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志安看着老祖宗,不由道:“其實您的心思我全都知道,當年的事情具體如我不想知道,我更希望瞭解的還是將來。”
“將來?”
陳志安頷首,“事已至此,大事已成七分,只要我陳家死士出手,無論蘇定方還是趙恪,都將束手待斃,大局如此的前提下,何必在追憶當年的那件醜事呢?”
老祖宗臉色一變,看着他卻又忽然發笑,“老夫現在才知道原來所有的孩子中只有你才最像我。”
陳志安笑而不語。
老祖宗道:“你得野心太大,我無法滿足,所以我希望的是你退讓而非其他;孩子知道嘛,有些事不要去想。”
“這就是所謂的天命所歸嗎?”
陳羽環給他的回答很有意思,“天命其實不在天的身上,也不再皇帝身上。而是百姓的身上,在大臣的身上,在那些無數沃恩所看不到的地方;但皇家就是皇家他們承襲的不是天命,而是那份恩榮與責任。”
陳志安並不理解,而他此時也不打算理解,只看他深吸了一口氣,轉而對老頭子講,“父親您既知我心意,且如今大勢盡歸我等權屬,爲何不肯走這一步?”
“老夫所求者,你並不明白;但我不怪你;那個位置你最好不要去想,天下共伐,咱們家是絕無法承擔的。”
“我若得其位,便是天下主,討伐我的,便是逆天而行,何足懼哉?”
在老頭子嚴重陳志安此刻狀若瘋癲,他似乎已失去理智,然而他很清楚,這是一份多少年的不忿最終化作的力量,想要熄滅,絕無可能,但得法控制尚算可行。
所以老爺子此刻心中一轉,對陳志安道:“事成,老夫可向陛下上奏,予你九錫之禮君王供養,且將天下操政之權交予你手,可好?”
陳志安看着他,眼神迷離,“如此說來,這算是皇帝給我的恩榮,還是父親您給我的賞賜?”
“這些只不過是你應得的而已。”
“不,我想要知道這到底事誰給我的,是誰還能再我頭上指手畫腳!”
終於,他的爆發讓老爺子心涼,因爲在那個瞬間,老爺子看到了他眼中那濃郁的殺意,欲先誅之而後快的殺意!
看着他,這恍然的變化,讓老頭子彷彿瞬間又蒼老了十歲。
短暫的沉默之後,陳羽環忽然嘆了一聲,道:“事已至此,我也無什麼話好說的;你若真的如此想,我也不能阻你,只是安兒有一句話你要記住。”
“請父親垂訓。”
陳羽環搖頭,可澀的說:“這一次,我能做的只是那你所知道的那些,至於其他你要做什麼我不會幫你,但也不會阻你,但無論如何你要待大事已成,一切落定塵埃後,再行舉動,如若不然......”
“如若不然,您會怎麼樣?”
陳羽環心頭一嘆,“如若不然,第一個死在老夫倒下的叛賊,就是你。”
關明所負責的戰線上!
熊熊的火焰將寒冷驅逐,然而這份熱烈也
不知道是從什麼地方鑽出來的隊伍,雖然人數不多,但是各個武藝高強,期額配合緊密,他們出手乾淨利落,而且絕不戀戰,能過使用遠程武器的時候更絕不會與你硬碰。而若說他們是專司襲擾的,並不妥當,因爲一旦你這邊放鬆警惕,他們就會和一羣瘋狗一般衝擊的你防線,而若說他們的目的是在於衝破防禦的話也不準確,因爲只要遇到一丁點的阻力,這羣傢伙就是馬上撤退。
襲擾是令人討厭的!
若不是這一次所駐守的防線關係重大,只怕是關明早已橫刀躍馬衝出去找那羣混蛋頭領的狗頭了,然則奈何現在他的卻只能坐在這裏生悶氣。
“將軍!”
有武官上前來報,關明問道:“可是他們打進來了嗎?”
“這倒沒有。”那武官講,“是在我軍後方發現了一隊身份不明之人,他們正在向我軍方向靠攏。”
“人數有多少?”
武官道:“最多不過二三十人。”
關明生氣了,“這隻有二三十人何必來報?放出探馬驅逐了便是。”
“可是將軍......”這武官的猶豫讓關明十分不滿,“你還在這裏囉嗦什麼?”
那武官嚇得一怔,隨即後面要說的話也都忘在了腦後,連忙受命起身,“標下這就去辦!”
見他出去,關明依舊半躺在臥榻上,瞧着自己得大刀發愣,不多時,忽聽有人來報,“將軍!將軍!大事不妙!”
關明回神,問道:“如此慌張所謂何事?”
“稟報大人,外面有三法司同兵、刑二部的大人前來指名道姓要見將軍。”
關明一愣,心中也不免琢磨,而嘴上卻道:“你去問問他們有何事見我,此刻正值戰時,若無重要的事情就請他們回去吧,我這邊的軍務已夠多的了。”
“是。”
可那名軍校此時方剛出去,卻又退了歸來,關明見了不由說道:“你怎麼又回來了啊?”
不等那人回答,就看此時跟着他走進來的還有二三十個穿着差館衣服的人。
“你們是什麼人!”關明擰着眉頭瞪他們道,“爾等可知這是什麼地方,速速離去,稍有遲疑者,斬。”
“關明,對嗎?”
那領頭的大人並麼有因爲他的話兒退去,反笑說道:“本來當此多事之秋,有你駐紮在此,爲陛下效力原本是一件事,我們這些做文官的不會打仗,幫不上什麼忙,所以對於你,我等甚至想過事後聯名舉薦,然則奈何,你這廝果然脫不開匪性,這樣時刻竟然還竄連黑風寨餘黨,莫非你是要意圖趁機起勢,顛覆我大梁嗎?”
這樣的質問,瞬間就讓關明怒不可遏。
“你他麼血口噴人!哪裏來的瘋狗,來人把他們給我拉出去!”
“且慢!”
眼瞧着周遭的士兵要動手,然而此刻那官員卻掏出一封黃封的摺子來,所有人見此都不有心中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