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飛揚道,“畢竟驛兵的所有權還在兵部,常書志對他們沒有多少影響,我相信這件事能夠說清楚。”
他們兩個正在說着,驛兵大營內,已有兵甲衝出,不過和那些陵林道的駐兵不同,他們雖然包圍了趙飛揚一行,可沒有貿然動手。
一個身穿驛尉官服的中年男子,提刀跨馬,從營地內向他們走來。
“飛揚兄,我來對他們吧。”
眼見事已至此,林意深也不再和他商討下去,直接催馬上前,對那男子道:“你就是這裏的驛尉吧?”
“你是何人?你們這一行,可是去往江淮賑災的嗎?”
“正是。”
林意深說着,深吸了一口氣,他剛剛清楚看到那驛尉臉上寫着不相信三個字,“本官兵部司戎林意深,身後那位,乃是兵部尚書趙恪大人。你們可都是接到常書志調令,轉成在這裏等待的嗎?”
他這句話,聽起來沒頭沒腦,實則是在告訴驛尉,常書志越權調兵,已經被自己知曉。
這是隻有常年在官府裏面,混飯喫的人,才懂得的暗語,和江湖黑話一樣,外人聽不明白,林意深點破常書志越權,還將了驛尉一軍。
作爲兵部直屬,他如果接受常書志調遣,丟面子不算,還要承擔兵部責罰,因爲越權調兵的有罪,而明知道對方無責權調動自己還要照做配合的,罪責更大!
他這麼一說,果然那驛尉臉色難看了幾分,林意深知他遲疑,趁熱打鐵道:“你作爲驛兵大營長官,對於陵林道內發生的一切,有耳聞吧?朝廷委派兵部尚書作爲賑災將軍,欽差鎮撫江淮百姓的聖旨,你知道吧?”
“沒有。聖旨,我知道。”
驛尉點點頭,先否認又肯定,看着他,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說這麼多,林意深只有一個目,證明他們的身份,不過那個驛尉雖然一直都在傾聽,臉上懷疑也略爲減少,只是沒有給出什麼回答。
林意深瞧着他這副樣子,深吸了一口氣,將自己的印信拿出,“驛兵歸屬兵部直屬序列,相信你們比其他的甲兵更爲熟悉兵部印信,你且看!”
說罷,他就要把印信丟過去,可就在此刻,驛尉突然先他一步阻止起來,“且慢,不必這麼麻煩。”
“哦?”
聞言,林意深鬆了口氣,自以爲這算是把事情講明清楚了,不成想那驛尉卻道:“你的印信,我不看。我也不管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我不抓不攔,當然也不會聽從你們調遣,現在,你們馬上離開這裏。”
“你說什麼?”
林意深眉頭一皺,剛要開口,忽然從他們背後一震喊殺聲傳來,衆人立時回頭去看,只見一股塵煙席捲而來,不只是何人帶頭,可當他們看到那旌旗上所繡之“陵林道”三字時,一切就都清楚了。
這一回包括趙飛揚在內都是心中一沉,此刻出現的這些兵甲,全是陵林道駐兵!
他們是來幹什麼的,不想也知道!
林意深暗道不好,正要再說些什麼,可是驛兵們已在驛尉的帶領下,返回了大營,同時將轅門緊閉!
顯然,驛尉這是要置身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