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我去牀上躺會。”賀晏之還是疼的有點受不了,想去牀上躺着看看能不能好一點。

    “好。”儲六月推着他回屋裏,直接進了房間。

    賀晏之趁着牀站起來,有傷的腿根本不能動彈,只要動一下,就疼的鑽心。

    “賀晏之,你跟我說實話,你的腿到底怎麼回事”儲六月見他這麼痛苦,肯定是出問題了。

    “我也不確定,先觀察一下看看。”賀晏之不想瞞着她,而且他自己也不敢馬虎。

    這種事,關乎着一輩子,稍有不慎,都可能遺憾終生,他不敢馬虎,也不能馬虎。

    “可是你受得了嗎”

    賀晏之頷首,“還能堅持。”

    “都怪我。”儲六月後悔死了,“不就是兩個雞蛋嘛,給她就是了。”

    不跟賀之之一般見識就是了,那樣的話,也不會發生這種事。

    賀晏之將她手握住,安慰她,“別這麼說,這不是兩個雞蛋的事。”

    儲六月還想說什麼,但到底還是什麼都沒說。

    雖說他理解自己,可是她心裏還是挺自責的。不該在不瞭解賀之之性格的時候跟她來硬的,導致賀晏之跟着受罪。

    但願他的腿能沒什麼大礙,不然就真的得不償失了。..

    儲六月從屋裏出來,賀杏花和豆子已經將院子裏都收拾乾淨了。一堆壞雞蛋都撿在盆裏,小黑可算是樂壞了,把地上的雞蛋渣喫的乾乾淨淨。

    “六月,晏之怎麼樣了”賀杏花見她出來,連忙過來詢問。

    “還不知道。”儲六月搖頭,“他說過一會看看能不能好一點。”

    “肯定是疼壞了,臉色都白了。”賀杏花也是一臉擔心和心疼。

    “表哥心情本來就不好,還要遭這樣的罪。”豆子撅着小嘴,沮喪的說道。

    儲六月一怔,“豆子,你爲什麼說你表哥心情不好”

    “剛剛在河邊的時候,那兩個女人拐彎抹角說我表哥來着,我表哥都聽見了。”

    儲六月又是一怔。

    下意識的朝屋裏看了一眼。在河邊的時候,還慶幸他沒聽見,原來他什麼都聽見了。

    “六月,鍋裏的茶葉蛋都燒好了,是不是可以裝壇了”

    “我來看看。”儲六月又轉向豆子,“豆子,你在這裏哪都別去,你表哥要是喊我的話,你就趕緊叫我。”

    “好。”豆子點頭。

    儲六月摸摸她的頭,剛走出去兩步,就有又起了什麼,“對了,板凳上有一碗骨頭湯,你端過來喫吧。”

    豆子看到那晚骨頭湯,跑過去端過來,“我給表哥端過去。”

    “算了,他現在疼的厲害,估計是喫不下。”儲六月道。

    “我有辦法讓表哥喫。”

    “那你就去吧。”儲六月笑了笑,也沒管她。

    現在她唯一的希望就是想掙錢。如果有錢了,就可以帶他去做手術了。做了手術,恢復的也快,就不用理會那些風言風語了。

    她在心底暗暗發誓,一定要在最快的時間內把錢掙上來。哪怕就是傾家蕩產,也要儘快把他的腿治好。

    一千個茶葉蛋,儲六月只能去李嬸子家租罈子,李二牛在家翻了半天,還翻出一個破了口的小缸。雖然破了口,但是容量不小,絕對比罈子要裝的多。

    儲六月把那小缸擡到河邊沖刷乾淨。口破的也不大,頂多也就是封閉性沒那麼好,不影響使用。

    有了個這個小缸,儲六月就不愁了。而且打算長期租下來。

    李二牛哪好意思收她租金兩個人推辭了半天,最後儲六月就直接花錢買了下來,反正水缸放他們家也沒用。

    滷蛋都弄好之後,儲六月請李二牛過來幫忙把剩下的所有海貨給清理了。明天繼續弄去擺攤。不管多少錢,只要給錢,都賣。

    本來魚是昨天打算全部殺掉的,但後來看着實在是太多了,就留了幾條。

    剩下的,沒有昨天的多,而且還有些死掉了,只怕也弄不出多少份。

    儲六月不甘心,趁着天還沒黑,她拿着探網準備下河去撈點河蚌和魚蝦。怎麼得也得湊合夠明天賣的。

    “小姑媽,茶葉蛋煮好就放鍋裏悶着,不用管它。我下河去了。”儲六月走之前跟賀杏花說一聲。

    “六月,你這麼晚下河干啥呀”賀杏花匆匆的從伙房裏出來。

    “我下河抓點魚蝦。明天的菜不多,我打算再湊一點。”

    “這都要天黑了,河水也降溫了,你還是別去吧。”

    “沒事。太陽纔剛落山。河裏的魚蝦多,一會就能抓很多。”

    “表嫂。”豆子從屋裏出來。

    “豆子,你表哥怎麼樣了”儲六月差點忙暈了,把他都給忘了。她放下漁網,走過去。

    “瞧,都吃了。”豆子將空碗舉給她看,可有成就感了。

    “你怎麼讓他喫的”儲六月笑了。還真沒想到他居然真吃了。

    “我說這碗骨頭湯是表嫂忙裏抽閒給表哥做的,表哥一定得喫完,不然表嫂會傷心的。然後表哥就吃了。”

    “你這小丫頭,真有一套。”儲六月揉了揉豆子的頭。卻發現,豆子一頭頭髮除了打結之外,看上去不少日子沒洗了。

    還有這身上的衣服。都髒的不能看了。很難想象她們過的是什麼日子,娘倆居然糟蹋成這樣。

    她暗暗了喟嘆一聲。

    “六月。”

    賀晏之在房裏喊她。

    “誒,來了。”儲六月乾脆的應了一聲,趕緊跑進去,“你怎麼樣了”

    “你看看能不能幫我把腿上的石膏給取了。”賀晏之跟她說。

    “爲什麼要取了”

    “我想應該是傷口又錯位了,綁着石膏疼的厲害。”賀晏之依舊是大汗淋漓。硬是撐到現在。

    “那你怎麼不早說呢如果真是錯位的話,咱們得趕緊去醫院。”儲六月急的心都要裂開了,這麼大的事,他居然現在才說,都不知道說他什麼好了,對自己一點都不負責。她又道:“你等着,我去找二牛。”

    “你先彆着急。”賀晏之將她一把拉住。

    “我怎麼能不着急呢”儲六月情緒有些激動,“你知不知道一個人的腿有多重要如果你自己對自己都不負責的話,誰還會爲你負責你又有沒有想過,你要是有什麼的話,我以後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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