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去,別在這裏胡說八道。他賀晏之現在就是一個廢人,癱子。我家小鳳生得那麼好看,上門找她提親的多的去了,纔不稀罕他一個癱子呢。”陳蘭花惱火,聲音也飈的更高。
“你小點聲吧,都給人家聽見了。”楊秀紅撇了眼已經走過來的儲六月,剛纔陳蘭花那麼大聲,肯定是聽見了。
但是陳蘭花一點都不收斂,反而更擡高了聲,“聽見怎麼了我又沒說錯,癱子就是癱子,廢人就是廢人,嘴巴長在我身上,我就要說出來。”
陳蘭花那副囂張跋扈,不可理喻的架勢,令楊秀紅無語的搖搖頭,懶得跟她這種不講理的人攪和,還是幹活去吧。
劉大娘前幾天還賣了雞蛋給儲六月,這會自然也不跟陳蘭花站一邊。而是走過去笑呵呵跟儲六月打招呼,“晏之小媳婦,你這是去哪呀”
“大娘,我下河撈點螺絲去。”儲六月只當是沒聽見剛纔那些話,面上也笑嘻嘻的。
“這個時候的螺絲正肥的時候,你可真會喫。”這句話是楊秀紅說的。
雖然這個儲六月的作風不正,但是沒必要得罪了。畢竟家裏還有幾隻雞,到時候雞蛋可以拿去賣給她。
“家裏沒什麼好喫的,去撈點換換口味。這不,我家男人這兩天也要出院回家了,我給他弄點嚐嚐鮮。”儲六月聲音細細的,甜甜的,特別好聽。
特別是說到我家男人幾個字時,那又甜又蜜的聲腔,都要溢出蜜來了。光是聽着,就讓人心神晃盪,羨慕又嫉妒。
這樣的俏麗貼心的小媳婦,怎麼看也不像那種把野男人帶回屋的下三濫呀。
當然,人不可貌相也是真的。
“喲你家晏之要回家啦”楊秀紅關心的道。
“嗯。”
“那腿怎麼樣了好點沒”楊秀紅怕自己關心不在點上,所以猶豫了一下。
“還是老樣子,醫生說回來養着是一樣的。”儲六月就是故意把話題扯到賀晏之身上來的。這樣她纔有機會報復陳蘭花剛纔的話。
“哦那以後還能站起來嗎”雖然知道問這個不好,但是好奇心重呀,誰不想知道呢
“能不能站起來還不好說,不過,有口氣在就夠了。”這句話說出來,儲六月故意瞥了眼一直沒吭聲的陳蘭花。
誰都知道,陳蘭花男人早年就不在了。她一個人帶着倆孩子,靠着林小鳳父母過日子。這些年,藉着有個村長妹夫,沒少在村裏耀武揚威。
陳蘭花知道儲六月這話是衝着自己來的。無非是想說:她家男人只是摔斷腿,總比死了要好。
這個小婊砸,嘴巴夠毒的
等她要找儲六月算賬的時候,儲六月已經走遠了。
儲六月這話說的是狠了點,那也是對陳蘭花這種人的。
這條河也不是很大,大概三四米寬的樣子,倒是挺長的,彎彎曲曲,一眼望不到頭。河邊長滿了水草,水草蔓延進水裏,從清澈的水質中,可以看到魚蝦在水草下歡快的遊動。
這份悠然自得,都不忍心打攪。
順着水草看下去,還有趴在岸邊水裏的螺絲,一層又一層,靜悄悄的待着。那數量,猛的一看,都不帶敢相信的。
儲六月已經迫不及待了。趕緊擼起袖子,把鞋子脫了放在岸邊,褲腳卷的高高的,長髮盤起來,都弄的利利索索,準備開戰。
上天賜給她那麼,那麼多的美味,她就不客氣了。不僅不客氣,而且還要好好享受一番。
你予我的,我都盡力不辜負,不抱怨。
她先去找了個遠一點,合適的地方把魚網給撒上。畢竟,她主要的目的還是衝着大魚來的。
她還帶了一點米,當做魚食,不知道行不行。
先試試再說。
這兩天的氣溫,沒有她剛來這裏那會暖和,所以水有點涼。不,剛來那會是熱,熱的她心煩意亂。
但是,那會可能是因爲接受不了重生到了這個年代,所以每天都很鬱悶,很煩躁。
現在習慣下來了,不覺得煩躁,反而每天都過的很充實,還很累。而且也慢慢的喜歡上了這個年代。
比如這裏的空氣。每天,無時無刻,都能在空氣中嗅到充足的氧氣;特別是清晨的時候,感覺都要醉氧了。
還有這裏的水質。只要你渴了,不管是那條河,只要有水,你可以隨便喝。河水喝在口中甜津津的,喝完了,那甜津津的味道還遲遲停留在口中。
還有這個年代的作息。日出起,日落歸。沒有二十一世紀的便捷交通,也沒有先進的網絡,晚飯後上牀,陪伴的只有一盞燈,一本書。
儲六月撒好了漁網,又來到另一頭,她拿着不算太大的探網,小心翼翼的下河,河岸邊的水深到她腿彎。她將探網放進水裏,壓着河底,慢慢的朝河中央探過去。
她不敢探的太深,擔心裏面的水很深,所以探到一半,就把探網收了回來。有點沉,費了她不小力氣。
探網出水面的時候,她傻了眼。媽誒真的是不得了。一網下去,居然滿滿一網。
漁網裏還有魚兒和小蝦在亂跳,有的都跳進河裏去了。她趕緊拿着探網上岸。好不容易撈到的,別跑光了。
這裏的螺絲和河蚌,比她想象中還要肥大。看着滿滿一網的美味,她感覺像做夢一樣。
把魚和蝦都挑出來。她特地帶了個小盆,就是裝蝦的。從河裏舀了一點水,把河蝦放進去,不然蝦死了的話,就影響口感了。
這河蝦可是好東西,而且價格又貴。當然,那是在二十一世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