰上我。”丁凡心裏舒暢的想着,可臉上還是冷若冰霜,保持這種看似被親近的姿勢,小聲不客氣的回敬說:“我就想打個電話,和你丟了東西沒關係吧咳咳,一般情況下的丟東西,只要本警出手,幾分鐘的事,立馬就能搞定。”

    路兩邊,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很多人拿着蒲扇,叼着菸捲,都在看着金山鄉最厲害的女人大河馬和人打架的熱鬧。

    連食堂裏的老林頭,也站在一棵大樹下,摸着下巴上沾的米粥粒,很是擔心的說:“這個大河馬,二十好幾了,連介紹對象的都沒有,你惹她,她一年都不會讓你消停的。”

    沒錯,丁凡現在發現了,她顴骨高高的,腮幫子微陷少肉,兩個眼眉間寬寬的,正符合了犯罪社會學上狠毒女人的長相。

    “打電話,打電話啊,我想起了,你想給京城打個電話,行啊,我請你”馬小荷聽着丁凡鬆了口風,激動的幾乎都要落淚了,悄聲說着。

    下一秒,奇蹟出現了

    號稱無人敢惹的馬小荷,站在旁邊像個迎賓女經理似得,學着報紙上外國禮儀小姐的樣子,伸出的右手,彎曲着,說了聲:“丁同志,裏面請,裏面請,我去給你泡茶。”

    “噓,嚇死我了,這小子那麼牛。”老林頭看着丁凡昂頭挺.胸,自然的擺着雙手,像個領導似得走在前面,推門進了郵局,老林頭旁邊的一箇中年人,擦着頭上的汗水驚訝的說着。

    那個鄭助理連忙叫着二胖,從煙盒抖出一根菸,摸了下褲兜,好像是沒帶火柴,值得拿在手裏,幸災樂禍的說:“於超大侄啊,這個民警啥時候來的啊是省裏的,還是地區領導家的孩子啊拜託啊,你告訴他我下個月開了工資,請他喫肉罐頭。一定啊,一定啊。”

    丁凡坐在了那個電話機臺子前,馬小荷慌忙幫他打開了燈,快速的給他要着電話。

    幾分鐘後,在馬小荷各種接通和不斷的叫喊催促中,那頭的電話局終於接通了遠在京城大舅家的電話。

    丁凡的大舅張勝在社科院工作,很客氣的問了丁凡現在的情況,告訴他說現在南方好多經濟開發區經濟放開了,國際貿易都成潮流了,表弟張大龍大學沒畢業,就去深鎮市下海經商去了。

    儘管沒有和基友表弟說上話,丁凡聽着大舅的聲音,一會辛酸,一會失落,最後因爲知道表弟出息了,開心的兩排白牙都露出牙根了。

    打完了電話,丁凡看着馬小荷有些不適應的微笑着,雖然看起來有些彆扭,可足以看出很真誠。

    他知道這個女人現在心急如焚的想找到那個郵單底聯,於是高深莫測的說:“馬同志,你知道嗎你這是帥哥恐懼症,見了我這種京城帥哥,就覺得心裏發慌,不踏實,做事就容易出錯啊,我看看啊,你的東西應該刮到了窗戶外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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