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讓我出去我就出去呀我就不出去”李二牛往潮溼的地上盤腿一坐,跟對方槓起來。
“我說你不想活了是不是”對方來火了,擼了擼袖子,看上去要動手意思。
儲六月眼看李二牛要喫虧,連忙上來勸道“同志,我這個兄弟他頭腦有點不好,在村裏人人都知道。他也不會影響到你們,就讓他待在這裏吧。”儲六月適時的站出來調解。
“腦子不好使是不是”對方並沒有要作罷的意思,眼神兇狠的盯着李二牛,“那正好,我今天有的是辦法讓他腦子好使。”
儲六月站到李二牛面前,把他擋住,依舊是好聲好氣的說“同志,我們倆好端端的大活人被幾個同志帶進來的,這要是在你們有什麼三長兩短,事情豈不是就鬧大了麼。我這傻兄弟腦袋不好,脾氣卻燥的很,曾經有人把他惹急了,他愣是把那人家的一頭牛給弄死了。”
對方臉色一變,瞥了眼地上的李二牛,看着是挺壯實的人,可惜,這裏是派出所,就是不怕惹事的人。
“怎麼得,你嚇唬我是不是”對方冷笑道。閃舞..
“嚇唬談不上,好心提醒一下。”儲六月笑的意味深長。
自古以來,法律都是傳承下來的。她不信,這些人可以把他們大張旗鼓的帶來,敢讓他們橫着出去
“算了算了,讓他在這裏。”眼看弄僵了,裏面人的開口解圍。
那個要帶李二牛出去的同志瞪了儲六月一眼,怒哼一聲,離開了這裏。
“你,坐好。”坐在那的其中一個同志,指着儲六月,讓她坐凳子上。
儲六月配合的坐下來,她冷靜自持的問“同志,請問男人犯了什麼法,你們又是以什麼罪行抓的他”
“現在是我們在問你的話,你沒有資格問東問西。”對方兇巴巴的。
“好,那就請問吧。”儲六月身正不怕影子歪,自然是不怕他們。
對方問了一些無關緊要的話,儲六月雖然不耐煩,但是還是忍着配合。
不管是在二十一世紀,還是在這裏,儲六月都沒有遇到過這種事,所以她不知道二十一世紀是怎樣的一個流程,但她知道,當下這個問話,狗屁不通,完全就是在浪費彼此時間。
儲六月忍了又忍,大約一個多小時過去,總算是停止了對她的應該叫詢問吧。..
“同志,我現在可以問我男人犯了什麼法了嗎”儲六月耐着一百分性子,平靜的問。
“賀晏之故意損毀銀行的底單,將存入銀行的錢財私吞了,你說他犯了什麼法”
原來還是爲了這件事。
“你們有什麼證據說他是故意損毀的銀行底單據我所知,這只是一次工作失誤,事後他也一直在想方設法找回底單。這種事,理應是銀行內部的問題,請問你們是以怎樣的身份來干涉的”
儲六月想知道,是誰向警方報案的是銀行,還是那個存錢的人。但不管是哪一方,這種事,應該屬於民事糾紛案;只要被告方沒有反抗或不配合民警,就不夠把人給抓起來。
“小娘們,嘴巴還挺能說的。”對方冷哼了一聲,把記錄本合上,點了根菸,吊兒郎當的翹起二郎腿,“行,那我就來告訴你。今早上有人來報案,說是有人私吞了他存銀行的一筆錢,經過詳細瞭解,我們懷疑賀晏之就是重點嫌疑犯。我們抓他是理所當然的事。”
“既然你們說是理所當然,那我想請問一下,把人抓了之後,你們有向你們所謂的嫌疑人瞭解過詳細經過嗎你們有跟銀行那邊瞭解情況嗎報案人憑什麼說銀行有人私吞了他的錢”
儲六月連着丟出幾個問題,問的非常犀利。
“他的存摺條丟了,去銀行補辦,結果銀行告訴他底單找不到了,沒辦法補,這不叫私吞叫什麼”
儲六月擡手,“好,我現在不跟你們爭論這些,我現在要見我男人。”
她首先要了解清楚才能跟這些人辯解。
“關押期間,不準見面。”
“關押”儲六月難以接受這個詞,“你們定罪了嗎我男人認罪了嗎事情調查清楚了嗎你們憑什麼關押他憑什麼不允許我們見面”
儲六月又激動,又氣憤的站了起來。這些人,簡直不可理喻
“別給我嚷嚷,態度好點”對方兇巴巴的對她怒吼。
儲六月並不怕這樣的兇怒,只道“不要意思,農村婦女,天生嗓門大。但是你們也別當我這個農村婦女什麼都不懂。今天你們要是不讓我見到我家男人,我非鬧得你們這裏雞犬不寧不可我倒是要看看,誰立的新王法,沒定罪,沒認罪,沒調查清楚就把人給關押了不讓見”
對方拍桌而起,“你要是敢在這裏鬧事,信不信把你也給抓了”
“我不怕你們抓,抓了我一個,照樣有人來討說法,有本事把我們全村給抓了”
當然不可能有全村人過來幫她討說法,但是來幾個人把事情鬧大,就不怕他們不重視。
“你以爲我不敢是不是”
“沒有你們不敢做的事,但也沒有不可講的理。”儲六月今天就是跟他們槓上了。不見到賀晏之,今天她非鬧他一番不可。
不就是潑辣麼,誰還不會了
對方兩個人對視一眼,最後撂下一句,“老實在這裏給我待着”
說罷,兩個人離開了這裏。
儲六月知道,這些人多少有點顧忌她的話。
李二牛站起來,拍了拍被潮溼的地面印溼了的屁股,到門口看了看那兩人是不是真走了,回過頭來問“嫂嫂子,他們能讓咱們見晏之哥嗎”
儲六月嘆了口氣,搖頭,“估計是沒那麼容易。”
“那那咋辦”李二牛同樣也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