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喜歡那種喝完湯大汗淋漓的感覺。
但是今天的這碗湯,丁凡這點呢一點都不覺得有好喝,甚至都覺得這湯喝起來有用冷冰冰的感覺,絲毫沒有以前的那種香濃味道。
或許也是因爲喝湯時候的一種心情在裏面吧
對面坐着一個全東北赫赫有名的殺人犯,跟這樣的人同桌坐在一起,首先對他來說就是一個十分巨大的挑戰,在心裏上會有很大的壓力,能吃出味道都怪了。
反倒是坐在對面的這個鄂博,就好像坐在對面的人不是一個警察一樣。
就連剛剛送湯上來的小服務員都覺得,丁凡跟鄂博兩個人是朋友,還是那種關係不錯的朋友甚至無話不談一樣。
看得出來,鄂博有一點到是沒有說謊,他似乎對這裏的羊湯真的十分癡迷,甚至喝湯的時候,都小心翼翼的,少量的香菜,在加上一點蒜泥和胡椒粉,稍加攪拌,喝到嘴裏之後,一臉享受的眯起了雙眼,看起來十分的舒爽。
相對於鄂博,丁凡喝湯的時候,就比較簡單了,甚至可以說是十分單一,什麼都不放,就只是原味的羊雜湯,大口的喝到嘴裏,享受那還種從舌尖傳到腦海中的香味,依舊十分享受。
只是鄂博似乎有點看不慣,看到丁凡這樣喝湯,臉上帶有一點嫌棄的意思,搖着頭說道:“這湯不是這樣喝的,加點胡椒粉,還有香菜,提鮮效果很好的,試試看”
丁凡搖了搖頭,端起碗在嘴裏喝了一口,回覆了一聲:“沒興趣,我還是喜歡簡單直接一點,就喝這湯原本的香味,別的根本就不重要,就跟我辦案子一樣,簡單明瞭,從來不做多餘的事情,這樣就挺好的。”
鄂博看着丁凡,好半天不說話,沉默了好長時間,最後纔開口說道:“你跟你師傅很像,真的很像,但是喝羊湯就不一樣了,他喝羊湯的時候,比你要細緻的多。”
闞亮以前也愛喝羊湯嗎
這件事,丁凡以前到是從來沒有聽說過,到是聽說過他愛喫狗肉,感覺闞亮這樣的人,對生活上面好像就從來沒有什麼要求一樣,要是今天沒有人說起來這件事,跟本就不會有人知道,原來他還喜歡喝羊湯,而且是那種十分細緻的喝法,看他的那一臉粗糙樣子,誰能想象的到他竟然還是一個十分細緻的人。
只是丁凡聽了鄂博的話之後,對於他的話,更多的不是在乎闞亮喝湯的問題,而是在回想,鄂博說的話。
聽他的意思,師傅跟他以前好像跟他一起喝過羊湯。
這就不對了,按說闞亮跟他都可以稱得上是仇怨極深了
這樣兩個人,有可能坐在一起喝羊湯嗎
就算是闞亮跟現在的自己一樣,擔心這個鄂博有什麼底牌,不想傷及無辜,也不會在喝湯是時候,還有心情喝的十分細緻吧
這一點上,從根本就說不通。
鄂博似乎已經看出來丁凡不相信自己的話了,突然咧嘴一笑,開口說道:“其實我跟你師傅之前就認識,就是在這個地方認識的,當時是我第一次來呼鹿縣,我在這裏喝湯,而你師傅就坐在我的對面。說實話,我從來就沒有見過什麼人,喝湯像你師傅那麼仔細的,從來都沒有過,如果不是因爲那件事,我想我們可以成爲朋友的,甚至是很好的朋友。”
鄂博放下手上的湯勺,神情淡然的看着丁凡,良久沒有說話,想了一會兒之後,突然開口說道:“也許你說的對,但是我真的欣賞你師傅,也很欣賞你。”
欣賞
這個鄂博竟然用了欣賞這個詞,到是叫丁凡有點想象不到,真不知道這個人是什麼想的,還真的把自己當成是什麼大人物了
在丁凡眼裏,他也不過就是一個殺人犯而已,根本就算不上是什麼人物,他的這種思維簡直就是可笑至極。
鄂博看到丁凡不說話,竟然笑着低聲說道:“我見過你,幾年前就見過,那時候我就覺得你一定是個大才,早晚會名聲在外,甚至完全能超過你師傅。”
本來鄂博說了什麼,丁凡並不是很在乎,只是他突然這麼一說,到是叫丁凡心中有種驚訝的感覺,甚至身上的汗毛都瞬間立起來了。
試問,被人偷偷觀察過,這種感覺必然是十分驚訝的,就算是心裏有點恐慌,也是在正常不過的。
“那時候,還是你第一次來東北,我清楚的記得,你穿的一身衣服十分顯眼。”鄂博笑的十分陰冷,只是他自己似乎一點都沒有發現,繼續說道:“我說過,我經常來看看我的老朋友,只是他那段時間意志很消沉,直到你來了之後,他好像好了一點,只是好景不長,我在一次來的時候,聽說了他的死訊,說真的,那個時候,我真的有點心灰意冷的感覺,他是唯一的一個,能在我身上留下印記的人,我一直都很期待能有機會在一次跟他交手,可惜了,他現在已經長眠地下了,在這世上沒有對手,絕對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所以你每年都來炫耀一下,就是因爲你還活着”丁凡冷聲的說道:“你也就是這點本事,在他還活着的時候,你只能到處抱頭鼠竄。”
“哈哈哈哈”聽了丁凡的話之後,鄂博突然笑了起來,笑夠了之後纔開口說道:“我不是炫耀,而是真正覺得,他死的可惜了,他不應該死在那些小人的手段下,而是應該死在我的手上,或者親手殺了我”
不知道爲什麼,明明他說話的時候,叫人覺得好像十分猖狂,甚至叫給人一種看到瘋子一樣的感覺,但是丁凡偏偏覺得,他說的好像有點道理。
至少丁凡也覺得,闞亮當初死的有點冤枉,哪怕是最後在追捕歹徒的過程中犧牲了,都不會叫人這麼難以接受。
丁凡沉默了一會兒,緩緩的開口說道:“行了,別說這些了,這都是過去的事情了,說說你吧這一次沒有離開,我是真的有點好奇。”
鄂博搖了搖頭,伸手端起桌上的羊湯,看了一下里面已經有點冷了的湯,最後開口說道:“沒有什麼好奇怪的,爲了你,我才留下來。聽清楚,是因爲你,我才留下了,可不是因爲你那可笑的激將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