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對於周彥飛來說,確實給了他很大的警醒,畢竟程大人說的沒錯,皇帝能救他一次,可第二次,第三次呢?

    又有誰能確定,這件事不會被趙飛揚知道呢?

    一旦引出大事來,到時候滅他滿門或許都是最好結果;陳家當年那麼強大,最後落得一個什麼下場,他可是親身經歷過的。

    周彥飛其實知道,當年和陳家較勁的不是皇帝,而是趙飛揚!

    入夜,皇帝今夜突有急事所以沒有在御春園留宿,也就是這一天晚上,有一隻桂阿姨的飛鳥從御春園凌空。

    極北。

    趙飛揚的軍隊雖然還沒有控制住那座邊城,但已經成功的截斷了那城池於左右兩方的接洽,現在它已變成一座孤城,只要趙飛揚想拿下,那麼比探囊取物不會難多少。

    但他沒有妄動,因爲到了這個時刻,病彪兒探查響箭還沒有回來所以他必須要等,但是這一等,就是兩天!

    到了第三天的時候,終於病彪兒回來了,身旁的猛獸也在,只是他的背後多了一個包裹,而身上也掛了兩處血彩。

    “國尉大人,這就是那放箭的人。”

    “不急,你身上的傷要緊嘛?”趙飛揚關心的,是他的情況,這讓病彪兒很感動,連忙道:“我沒事的,國尉大人,這一點小傷可不算什麼。”

    “不對。”

    寧軎也算是江湖出身,所以眼睛毒辣得很,“那你身上還帶着箭頭,兩天時間雖然不會潰爛,但拖延下去只會害了你自己。”

    趙飛揚聞言不敢馬虎,當即叫來軍醫,就在他的營帳內把病彪兒身上的兩枚箭頭取了出來。

    這是帶着倒鉤的魚骨箭,就是像魚骨頭一樣排列兩排倒鉤的一種箭頭,一旦落在身上紮實在了,那後果不容小覷。

    看着盤子中的兩枚足有三寸多長的箭頭,趙飛揚長嘆了一聲,“這就是你說的小傷?”

    病彪兒此刻只是低着頭傻笑,而軍醫則道:“國尉大人,病將軍身上這兩枚箭頭型號取出來了,要不然的話,一旦引起潰爛的話,後果不堪設想,而且病將軍也是命大,就是這麼箭頭,距離他的肺臟只有兩寸的距離,偏一點的話,可就要出大事了。”

    趙飛揚點點頭,寧軎這邊也明白他的心思,從一旁取過兩枚金釦子來塞到軍醫手中。

    “你可以下去了,把配好的藥,記得送到他的帳內。”

    軍已頷首,隨即離去。

    看着盤子中的箭頭,趙飛揚什麼話都沒有說,拍了拍病彪兒的肩膀,而後才讓寧軎把麻袋裏的人揪出來。

    此人大概二十多歲,身材高挑,長相平凡,但是右眼上卻有一條又粗又長的疤痕,現在他還在昏迷中,而且不難看出他的四肢關節明顯和正常的有些不同。

    “彪兒,這人你是在什麼地方找到的?”

    病彪兒身上纏着繃帶,但精神卻很好說起話來還是那麼甕聲甕氣的,“就在不遠處的一座小山上,這傢伙有點本事,不但箭射的準,跑起來也夠快的,要不是那兩隻金彪靈巧,恐怕我也抓不住他。”

    趙飛揚點點頭,轉向寧軎,“這個人交給你了,把我想知道的問出來。”

    “恩?”

    寧軎一怔,而趙飛揚卻這樣講,“原本這是羅通的事,現在他不在,交給你,告訴我你要用多長時間能給我一個答案。”

    看着他,寧軎猶豫了一下然後一語不發的拖起地上那人走出了營帳。

    “國尉大人,要是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說真的,我有點......”

    “有點什麼?”

    病彪兒憨憨一笑,“也沒什麼,就是有點餓了。”

    “哈哈哈。”

    趙飛揚搖頭大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大營的伙食可不太好,這樣吧你就在這等着,我讓侍女們給你單獨做一份,說吧,想喫什麼?”

    “肉!”

    病彪兒就在趙飛揚的軍帳裏面喫喝,一隻羊,外加兩扇牛肋條,還有一大壺的馬奶酒,這些東西應該能填飽他的肚子了。

    而趙飛揚這時候卻在與武官們商議着如何取城之事,縱然暫時還不知道那人的身份,可找到了他害怕問不出話來嘛?

    三天的時間,其實對於趙飛揚來說已很極限,要是再拖延下去,他真的害怕王輝那邊會發生不可控的情況。

    因爲趙飛揚安排了羅通駐紮在城池的交界點,所以導致了黃烈沒有任何機會接近這座屯兵的孤城,而這樣一來,雖不能化解王輝的壓力,卻保證了兩方軍隊相互不能接應馳援,也算是一種助攻吧。

    而王輝率部已經從正面同黃烈接戰了八天,說真的他已經有些動搖了,畢竟八天時間自己手下幾萬人竟沒能突破黃烈的防線,這很令他憤恨。

    鍾東珉最近兩天也看出他的變化,考慮了很久他還是決定要和王輝談一談,畢竟行軍打仗主帥一旦心情焦躁的話,或許會令全軍陷入被動。

    王輝一直釘子一樣守在前沿,看到他的時候,王輝正在同幾個武官商量着下一步攻城的計劃。

    “王將軍!”

    王輝一擡頭正好瞧見他提着兩大塊炙肉走來。

    “鍾大人,您怎麼來了?”王輝擺擺手,武官們各自散去,而鍾大人也並多說什麼,之事看着他發笑。

    “您這是怎麼了,有什麼事直說就好,這一次您絕不是來給我送肉的吧?”

    見他這樣說了鍾大人咋舌兩聲,方纔開口,“其實也沒什麼,只是下官知道這幾天將軍前沿進攻並不順利,所以特意過來看看。”

    王輝點點頭,“這樣說,大人是怕我拿不下這座城了嘛?”

    “當然不是。”鍾東珉急忙搖頭,“只是戰事辛苦,下官來此爲將軍送上一些美肉,在和將軍喝上一杯,也好緩解一下,算是一種放鬆吧。”

    他這樣講,王輝就明白了。

    “其實也好,最近我也覺得壓力比較大,正想找個人陪我喝酒呢。”說着,他就要叫人,可這個時候忽然一陣鼓聲響起,那被圍之處的城門,已緩緩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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