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
陳志斌搖搖頭,嘆了一聲,道:“明日,你就隨我去刑部上任吧,告訴淵兒,要他這段時間在家裏好好休息,切莫出去,如今的天下,我陳家人只怕已成糜爛之穢,人人唾棄,他剛剛纔死裏逃生,又被那......唉,要他在家裏休養吧。”
“是。”
恍然間,晴空已被烏雲所掩蓋,無風,無雨,陰鬱非常。
聽雨閣,作爲這一次大事中至關重要的功勳機構,他們並沒有得到皇帝的封賞,但是這百萬之資已足以說明皇帝對他們的認可。
趙飛揚此刻端坐正臺,羅通在其身側,臺下,陰無常蓮花姬,陽無常柳長聽各自率領麾下鬼面分列兩旁,每個人的臉上都帶着一股不可言表的情緒。
“蓮花姬。”趙飛揚開口了。
陰無常上前,道:“主人,有何吩咐。”
“憐憂,還好嗎?”
蓮花姬搖搖頭,面色凝重,“主人,刑部的人本身下手太狠,到了聽雨閣後,爲了讓陳淵相信這一切,奴又親手刑訊,憐憂身受重創,此時尚在昏迷之中,全身發熱,但並沒有性命之憂。”
趙飛揚點點頭,“此乃以身爲國之姿,蓮花姬,聽好,還是那句話,無論如何要讓憐憂完全恢復,一切用度由我來出,而且不但要治好她,還要她的身上一點痕跡都不能留下。”
就是此時,趙飛揚想起前些日子發生在這裏的一切,都不由心痛。
一個女孩子,將自己作爲籌碼用間,幾輪酷刑下來血肉模糊,這等人,怎不叫人心痛?
憐憂,就是憐兒,陳淵身邊的憐兒!
“奴記下了,請主人放心。”
“好。”趙飛揚點點頭,“陛下賜銀百萬,這些錢,你們拿下去分發給下面的人,死者若有家人者重撫,至於你們九個,我會讓羅通大人明日給你們送來,每人五十萬,憐憂百萬,蓮花姬,暫且由你代爲保管。”
“謝過大人!”
趙飛揚接着道:“此次,我聽雨閣也是損失慘重,故此對於新編人員的挑選和訓練,都要抓緊,我們的密網也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恢復如初,並且要擴大咱們的密網,所有祕衛、暗衛等,都需要更進一步的羅列出來,這一次宮門前的鏖戰,已暴露了咱們的一些短板,這些都由羅通大人部署給你們,記住了嗎?”
“是!”
趙飛揚點點頭,轉而對羅通道:“好了,你帶着他們去開宴吧,大家都累了,應該放鬆一下。”
“是!”
別看羅通和趙飛揚已有許久未見,但他們兩個見面後卻並沒有太多得交流,因爲大事初定,還有更多需要他們來處理。
“好了,你們且去吧,但是記住,所有男子,不在酒席之上放浪形骸,酒宴之後,我爲你們準備了你們喜歡的,但是切記不可在宴上放肆,要照顧那些女孩明白嗎?”
“諾!”
羣人離去時,蓮花姬卻留下了。
趙飛揚道:“你帶我去看看憐憂。”
“是,主人。”
當趙飛揚見到憐憂,那可憐卻擁有大勇的女孩正躺在穿上,雖然身上蓋着錦被,但仍看得出來她過去的遭遇。
“大人。”
憐憂一直都醒着,身上褪不去的發熱讓她難以入眠,這個女孩真是硬骨頭,這副樣子了竟還要起身問禮,趙飛揚忙道:“好了,不必如此,好好休息吧。”
憐憂一笑,“謝過大人。”
趙飛揚頷首,走到牀邊看了看她之後,道:“這一次,你受苦了,你放心,我已交代蓮花姬,無論如何將你治好,並且不會讓那些野酷刑的痕跡在你身上留下。”
“多謝大人。”
憐憂還是很虛弱的,此時只說了這幾句話,就以上氣不接下氣,趙飛揚道:“好了,我只是來看看你,憐憂,這一次之後你所經歷的一切,我都記在心裏,什麼事等你痊癒之後再說,而且我向你保證,從此以後決不再讓你有這般的折磨,聽雨閣內之人,都知道我的安排,所以他們無罪,然而刑部那些混蛋,我已將他們全部斬首,雖然你沒有說過,但有些事我是知道的。”
話說完,趙飛揚轉身就走,蓮花姬看了看憐憂,輕嘆了一聲也忙追去,而此時躺在牀上的憐憂眼中已有淚珠滾落,她真的感動了,因爲她本以爲自己只是聽雨閣,只是他趙恪的一條狗,但是今天她才明白原來自己還是一個人,並且是一個有尊嚴的人。
聽雨閣祕地後花園。
趙飛揚很無奈,蓮花姬一直不肯去赴宴,偏要守在他的身旁。
“你爲何要跟着我呢,去和他們喝酒吧。”
蓮花姬搖搖頭,“奴就要跟在主人身旁,奴不想去喫飯喝酒。”
“爲什麼?”
“奴不知道。”蓮花姬的臉上帶着憂鬱,趙飛揚笑道:“看你的樣子,似乎有什麼話要對我說,是嗎?”
“倒也不是。”蓮花姬道:“只是奴覺的這一次的事情中有一件非常怪異。”
“你指的是什麼?”
“明大師。”
果然,趙飛揚神色一變,瞧着她道:“明大師怎麼了?”
“主人,按照奴所知,陛下這一次幾乎封賞了所有有功之人,然而唯有對明大師隻字未提,而且這位老皇叔似乎也爲在現身過,莫非主人不是在疑惑這件事嗎?”
“看來你猜透了我的心思。”
蓮花姬搖搖頭,“奴不敢,只是奴覺的主人一直悶悶不樂,怕只有這一個可能。”
趙飛揚嘆了一聲,“沒錯,我就在想這件事,你有什麼想法嗎?”
蓮花姬猶豫了一下,道:“主人,奴以爲這件事您還是不要追查下去的好。”
“爲何?”
“皇家事,只怕是主人您,也不能插手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