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悶熱的感覺越發濃厚,老王腳下泥濘的土地再次被高溫烘乾,黝黑的龜裂呈輻射狀逐漸向四周散開。
那究竟是起因於老王越發熾熱的長槍,亦或者是認真起來的老王所散發的強大斗氣震盪碰撞造成,則不得而知了。
可惡,又是那種眼神。
兩面厄痛恨地看着被灰燼包裹起來的老王。
不管實力弱小或者強大,有那種眼神的人,無論自己釋放了多麼恐怖的偉力,無論摧毀消滅了他多少隊友,那些小蟲子總會一次又一次的站起來,想盡一切辦法在自己身上留下傷痕。
不管消滅他們多少次,總會有更多抱有同樣眼神的的蟲子們拼命來到自己的身前,一次又一次重複被摧毀的命運。
不要用這種眼神看着我,弱小的蟲子
我是你們噩夢中的怪物,是一切生命的末日,存在的意義就是爲了欣賞你們在本大爺無邊的偉力面前的哀嚎。
永遠,永遠不要再用好像下一次能消滅我的眼神看着本大爺
兩面厄怒吼着,有裂帛的氣勢如同淤泥染上週遭的一切。
爲了不再有充滿幻想的小蟲子來到自己的面前,恐怖的魔物決定在戰鬥的最後,用最恐怖的一切手段折磨有那種眼神的蟲子,讓他們認清自己血食的身份和命運,從此以後乖乖的在本大爺面前顫抖。
──長槍焚燒大氣咆哮。
──巨斧砸碎大地怒吼。
積蓄力量的二人不約而同的同時舉起武器衝鋒,劇烈撞擊的火花像散落的生命一樣急速在二人間不斷迸發,兩股巨大的力量帶着彼此的咒力互相抗衡,熾熱的狂風在兩人間咆哮,凌厲的碎石在武器間粉碎。
單論彼此之間的攻擊距離,當然是身高體長的兩面厄有優勢。
畢竟誇張的身體素質,帶來的是如同龍捲風一般的攻擊範圍,狂力帶動下,簡單的砍擊,橫抹,斜劈,猛砸都帶起猛烈地風壓,大開大合的攻擊之下,連地皮都不堪重負地被呼嘯而過的巨斧帶得飛起。
但衆所周知,攻擊範圍大,就表示攻擊速度緩慢。
每次揮動斧頭間,總是會有一些時間上的空檔出現,即使有另一雙手的補充,來回間總有些不順暢之處。
當然,又有幾個人敢在魔物發狂怒吼,大力揮動釘頭錘,開山斧帶起的狂風中,實時格擋,找準間隙,全力反擊呢
被老王甩至身後,逐漸恢復的杜飛炎,紀修竹做不到,一心想要繼承家業,刻苦學習的秦緣做不到,手握鋒魔轟,目不轉睛學習的李思霽做不到。
唯有歷經千百次廝殺,自無數十死無生的任務中歸來,自擁有咒力起便結合咒力打磨槍技,一步一步實打實的在日常的陰影背後守護和平的精英驅邪師,纔會有此接近人類巔峯的槍技。
能承受的便去抵抗,不能承受的便想盡一切辦法引導、扭曲、卸力、躲閃,在那些稍瞬即逝的空檔間,老王紮實地一步步縮短兩人之間的有效間距。
儘管如此,老王依舊能夠謹慎地、泰然地縮短著距離。
即使兩面厄的狂力引爆着風浪,驅逐碾壓着一切膽敢靠近的生物,老王仍能在輾轉騰挪間操使着熾熱的高溫長槍穩紮穩打,漸漸地突入兩面厄身前。
老王再次向前踏出紮實的一步,以最小的動作駕馭長槍,撥開巨斧的猛砸,使其深陷於大地。
兩面厄一時重心不穩,向前一個踉蹌,老王見機轉身踏步踩上巨斧背面,飛身向前舒展身體,如同拉開的巨弓,集全身之力刺出長槍。
熾熱的槍頭好幾下直接命中魔物理論上的要害,焚燒盡它的血脈、直刺入他的眉心──理應如此。
厄守煉破反衝
兩面厄驟然轉換頭顱,怒目圓睜呈攻擊姿態的頭顱被閉目皺眉呈防守姿態的頭顱替換。
老王槍尖極熱的高溫在觸及魔物的瞬間自接觸面反彈,猝不及防的老王只得鼓動起全身的灰燼獄衣,硬接之後在強大的衝擊力下空翻後退。
“作弊吧,除了巨靈神效果的咒力,兩面厄還有反彈技能”
在剛纔雙方針鋒相對的激烈鬥爭中,老王一邊使用灰燼獄衣包裹全身抵禦攻擊,一邊用近4000攝氏度高溫的長槍攻擊。
前前後後總共刺中兩面厄七八十次,每一下都見縫插針地打在要害或者能阻礙行動的部位上,然而兩面厄卻不當一回事地繼續巨力揮舞着斧子。
它不是沒有受傷,而是在受傷之後急速癒合,同時,在普通魔物身上能打出致死傷害的攻勢,卻只造成了輕微流血甚至只是擦破皮的輕微傷。
照理說,它就算手臂被貫通、雙腿被洞穿都不足爲奇,至少老王是抱着必死的決心,想盡一切辦法在兩面厄身上出招的。
兩面厄既沒有躲開、化解了全部攻擊,又沒有明顯的空隙自主回覆傷勢。
雖然難以置信,但它既然能承受直擊卻只受到這點輕傷,那大概是魔物本身具有自愈鋼筋鐵骨或者兩者都有的技能。
本來在極限的戰鬥中,觀察對手狀態的老王發現了兩面厄爲什麼如此難以消滅的原因,正準備調整攻勢,適應釘頭錘和開山斧的攻擊頻率,找準機會以足夠強力的絕招,多次擊打理論上大多數魔物的核心所在位置,力求一擊必殺。
沒想到兩面厄竟然在全身強化的咒力攻擊模式下,還藏着攻擊反彈這樣作弊的手段。
已經被地脈衝刷大幅削弱實力的兩面厄都如此恐怖,在荒古時期它全盛時,該是多麼令人絕望的魔王啊
能夠單槍匹馬封印它的古代行者,究竟又是怎樣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