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蘇定方起牀之後,本打算去找趙恪談論一下此戰得一些細節,每每戰後老將軍總是要將戰時得一些東西研究透徹,這是他的習慣。
只是自己還未出屋,就被夫人擋了駕。
蘇夫人將他出戰後發生的一切都告訴了他,包括蘇雨萱的逃婚,當然也包括蘇家之前對趙恪得所作所爲。
聽過之後,只見老將軍面如灰土一般,蘇夫人也被嚇得低頭默默不語。
許久之後,蘇定方這才嘆了口氣,“夫人啊,你們不該如此。”
“老爺,只是從前誰能想到那趙恪他......唉!是我們不對,可木已成舟唯有想辦法挽回罷了。”
蘇定方頷首,“想不到你們之間還有這樣一層;不過老夫到也高興,蘇家如此對他,他一個書生竟不顧生死率軍援救於我,此大義、胸懷、膽略實爲少見。”
蘇夫人也這樣認爲,“只是前夕種種老爺是知道得啊。”
“還不都是你們自己作得!”
“老爺,我們已經在改正了。”
蘇定方嘆了口氣,轉而說道:“萱兒與他現在如何?”
“我若沒看錯,萱兒之心已全在他身上,但願二人能化解前夕恩怨,做一對相守夫妻。”
“此事只有看萱兒自己得了;你們真是不該如此。”
說着,蘇定方喝了口茶,“此事老夫雖不知緣由,可我是一家之主,找個機會,我要親自下向他道歉,而你們,只好要做好自己得事。”
“老爺放心好了。”
蘇定方頷首。
“爹!”
此時門外,早已偷聽了半天得蘇雨萱開口了,蘇定方與夫人對視一眼不由笑道:“這丫頭早就在門外偷聽咱們講話,看我等下怎麼收拾她;萱兒,進來吧!”
蘇家如何趙飛揚並不知曉,他從母親那離開後,點齊了皇帝予他的文武官員,一同來到天門坪大營,而皇帝所設的逆改司,就在大營後方,正好方便趙飛揚辦公的同時,也可以利用大營軍隊,監視降卒、俘虜。
此戰,羅通、龔長林等人皆提升了官職,同時都被皇帝劃歸趙飛揚麾下,其用心如何,趙飛揚非常清楚,而且在當日殿前大宴前夕,他同皇帝密談之時,還請旨將羅通委任爲聽雨閣指揮使,皇帝應允。
“以後這裏就是咱們辦公的地方了,各位可要與我同心同德啊。”趙飛揚跨在馬上,對衆人說道。
龔長林笑了,“軍門,我等皆軍門麾下,又因軍門而建功勳,怎會不與您同心同德呢?”
“長林兄取笑於我。”趙飛揚道,“我不是說過了嗎,日後除非在朝上抑或是外人面前,不然咱們還是往常稱呼;對了羅通你也不要再叫我什麼大人了,聽着不舒服,還是叫我公子的好。”
羅通笑道:“凡事都有規矩,羅通不敢僭越。”
趙飛揚苦笑無奈,一行人已到了天門坪大營。
早有接洽武官在此等
候,一見趙飛揚等人忙上前來,“標下等,拜見提督大人。”
“回軍門,一切準備停當。”
趙飛揚點點頭,“如此,先行交接手續,半月之內,營中大小事務務必交代清楚。”
“標下明白!”
做好交接手續之後,趙飛揚端坐大營之內,不由感慨起來,自己的遭遇還真是傳奇,一戰之功竟成二品大員,試問天下,如此擢升可還有第二人嗎?
看過一切公文後,趙飛揚心中暗喜,看來此地與皇帝所說的一般無二,天門大營確實是大梁精銳,雖不歸屬禁軍序列,但其兵甲裝備等,仍是大梁前列;而且天門大營隨常駐兵一萬,實際上歸此統轄的兵馬,足有兩萬餘人,非戰時,沒半年輪休,故此常駐兵馬方爲一萬。
可趙飛揚也清楚,皇帝之前曾對他密言,希望他能將此次降卒、俘虜全數收入囊中,進行操練。
日子飛快,轉眼已過半月,營地內外在趙飛揚的治理下一片新生之態,降卒、俘虜們也有四成被收入囊中,餘下者隨還在猶豫,但趙飛揚相信一個月內,便能再行收攏其半數以上兵馬。
這一日,趙飛揚正在檢閱羅通等人訓練的兵馬,而此時卻有軍校來報,說在大營外兵部尚書陳志斌大人前來。
天門坪大營,雖不歸屬兵部序列,但陳志斌既爲兵部首元,趙飛揚當然不能怠慢。
率衆人出迎後,趙飛揚道:“天門坪提督趙恪,見過兵部陳大人。”
陳志斌忙搖頭,“趙軍門莫出此言,你我銜階相等,老夫怎敢如此?”
趙飛揚道:“雖如此,可大人爲我前輩,理當如此。”說着,趙飛揚引陳志斌衆人進入大營,上茶擺果後,趙飛揚道:“不知此次大人前來,有何見教?”
“哪有什麼見教。”陳志斌笑起,“軍門麾下雖不屬兵部,然軍械等物仍由我部籌劃分配,此次老夫前來第一當然是公務,第二也是想看看軍門。”
“大人看我?”
趙飛揚更笑,“看我做什麼?”
陳志斌搖頭不語,趙恪明瞭,隨即讓手下退去,再無第三人時,陳兵部方纔開口:“老夫來看看趙軍門,只是想知道一件事。”
“何事?”
“軍門此次歸來,難道就沒有什麼要說的嗎?”
“無話可說。”
“也沒有什麼要做的?”
趙飛揚點頭,“唯一要做的就是操練兵馬,已報效陛下恩情。”
“好。”
陳志斌不動聲色,面如止水,“軍門說的好啊,若我大梁盡是如軍門之人,想我國家,鼎定天下,已非空談。”
趙飛揚笑了,“若大梁臣子皆如大人這般,我想鼎定天下之事,便可提前十年。”
這句話,是句好話,也看得出趙飛揚並非虛假之言,可是陳志斌此刻卻心如脫兔一般,因爲他此時在趙飛揚的臉上,看到的並非是他此時的笑容,而是那笑容背後如剃刀般的凶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