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碧琪當然讀懂了杜飛炎笑容裏的意思,配合着他,一臉期待的詢問道。
“吼啊,大聲地把招式名吼出來。”
杜飛炎一臉理所應當的表情,隨意地說道。
“哈”
這個人是不是在逗我杜碧琪疑惑地想道。
電影和其他藝術作品中,總是有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魔法、道術之類的東西,只有學會了它們,才能消滅那些擇人而噬的怪物。
怎麼現在到他嘴裏,輸出就靠吼技能名了
面對杜碧琪懷疑的眼神,杜飛炎習慣性地聳了聳肩膀,卻又牽扯到胸口的痛處,一臉痛苦的說道。
“就是靠吼啊。詛咒這種東西,簡單來說就是從人的負面情緒中誕生的集合體。”
“他們有的存在於一些固定的地方不肯離去,成爲束縛咒靈。有的因爲某些原因不斷的徘徊,成爲徘徊咒靈。”
“有些強大的存在,甚至能夠人類歷史中留下印記。”
“那些咒靈能夠自主創造、改編故事,使自己的血肉更加充實,故事越發飽滿,奇怪的能力越來越多。”
“遇到那些強大咒靈,普通人肯定是沒有辦法的,幾乎只能坐以待斃,或者運氣好,能等到專業人士的救援。”
“而那些普通的、沒有知名度的咒靈,普通人對付它們最好的辦法,就是靠怒吼加攻擊,來消滅他們。”
裏世界真相的大門,經由杜飛炎的嘴緩緩地向杜碧琪張開。
也許那些鄉間閒話、都市怪談、地方傳說、文學記載、歷史逸聞等充斥着奇形怪狀生物存在的故事是真實存在的。
那些或溫柔,或殘酷,或神奇,或強大的生命,並不只是人們幻想出來的虛幻生物。
而是真實存在的強大咒靈,在人類歷史的間隙,譜寫着自己的傳說。
杜碧琪暗暗下定決心,在新的學期裏,一定要招到更多的社團成員,舉行那些古老書籍裏記載的儀式,在以後的神祕探險中,找到更多奇妙的咒靈,揭開世界的真相。
當然也許某一天,能招來財運的咒靈,也會被自己抓到吧。
不過現在,還是和身邊操控影魔的專業人士,學一學基礎的防身術吧。
“怒吼加攻擊”杜碧琪好奇地詢問道。
杜飛炎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而是自顧自地伸出右手。
正門大廳內的陰影在向他手中聚攏,一個微縮的小小手掌從影子中冒出,歡快的在杜飛炎手掌上跳着踢踏舞。
看着掌中跳舞的小手掌,他喃喃地說道。
“既然詛咒這種東西,是從人的負面情緒中誕生。”
“咒靈的話,最開始也不過是一道執念。”
“那擁有完整意識的人類。爲什麼不能像它們一樣使用咒術呢”
杜碧琪若有所思,不等她想說的話說出口,操控小手掌跳舞的杜飛炎繼續說道。
“高興,憤怒,悲傷,歡樂,恐懼,後悔,痛苦,嫉妒,愉快、信任、感激、慶幸等,都是充滿了力量的情緒。”
“只要將它們迸發出來,並使用得當,人人都可以抵禦普通的咒靈。”
小小的陰影手掌在杜飛炎的手上舞動,輕快地跳着似是而非的芭蕾舞。
它的食指中指在不停的旋轉,在舞蹈的最高,潮時,從杜飛炎的手掌邊緣一躍而下,融入他的影子之中。
“在最開始的時候,人們在被怪物不斷的襲擊中發現,那些原本刀槍不入的畸形怪物,有時候會被意外消滅於弱小人類的拼死反擊中。”
杜飛炎的影子沸騰了起來,得到了那小小手掌的補充,從他的影子中,立起了兩個單薄的、沒有臉部細節的身形,扶着杜飛炎向出口處走去。
“竭盡全力,飽含感情,用怨念擊敗怨念,用恐懼擊敗恐懼,用詛咒才能打敗詛咒”
“生死看淡,不服就幹。要麼被咒靈殺死,要麼消滅咒靈。”
“相信我,如果普通人被無理智的咒靈們襲擊獵食了,數天後支零破碎的被發現都還能算幸運的結果。”
“恐怖的是再也無法找到人類的,卻在消滅其他咒靈的過程中,發現了原本屬於人的部分,這些纔是最令人痛心。”
古時的人們,在生死之間觀察到了最原始驅邪方法,加以利用並不斷的優化改進。
從最基礎的怒吼、痛擊開始,越來越多的人研究、發展出各式各樣奇妙的咒術,保護着自己和他人。
掌握了咒術的衆多驅邪師們,將兇惡的咒靈們不斷地驅趕、消滅進歷史垃圾堆後,普通人的生活總算逐漸恢復安定。
然而人類不滅,負面情緒自然是越來越多,作爲集合體的咒靈當然也頑固地存在於人們生活的縫隙裏。
爲了持續對抗它們,有些掌握了獨特技巧,能夠引動地脈靈力方法的人,以血脈爲依託,構築了獨具特色的家傳驅邪咒術。
他們以家族親友爲單位的團體,爲保證咒術的神祕性不被分散,頑固地拒絕交流,以冷漠的態度抗拒着他人,形成一個又一個研究神祕、保守自治的家族。
同時,也有些持不同理念的人,放下了門戶之見,坦誠交流,兼收幷蓄。
他們以平等交流共同進步爲前提,在驅邪過程中結交夥伴,提升自己,不斷與時俱進,改進咒術,消滅着咒靈,維護普通人和平的日常生活。
接下普通人或者一些團隊的委託任務,與詭異咒靈們對戰,驅趕、消滅嗜血的惡靈,既收穫咒骸獲得報酬,又提升自己的能力。
“當然了,現在驅邪師使用的方法,不會像過去那麼粗糙簡單了,各種各樣咒術能力帶來的奇妙效果絕對超乎古人的想象,但直到現在,咒術最基礎的東西還是一樣的。”
“記住,千萬不要慫,只要是飽含情感的攻擊,都能對咒靈們造成傷害。高喊技能名,怒吼加攻擊,不論什麼時候,都是最有效的方法。”
在那兩個單薄人影攙扶下,走到大門口的杜飛炎停下腳步,對剛剛醒來的曹琪慧說道:“你醒啦,已經沒事了。”
跟隨着杜飛炎的杜碧琪,蹲下身把曹琪慧攙扶了起來,微笑着解釋道。
“多虧了杜大師的出手,以前那一隻被封入水泥的人所化的咒靈,總算被消滅了,我們安全了。”
“一隻”曹琪慧剛恢復了些血色的臉龐,再次蒼白了起來。
“新聞報道里,以前一共有11人被封入水泥啊”
地面在顫抖,牆壁在晃動,天花板在崩塌,如同置身於海嘯之中,剩餘十隻咒靈在杜飛炎他們身邊翻滾,咆哮着衝向幾乎毫無防備的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