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府。

    程大人已被皇帝升爲太宰,雖然還兼管着御史臺等法司衙門,可畢竟已是朝中一人之下的高官自然府邸也要改變。

    這太宰府就是程大人的新家。

    別看程大人升爲了太宰,但是依舊還是原來的性子,很少結交其他的大臣,所以他的家門外少見有別人的車馬轎輦。

    但今日不同,在程大人的府門外,停着一架轎子,林意深的轎子。

    今日朝散之後,程大人就約下了差後到自己的家中來,有事要談,這不林意深方纔下了差,就匆匆趕來。

    既然到了這個時辰,晚飯自然就在程大人家用了,等到酒足飯飽,這一對師徒正在書房中聊天。

    趙飛揚心中首選前往石頭原的是林意深,而程大人也想到了這一點,此刻他與林意深就在談論此事。

    老大人手裏搓着玉籽,面色多少有些沉重,“意深啊,雖然現在飛揚他與我們有些偏頗,但是到現在爲止他還未做過什麼太過分的事情,而這一次他的條陳更是爲我大梁,要是老夫沒有猜錯的話,這一次最後他會點選的人,應該是你。”

    “要我去石頭原?”

    林意深不太理解,“老師,這是兩府的事,與我似乎沒有什麼關係啊,而且我的身份也不太適合去做這件事吧?”

    程大人搖頭,“身份倒不重要,只要陛下一封上諭下來,一切就不是問題了,我現在之事想問你,你是否願意來做這件事。”

    猶豫了一下,林意深點了點頭,“如果此事真的落在我身上的話,我想我是不會拒絕的,而且我相信自己能夠做好。”

    “這麼說,你是願意了?”

    林意深頷首。

    程大人很是欣慰,其實這一次找他來的本意就是想要看看林意深的態度,畢竟這些事情雖是上指下派的,可要是執行人本心不願的話,事情也一定做不太好。

    “好啊,要是如此說的話,那簡直最好不過了,意深如果老夫算計不錯,不出三日陛下的聖旨一定就會下來,而且八成要你來做這件事;老夫問你,你對那石頭原可有什麼瞭解嘛?”

    林意深搖搖頭,“學生對石頭原的瞭解,只在書本之上。”

    “不錯,那個地方距離我大梁太遠,而且自大梁建國之初就有北燕和匈奴隔絕,所以對於石頭原的瞭解是十分有限的,不過呢這還不不夠,這一次你既要出使,就必須要對當地的民風民俗有一定深度的瞭解纔行。”

    林意深很無奈,“老師,書本上的記載都是有限的,學生恐怕沒有別的方法去了解。”

    程老大人此刻卻忽然笑了起來,“意深,這也算是機緣,你且聽好了,老夫當年遊學的時候曾穿越北燕、匈奴一路向北,其路程遠超石頭原,老夫曾在石頭原內生活過二十三天,或多或少的也會比別人瞭解的更多一些。”

    “真的嘛?”

    林意深驚喜非常,因爲程大人今日既然這麼說了,他也相信此事怕不是要落在自己身上,而在這樣的時刻,能夠提前更多的瞭解一些,有益無害。

    “如此說來,還請老師不吝賜教!”

    他的謙恭讓程大人很是受用,老大人此刻擺了擺手,“不必多禮,你是我的學生,況且今日請你來爲的就是此事;老夫也沒什麼好賜教的,你讓我說起當年的事情我也記不清了,年歲大了些,不過當初我有一個記錄遊記的習慣,你且在這裏等我,我去將那遊記取來,你回去讀一讀就是了,那上面不但有石頭原的記載,還有在石頭原外更遠處幾個地方的記載,你好好的看一看,或許這一次出去,你可以做的更完美。”

    片刻,老大人已將遊記取來,林意深接下後又寒暄了幾句便離開了太宰府。

    夜半星辰燦,月語薈連山。

    白風輕弄影,紫華隨夢歡。

    飄搖往天岸,浮去一心貪。

    最是紅塵處,獨坐靜中安。

    這首詩趙飛揚既是寫給自己的,又是寫給別人的,大梁的朝臣們,都應該看一看這首詩,雖然文采不濟,但那言辭中的懇切與境界卻非尋常。

    咚咚咚!

    正此刻,燭影搖曳,有人敲門,趙飛揚微微回神道:“何人?”

    門外人回,“公子,是我。”

    “進來吧。”

    得到他的應允就看那門忽然一動,不像是打開過的樣子,可就是這一個剎那,一道人影已在趙飛揚書房中現身。

    看着案前之人,趙飛揚不覺點了點頭,“雪妖,這一趟出去,你可是辛苦了,如何,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來人正是原聽雨閣八大鬼面中的雪妖。

    雪妖忙回,“主公,近來這段日子,我陰陽部的調查下,我們又得到了很多新的線索,這裏就是案卷請大人閱看。”

    “呈上來。

    雪妖將書文呈上,趙飛揚看過之後不覺點了點頭,“很好,至少這有所進展了,雪妖你也辛苦了,這次回來好好休息休息,和青須做一個交接,這幾個月好好休養身體,對了我有一件事要問你。”

    雪妖頷首,趙飛揚道:“其實這件事我也憋了很久了,別了蓮花姬還有憐憂,你、煌羽還有瞳媚年紀也不小了,就不想找一個人家嘛?”

    雪妖笑了,“主公,我們的命早就是您的了,所以這件事我們也曾說起過,並且和蓮花姬姐姐也說過這件事,我們一定都是主公的女人,除了主公之外,我們不會跟從任何人。”

    趙飛揚心中一動,他最怕的事情還是出現了,其實他老早就有這樣的感覺,但那個時候麻煩事太多,他也來不及處理這些,今天也是趕巧他提了這麼一句,而這個回答卻讓他很是難受。

    猶豫了一下,趙飛揚換了角度,“別人我還不太知道,但我那個大舅哥好象對煌羽很有心意,你可知道煌羽的意思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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