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你老爸還扛得住。”儲國棟呵呵笑了笑,“對了,你今天怎麼想起來回家來了晏之怎麼沒跟你一起回來”
“他在城裏的銀行上班,剛上半個多月,我今天就是想過來看看他。”
“怎麼這麼快就上班了呢他那腿能行麼”
“沒事,已經都好了。大剛說恢復三個月基本上就痊癒了。”
“那你可得讓他自己注意點,別落下什麼病根來。”
“嗯,我知道。”
更多的時候,儲六月覺得老爸更像是扮演者老媽的角色。不愛說多少話,但是心思很細,在家裏任勞任怨,還怕媳婦。
就拿提到賀晏之上班的事來說,老媽聽了之後,就跟沒聽見一樣;而老爸聽說之後,表現出來的是驚訝和關心。
儲六月把剩下的錢都給了老爸,她自己就留了十塊錢,待會要坐車,一會還得去買自行車,不知道還有沒有其它費用,所以她留了十塊錢。
“你怎麼給我這麼多呢”儲國棟數了一下,比他當初給她的錢多了三十多塊呢。..
“多出來的就當是我給爸買酒喝了。”
“不行不行,我自己有錢,你趕緊拿回去吧。”儲國棟把多出來的錢塞給她。
“爸,我現在自己做生意,生意也挺好的,所以我可能沒那麼多時間回來看你和媽,這些錢你就拿着吧;我媽那邊我剛剛也給她三十塊錢。不過我媽打麻將的癮是越來越大了,爸抽空還得說說她。一個婦道人家,整天就知道賭錢,像什麼樣子呀”
她這個做閨女的,說的重了又不好,不說吧,真的看不慣。才四十幾歲的人,正是壯年的時候,不掙錢就算了,還盡揮霍錢。
“我也不是沒說她,可她左耳朵聽,右耳朵出,壓根就聽不進去。”
“那你每次給她錢都緊着點,別每次要多少給多少。將來還得存點錢給我弟娶媳婦呢。”關鍵是,照老媽這樣賭,別說娶兒媳婦了,別在外借錢賭就萬幸了。
“行了,我知道了,你也甭擔心了。”儲國棟也不想讓閨女操心,反正他這些年都這麼過來了。
“這錢爸拿着吧;我下次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呢。”儲六月把錢塞進他手裏。
“可是你一下子給家裏這麼多錢,你婆家能不找你麻煩麼”這好幾十塊呢,趕上他的一個月工資了。閃舞..
“沒事,我自己掙的錢都自己收着,他們不管我。”
“那你每個月也得給人家拿點零花錢,咱一碗水得端平了。”
儲六月笑,果然還是老爸適合當老媽,“放心吧,家裏的喫喝拉撒都是我的,婆婆那邊我也沒少給。他們現在對我都挺放心的,沒什麼大事都不會跟我開口要錢。”
賀大明欣慰的點點頭,“那就好。你自己也注意點,讓晏之有空過來轉轉。”
“好。那我就過去了,時間也不早了。”
“去吧去吧,路上小心點。”
在路邊搭了個車,大約十分鐘左右,在銀行門口停下來。
這個銀行讓儲六月又長見識了。
一個老舊的三層樓,牆上的粉白掉的東一塊,西一塊,牆面上貼着的各種告示泛黃,字跡也模糊不清,有些甚至只剩下了支離破碎的邊邊角角。
銀行裏來來往往不斷有人進進出出。儲六月走進去,前面是一個櫃檯,上面是擺着諮詢臺的牌子。
儲六月找了一圈,沒看到賀晏之的人,她就來到諮詢臺想問一下。
諮詢臺裏站着一個年輕的姑娘,正在跟別人說話。等她們說完之後,她纔上來詢問。
“你好,我想問一下,這裏有一個叫賀晏之的工作人員,他現在在嗎”儲六月禮貌的詢問。
“你說的是前不久剛來的那位大學生吧”對方眉開眼笑的反問她。
“應該是,大概半個多月前來的。”儲六月彷彿從對方的一顰一笑中看到了迷妹的一面。
看樣子,賀晏之在這裏還蠻受歡迎的。
“他這會去食堂喫飯了,你要不直接去食堂找他吧。”
“那能麻煩你告訴我食堂怎麼走嗎”不然她也找不到呀。
“你跟我來,我帶你過去。”對方倒是熱情。
“太感謝了。”
“不客氣。”
儲六月跟着小姑娘從一個小通道來到後面一個院子,這個院子很大,院子里拉着幾根繩子,繩子上還曬着男男女女的衣服,還曬着鞋子。
儲六月不覺得這裏像食堂,倒是更像是宿舍。
在現代讀書的時候也是這樣將衣服曬在一個集體大陽臺上;唯一不同的是,她們那會是男女分開的。
儲六月跟着小姑娘朝西邊的食堂走,剛好迎上食堂裏出來一箇中年女人,手裏拿着剛洗好的飯盒,笑着問“小麗,你家人來看你呀”
“不是,這個是來找新來那個大學生的。”小姑娘回道。
“哦。”對方將儲六月打量一番,又道“不過他現在沒在食堂喫飯,好像在宿舍呢。”
“在宿舍”
“對,你帶她去宿舍找吧。”
“好,謝謝啊。”
“不謝不謝。”對方擺擺手,先走了。
“那我帶你去宿舍找他吧。”
儲六月不好意思麻煩人家,反正宿舍應該就在這裏,她道“要不你告訴宿舍怎麼走,我自己去找他。不耽誤你工作。”
“那也行。宿舍就在東面,你這裏一直走過去,看到一個巷子朝裏面走,左邊第一排,裏面第二間就是他的宿舍。”
儲六月將她的話在心裏重複了一下,確定記下來了,才道謝,“好,謝謝。”
“你要是實在找不到就找人問一下,找不到人就喊一聲,他能聽見。”
“好,太感謝了。”儲六月覺得這小姑娘倒是挺熱心的。
“不客氣,那我去忙了。”
儲六月微笑着點頭。而後,她照着小姑娘說的方向找到宿舍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