劃破裂解的青灰色塗壁碎片,兩道成人手臂粗細,暗金色的熔岩穿過灰塵瀰漫的臺階,帶着呼嘯聲噴射而出。

    在吞噬了之前數量衆多的低級咒靈後,積攢了相當數量咒靈殘骸,禍鬥佈滿全身的裂紋狀斑紋早已是鮮紅髮亮。

    隨着杜飛炎的命令,禍鬥全身的斑紋像是具有生命般在呼吸間黯淡下去。

    而明亮的咒力在它嘴邊聚集,化作熾熱的火焰,直直地噴吐向那雙來不及躲閃的紅色高跟鞋。

    “咿呀”

    痛苦的尖叫聲從高跟鞋上的陰影中傳出,擊中高跟鞋的熔岩吐息像是點燃了什麼易燃物。

    熊熊的烈火頓時從咒靈腳底燃起,將那雙高跟鞋和顫抖不定的陰影燃燒,化作漆黑走廊中明亮的火炬。

    “快帶着你朋友離開這裏”杜飛炎警戒着四周,大聲焦急地對癱軟在地,瑟瑟發抖的杜碧琪吼道。

    可惡,怎麼還有這麼強的咒力反應存在明明都已經把學院型咒靈消滅了,難道還有什麼東西躲起來了

    杜飛炎緊張地打量着四周,已經出現的、校園中常見的咒靈,那不過是日常巡邏中隨手可以打發,威脅等級七程度的次級魔物。

    就怕在暗中存在的,不知其意圖的東西,仍然維持着遮蔽學校的帳幕。

    並且到現在依舊散發着濃密瘴氣,阻礙咒力感知的存在。

    “好...好的。”

    即使因爲某些原因,免疫了高跟鞋咒術所帶來的麻痹效果,陰寒的咒力纏身感仍使得杜碧琪全身發抖。

    四肢無力的她,勉強扶着牆站起身後,踉踉蹌蹌走到昏迷的曹琪慧身邊,搖晃着他巨大的身軀,試圖喚醒面色依舊蒼白的他。

    嘖,明明還有強大的咒力反應,籠罩學校的帳幕也依舊完整,杜飛炎卻怎麼也找不到咒靈的具體位置。

    眼看樓梯下氣喘吁吁地少女對着同伴又是掐人中又是扇巴掌,卻怎麼也不能喚醒昏迷的同伴。

    爲了讓他們能夠儘早撤離教學樓,杜飛炎控制住禍鬥,讓它們在樓梯上保持着警戒。自己走下樓梯,試圖幫助她一起儘快搬走同伴。

    “聽好了,你們出了教學樓趕緊跑,千萬不要回頭。”艱難的擡起曹琪慧右側肥胖的胳膊,杜飛炎對擡着另一邊胳膊的少女說道。

    “那麼你呢”身體恐懼的戰慄已經停止,旺盛的好奇心和求知慾再次充滿杜碧琪的身心。

    原來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那種人,那種隱祕在世人不曾知曉的暗處,操控着異獸、奇術抵禦襲人咒靈,維持着脆弱和諧的日常世界,還有什麼事,能比探索這些人更值得興奮的事呢。

    爲了探索自己一直追求的世界真相,也爲了能更好地觀察杜飛炎,明明已經能夠正常走路的杜碧琪,再次不自覺地放緩了腳步。

    “嗯,你怎麼了”扛着失去意識的人,其實遠比扛着同等重量物體感覺上還要重。杜碧琪剛一放緩腳步,曹琪慧沉重的重量幾乎要把杜飛炎壓趴下。

    “對不起,但我也不知道爲什麼,走到門口突然感覺全身虛弱無力起來。”

    一半是實話,一半是真話,在大門口再次虛弱起來的杜碧琪,只希望時間能夠過得更慢一些,讓自己可以從身邊操控影魔的帥哥身上,問出更多隱祕刺激的世界真相。

    “虛弱怎麼可能,難道是”

    不等杜飛炎有所察覺,堅硬的貼磚水泥路面突然間化作柔軟的水面,在二人站立處泛起層層波紋。

    “危險”

    由於肩扛着一個人無法做出及時的反應,杜飛炎只得用盡全力將身體左側的二人推開,自己被地下竄出的魚狀咒靈撞個正着。

    只見一人首魚身,約摸兩米半左右長,面色發藍,滿嘴尖牙的奇異咒靈,視堅硬的水泥路面於無物,彷彿穿梭在柔軟的水體之間,猛地從地面竄出。撞向推開二人,自己來不及躲閃的杜飛炎。

    “呲溜。”

    高高跳起的魚狀咒靈,在空中返身,順滑地墜入水泥地。沉重的身軀並沒有帶來任何的波動,流線型的身體再次沉入水泥之中。

    “啪。”的一聲,正面承受了怪魚一記鐵頭猛撞,滯空在空中近乎一秒的杜飛炎,臉朝向地面重重地落下,在地面撞擊處傳出沉悶的聲響。

    “小哥”雖然不知道他的名字,但這位操使影子的帥哥,明顯是在保護無辜的杜碧琪她們。眼看他被巨型怪魚撞飛,杜碧琪不由得發出一聲驚呼。

    “快跑”

    難怪一直覺得,那團模糊的咒力反應雖然飄忽不定,卻一直散佈在那二人身邊。杜飛炎艱難地撐起身體,小口小口的喘息道。

    劇烈的腫痛從胸口處傳來,每次呼吸都是針扎般的痛苦刺激着杜飛炎的大腦。

    該死,肋骨好像骨折了。

    杜飛炎忍耐着劇痛,艱難站起身,控制着兩隻禍鬥來到他的身邊。

    地面再次波動起來,彷彿有什麼巨大的東西在堅硬的水泥中快速遊動,隆起的鼓包在輾轉騰挪間,擾動着四周的牆壁與地面。

    原來在教學樓中,存在有兩種不同的咒靈。

    一種是由於學校日常生活的枯燥壓抑,籍由學生和老師的負面意識,而產生的普通咒靈,雖然數量衆多,但並不足爲慮。

    另一種,則是由20年前被封入水泥塊的幾名建築公司幹部恐懼的意識爲主體,結合世人對這件事的關注、好奇、猜測、嗤笑、嘲弄等情緒,在地脈的鬱結靈氣中誕生的,人首魚身,詛咒世人的咒靈。

    學院型的咒靈,雖然數量衆多但實力弱小,僅僅作爲日常任務,由執行街道巡邏任務的驅邪師們定時加以驅除。

    而魚形狀咒靈,即使驅邪師們不斷的消滅它,不斷地佈下陣法,藉由地脈的力量加以鎮壓它。

    但,不怕怪物能力詭異,就怕他們的形象深入人心。

    具備一定社會知名度的咒靈,即使驅邪師們操控了事件的報道,淡化了這件事的影響力,總有些作死人羣所謂的靈異探險,好事之人的添油加醋,一次次將魚形咒靈不斷地重塑、喚醒。

    好在這些年由於時間的流逝,淡化了事件的影響力,魚形咒靈陷入沉睡的時間越來越多,眼看它就要在地脈的沖刷中得以淨化,恢復該地平靜的日常。

    這次卻不知爲何,與學院型咒靈們聯手,緊盯着作死的二人不放,想要吞噬那兩個血食。

    不斷盤旋徘徊的魚形咒靈突然下潛,而同時,杜飛炎右手側的地面悄悄地隆起了一小塊,他當機立斷,立即指揮着禍鬥向那處隆起噴射熾熱的熔岩。

    暗金色的熔岩確實衝破了水泥地,準確的命中了咒靈,卻只是擊中了它青色的魚尾。

    “譁噠。”

    誘敵成功的魚形咒靈忍受着尾部的劇痛,更加兇狠地衝出水泥地,竭盡全力衝向背對着它,毫無防備的杜飛炎。

    ps:16號去了趟巴黎參加展覽會,存稿又用光了。忙着參展沒時間寫作,這兩天會慢慢補起來。要不抽盒2號的吉納多補償一下讀者

    哦,我沒有讀者來着哈哈哈。反正沒人看,生蠔最後還得進我肚子啦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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