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所以會去黑市討生活,不過就是因爲在這個地方賺錢比較快,而他也真的十分缺錢。
家裏從小就比較貧窮,父親去世的早,也沒有上過學,能認識字也就已經不錯了,從小他就喜歡看書,只是家裏的成分不好,還友兩個弟妹要養,根本就沒有錢給他上學用。
好在爺爺是認識字的,從小就教他讀書認字,家裏藏下來的書籍,從小他就在學習,成年之後也算是學了個七七八八。
可學這些東西,也終究沒有辦法叫他能有個工作,各個工廠也不會要他這樣的人。
無奈之下,他也只能在外面做點苦力之類的工作,就爲了每天三餐有點錢,還能幫着家裏照顧一下家裏的弟妹。
只是沒想到,這個家庭也真是禍不單行,眼看着妹妹終於成年有了工作,家裏多少也能有點起色了。
可誰能想到,就在餘震覺得自己能鬆一口氣的時候,妹妹出事了。
在工廠裏工作的時候,妹妹那一頭烏黑的長髮不小心捲進了機器裏面,事情發生的突然,雖然周圍有工友的幫忙,但方法不是很得當,人雖然沒有被機器撕扯進去,但是整塊頭皮都被撕得粉碎。
送到醫院的時候,因爲傷口大面積感染,高燒一直退不下來,等人醒來的時候,也被燒的渾渾噩噩了。
工廠的老闆知道這件事,到是沒有想過要逃避責任,錢也沒少出,但是他妹妹的這個情況明顯是沒有救治的可能了。
最後只能將妹妹帶回家裏,每天叫母親照顧着,他則是每天在外面整天想盡了辦法賺錢。
他一個人要養着整個家庭,弟弟看他一個人在辛苦的支撐,也實在看不下去了,偷偷從學校跑了出來,想盡辦法也在外面賺錢,就想着能幫着大哥減輕一點分擔。
可他年輕,對於外面的險惡終究還是瞭解的有限,被人連哄帶騙的走上了歪路。
當年負責抓餘震弟弟的人,就是孔傑的師傅,當時抓到這小子的時候,他還咬着牙想要包庇那些哄騙他的人。
就因爲這些人曾經說過,一旦他出事,會拿一筆錢出來給他的家人,算是彌補他的損失。
可他終究還是年輕,老刑偵想要撬開他的嘴,只是用了一點小手段,找到了餘震之後,這小子就扛不住了,交代了他這兩年跟着犯罪分子都做了些什麼,將這幫人全都交代出來了。
通過他的交代,警察很快就將人都抓捕歸案了。
餘震的弟弟也算是有立功的表現,對於他的判刑也相應給予了一定的減刑。
但是餘震不希望弟弟蹲在裏面那麼長的時間,所以一在請求孔傑的師傅,希望能幫自己的弟弟一把,儘量的幫他減刑。
但是這件事哪裏有這麼容易,想要早點出來,還要看他弟弟在裏面的表現如何。
可在外面想要幫他弟弟,除非他協助破案,對於他的弟弟來說或許能起到一些幫助。
而且餘震的家裏條件,很多人都是知道的,他除了一身力氣之外,幾乎就是一無是處,沒有任何能傍身的本事,他就算是想要賺錢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反倒是給警局作爲線人,或許能幫他的家裏解決一下開支的問題。
可他沒有想到,經過一段時間的簡單化妝訓練之後,他被安排的位置,竟然是黑市。
雖然他沒有接觸過何種地方,但是之前也聽說過一些,當時心裏也對這個地方十分恐懼。
但在這個地方接觸了一段時間之後,他到是慢慢的習慣了下來,爲了將自己的身份裝的像一點,他甚至找了不少鄉間算命的師傅,專門的學習了一段時間。
回到黑市不管是做線人,還是給一些來來往往的人算命,他都多少能賺一點錢,至少補貼家用還是夠用的。
只是可惜了,好景不長,孔傑的師傅上了年紀,申請了退休,他也沒有賺多少錢就在沒有上級聯繫他了。
他只是知道,今後他就歸孔傑管了,自己的線人費也會有孔傑給他。
但是他不知道孔傑什麼時候會來找他,畢竟他在黑市裏面也混了很長時間了,不少人都知道他的,他也不方便聯繫孔傑。
只想着實在不行,就不給他們幹了,將地圖都畫好之後,交給警局也算是報恩了。
至於以後是不是要繼續當線人,就到時候再說吧
沒成想,地圖算是畫完了,可他卻沒有來得及將東西送到警局,他母親就突然心臟病發被送到了醫院。
醫院經過搶救之後,雖然將人救了回來,但是需要馬上手術,不然他母親的情況,說不準什麼時候就會沒救了。
而手術費高的簡直叫他絕望的想哭,他就算是回家砸鍋賣鐵也拿不出來這麼多的手術費來。
就在他失魂落魄的打算回家想辦法的時候,在醫院的門口剛好看到了孔傑。
他一下就想起來了,他這幾年都沒有拿到線人費,要是能拿到這筆錢,加上他之前攢下的錢,或許能勉強夠用。
可當時的孔傑,似乎也有點心情不順暢,見到他的時候,更是沒有一點好心情,對於他的要求根本就無動於衷,甚至乾脆都不想跟他說話。
最後餘震也沒有別的辦法,乾脆跪在了他的面前,請求他借點錢給自己。
但孔傑連看他一眼都懶得看,甩開他的手就離開了。
這兩人之間的仇怨,也就算是結下了,但餘震的弟弟還在裏面,對於這個孔傑他是敢怒不敢言。
就算是孔傑一直都沒有給過他線人費,每次孔傑找上他的時候,不管是要什麼,他都會盡力的協助,只是那副早就已經完成的地圖,他從來都沒有想過要拿出來。
畢竟警察這邊他靠不住了,或許還能在黑市裏面勉強生存,就算是母親不在了,他還有個妹妹要照顧。
其實這件事,孔傑根本就不知道,師傅離開的時候跟他說了一些話,但是那天晚上,他的心情一直不太好,很多東西他都沒有聽進去。
當初那個跟他一起追查通緝犯的警員,就死在了他的面前,他卻無能爲力,也無力阻止,這件事一直在他心裏留下了很深的陰影。
就算是有趙局的擔保將他留下來了,依舊讓他覺得心中有充滿愧疚,一直都沒能從當年的陰影中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