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你別太擔心了,晏之不會有事的。”賀杏花見她臉色不好看,便安慰她。
不知道爲什麼,儲六月忽然想起那次帶賀晏之去城裏拆線,乘坐周強的車,路上兩個人都被摔下車,差點沒摔死。
現在想起來,那次根本不是什麼意外,而是周強早就預謀好的。
儲六月猛的打了個寒顫。
原來危險一直潛藏在他們身邊,而他們居然絲毫都不曾察覺。
“六月,外面冷,你趕緊進屋躺着去,別受涼了。”賀杏花見她打顫,以爲她冷。
“就是呀大嫂,你趕緊把病養好了,明天好起來幹活,這滷料頂多還夠今天一天,明天可就沒了。大哥剛剛讓景之跟趙老闆說一聲,說是要停幾天。”陳小蓮也跟着說。
她自然是不希望把活給停了,一來賀景之掙不到錢,二來家裏的伙食也要跟着下降。不像現在這樣,每天都好幾樣喫的,想喫啥就喫啥。
“停兩天也行,讓六月好好歇歇。”賀杏花道。
“不行,生意不能停下來。”儲六月堅定的說道,“你們放心吧,明天我就開始配料。”
生意一旦停下來,就會影響大衆心理中的口碑,她不能輕易把生意停了。
眼看着就天黑了,賀晏之和賀景之還是沒有回來。
儲六月幾次去村口的路上張望,勉強的視線中,也沒看到路上有騎車的人。
她又一次的失望而歸。這次回來的路上遇到了二梅子。
“六月,你這是去哪了呀”由於儲六月心事重重沒注意到二梅子,二梅子主動走上來跟她說話。
儲六月回神,“晏之去了城裏還沒回來,我過來看看。”
“去城裏幹啥”
“去派出所打聽打聽情況。”
“你說這派出所也真是的,說是抓人,到現在連個信都沒有,誰知道他們有沒有去抓人呀。”
提到這個話題,儲六月心情更加沉重,她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而是換了個話題,“陳大他們怎麼樣了”
“我剛剛給嬸子煮了碗麪送過去,吃了一點,精神還是不好。陳大進山去了,還沒回來。”
“上次在你這裏拿的手電筒和電池,多少錢你算一下,回頭我拿給你。”
“那哪能呀,這錢我出也不能讓你出呀這事你就甭放在心上了,我看你臉色還不太好,趕緊回去吧,別又受涼了。”
儲六月點頭,“那我先回去了。”
“去吧。”
看着她回去,二梅子也往家走,剛走沒幾步,就看到村口有人騎車上來,仔細一看,那不就晏之麼。
“六月,晏之回來了。”二梅子回頭對儲六月喊道。
儲六月聽到之後,激動的轉過身來,目光看向村口。此刻的天色一暗,只能看到一個黑影,但這並不影響她判斷那個人是誰。
看到他回來,一顆心總算可以歸位了。
賀晏之也遠遠的就看到她站在那,靠近之後,他就從車上下來,推着車來到她面前,騰出一隻手將她的手握住,但更像是在試試她手上的溫度。
“出來透透氣。”
“上來。”
“不用,我走走。”
賀晏之也沒執意,一手推着車,一手牽着她,兩個人一起往家走。
“對了,景之騎車去迎你,你們碰到了嗎”儲六月問。
“碰到了,他去還車了。”
兩個人回到家,聽到動靜,家裏人都迎了過來。
“晏之,咋樣了”周翠蘭問。
“進去再說吧。”賀晏之將車子送進棚子裏停好。
其實,只要人還沒抓到,說再多都是無濟於事的。
賀晏之告訴他們,前天晚上,有人發現了周強的行蹤,派出所派人去抓的時候,發現周強已經跑了。
派出所根據周強逃跑的路線,懷疑他躲進了一個村子裏,他們正派人在村子裏搜尋。但是截至今天下午,也沒發現周強的行蹤。
“我記得周強在一個叫三陽村的地方有一羣狐朋狗友,那些人看上去就不是什麼好人,他會不會藏到那裏去了”儲六月忽然想起她曾經和周強去那裏借錢的事,還被那羣人調戲了一番。
“你咋知道他在那有朋友呢”周翠蘭問。
“之前我跟他借錢給晏之治腿,他就是帶着我從那些人手裏借的錢。”
賀晏之覺得她的這個線索有點價值,“行,正好我明天還要回城裏,到時候我把這個情況反映給派出所那邊,讓他們去調查一下。”
“你明天還去城裏幹嘛”儲六月立馬就緊張了起來。
“報社那邊讓我過去寫稿子,讓這兩天就住那邊。”
“那你在家寫,然後叫人個帶過去不行嗎”儲六月還是不希望他離開家。
“主編那邊希望能跟我隨時進行溝通,所以讓我在那邊待兩天。正好,我想託人家幫忙留意周強的下落;我還打算去印一些公告到處貼一下,好引起大家的注意。”
“這種東西不該是派出所人乾的嗎”周翠蘭說。
“派出所也給做,但是數量有限。”
“這些人真是摳門,印幾張紙都捨不得。”周翠蘭不滿的抱怨。
賀晏之沒接話,一會後,他又開口“你們最近沒事就別上哪去,進山或者出遠門的話,就兩個人一起,多少有個照應。”
儲六月知道他擔心什麼,事實上,更讓人擔心的事他,“家裏你就不用擔心了。我想周強也沒那麼大的膽子再出現在咱們這;倒是你,一個人在外,又是在周強眼皮子底下,他在暗處,你在明處,我擔心”
她欲言又止,下面的話,不說自明。
她主要是擔心周強那個人野心大,不服輸;俗話說,兔子急了還咬人,更何況周強還是一個惡魔。
“這這可咋辦呀”周翠蘭聞言,立馬就慌了,“晏之,你還是老老實實待在家吧,別去寫啥稿子了。萬一被那個周強在暗地裏下黑手,那就虧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