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軍上前,蘇恆道:“你這是何意?”
“要搬開這些碎石太浪費時間。
“恩?”
雖然心中疑惑,可蘇恆還是照辦了,衆君退後,盾衛列在前方,弩手們警惕着那碎石牆外的動靜。
趙飛揚指揮梨花軍,將備用的火藥和身上的筒面的筒子合在一起,做成了簡單的雷管,一切安置好後,他調離士卒,自己親手點燃了引線。
隨着轟天巨響,那碎石組成的“攔路虎”瞬間亂飛,盾衛們連忙舉盾抵擋,奈何那碎石的威力太大,有不少人都被崩倒在地,卻沒有受傷。
碎石崩,黑煙未散。
趙飛揚隨即調撥軍馬向前,可還未穿過一線天,就看前方殺進一羣人馬,直接與他前軍接戰。
“混蛋!”
龔長林罵了一聲,當即飛馬上前指揮作戰;雷開、羅通死死守在趙飛揚的身邊。
“不要亂!”
趙飛揚此刻下令,“前軍交給龔長林組織抵禦;大哥,弩手交給你,一定要儘快壓制對方,孫氏兄弟隨我大哥同去;羅通你們跟着我,調梨花軍向前推進。”
“是!”
趙飛揚造詣下馬,帶着五百梨花軍來到前陣的同時,直接發動了第一波的火龍進行反擊。
隨着梨花軍的加入,前軍壓力頓時消去半數,龔長林指揮盾衛在弩手和梨花軍的掩護下向前推進。
這一線天想必是對方未趙飛揚設下的死局,奈何此刻卻轉爲他們的斷頭臺。
此地寬闊卻無屏障,梨花軍只需在盾衛的掩護下連發烈焰,就完全可以碾壓他們;三刻鐘後,趙飛揚全軍推出一線天,在一片草地上與敵軍展開了猛攻。
趙飛揚站定中軍,指揮調度三軍,前沿有蘇恆、龔長林以及孫氏兄弟領兵衝殺,梨花軍和弩手提供掩護,這一戰對方人多勢衆,從午後一直廝殺到夤夜,對方方纔抵擋不住而退去。
根據俘虜的供述,他們都是明山黑風寨的土匪,在他們大當家的帶領下特意在此截殺他們;同時趙飛揚還得到一個信息,那就是這些土匪和前線與蘇將軍作戰的叛軍們也有密切的聯繫。
軍帳之內。
土匪雖然退去,可是他們卻都高興不起來,就在不遠處的唯一一條可以通往孤城的山坳中,正是黑風寨的老巢。
而他們的大當家此刻怕是已經在那裏部署開來,阻擊他們!
看着地圖配合俘虜供述,趙飛揚已在上面描繪出一條敵方的阻擊線,想要抵達孤城,就必須要穿過黑風寨!
“各位,就是這個隘口,只要突破這裏,黑風寨就是囊中之物。”趙飛揚道,“攻打黑風寨,這裏是最喫人的。”
蘇恆頷首,他久在軍中,對戰術方面有自己的見解。
“你說的不錯;可我覺的最喫人的而還不是這個隘口。”
趙飛揚道:“大哥所言,乃爲何處?”
“這裏!”
蘇恆用手在地圖上點了一個地方,“就是這,這裏看似一個平緩的上坡,實際上正是對方阻攔我軍最好的地方,我軍仰攻的同時,爲了對抗
“可這裏只是佯攻罷了。”蘇恆所言,趙飛揚並非沒有想到,“隘口處的損耗絕對超過這裏。”
“哼!”
蘇恆的性子來了,“我在軍中多年,難道見識還不如你?”
“大哥,這非經驗之事;全軍列戰,當審時度勢。”
“趙恪。”蘇恆冷笑,“我知道,我現在沒有官職,在你軍中也不過一小卒爾,你纔是主將,但不要妄自尊大,兵徵一道,經驗甚爲重要。”
“大哥!”
見他如此趙飛揚不覺頭疼,“既大哥知道我是主將,就該領受我的軍令纔是。”
“此間商榷戰術,各抒己見有何妨?”
“非也。”趙飛揚道,“商榷自然無妨,可見大哥之意,是要更改我的戰術,這便不能不說了。”
“你的戰術行不通,部署又漏,如何說不得?”
“大哥怎知?”趙飛揚分毫不讓,“隘口處,是唯一可以切斷黑風寨縱橫的地方,難道他們不會安排重兵把守?”
“從此地也可突入敵寨!”蘇恆指着他剛纔所提的位置道,“這裏地勢條件遠超隘口處,同時也是黑風寨進軍的口子,如不能攻佔,你那邊的隘口,我看你怎麼打!”
二人雖是爲戰術爭論,可蘇恆確不該如此。
趙飛揚道:“大哥,全軍安慰系在我身,所有責任我來承擔。”
“你放屁!”每到此時蘇恆總異常認真,“你從未臨陣,照你的戰術,莫說穿過黑風寨,恐怕這數千人都要累死於此。”
“你!”
趙飛揚被他頂的氣急,竟一時說不出話來;見此,林意深忙開口解圍,“二位皆爲我軍着想,只是商討,不必動氣纔好。”
“你也是書生吧?”
林意深道:“正是。”
蘇恆冷笑,“這裏沒有你說話的份。”
“你太過分了!”
趙飛揚瞬間爆發,指着蘇恆道:“這裏是軍營,蘇恆,看清你的身份!”
“趙恪,你得戰術會累死全軍,也會令我父身亡,我決不容這等事出現。”
“你意欲何爲?”
蘇恆道:“既然你堅持自己的戰術,那好,調給我三百人,我親自去攻那裏,我倒要看看咱們誰,守得住,攻的下,打的贏!”
趙飛揚倒吸一口氣盯着他許久方纔點頭,“好,就給你三百人。”
在二人的爭吵中,戰術終於定下,諸人各自準備,趙飛揚決意在子時三刻發動攻擊,距離此時只剩一個多時辰。
大家散去,林意深是文官所以還留在這裏。
“大人,剛剛下官有句話未說。”
趙飛揚點頭,“林兄有何話講?”
林意深還有猶豫了一下,方纔開口,“其實蘇校尉所言,未必不準,下官看此地恐也是......”
他的話還未說完,反觀趙飛揚卻露出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