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大姐送的那些東西可都是大城裏纔有的,咱這縣城都別想買到。”張巧玲跟着奉承,轉而又對陳月說“大嫂你也真是的,就算是想喫點鹹魚,那花錢買點就是了,幹啥低聲下氣的去巴結儲六月呀。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媽不喜歡他們家。”
“你給我閉嘴有你啥說話的份”劉小星斥她。
張巧玲張了張嘴,不敢跟他較勁,只能求助婆婆,“媽,你看大哥他兇我。”
“你一邊去,我跟我兒子說話沒你插嘴的份。”楊紅梅把她給推了過去。
張巧玲原本是想找婆婆替自己撐腰的,結果卻碰了釘子。臉色是陣青陣白,卻又不敢還嘴。
劉小星雖說是兒子,但是也不敢跟這位老母親槓,畢竟全家的錢財都攥在老母親手裏,誰要是把老母親給得罪了,飯都沒得喫。
最後,他打了個激靈,掐了一下懷裏的兒子,幾個月的孩子哇哇哭了起來。
劉小星趁機把兒子塞給陳月,“估計是餓了,趕緊餵奶去。”
陳月趁機總算是逃過了一劫,回了自己屋裏,哪還管兒子哭呀,她自己已經委屈的不得了,先哭了起來。閃舞..
“行了,甭哭了,我媽就是那一陣風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明天就沒事了。”劉小星從陳月懷裏把大哭兒子抱過來哄,一邊安慰她。
陳月吸着鼻子,“瞧你媽說的話,那是做婆婆該說的話嘛她以爲我想去學什麼醃魚嘛我還不是爲了這個家着想,爲了大姐回來能有點東西給大姐帶走。不像你媽那個摳門貨,就知道往家裏拿,不知道往外出,這一年兩年大姐不說啥,要是年年都這樣,大姐夫那頭肯定得說閒話。”
“哎呀,你說你管那麼多幹啥那過幾年之後咱都各過各的去了,到那時指不定啥樣呢。”
“就是因爲過幾年後各過各的,所以我才得把大姐他們巴結好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大姐從小就喜歡你弟,張巧玲又是個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人,那將來大姐要是被她們倆巴結過去了,咱倆還能靠誰呀”
劉小星想了想,媳婦說的也是,“那你有啥想法呀”
“我媽說家裏還有兩隻老母雞,問我要不要拿來給大姐帶走。那可是我媽養了好幾年的老母雞,大補的很。”
“大姐人家條件那麼好,能看上兩隻老母雞嗎”
“看不看得上也是咱一番心意,總比兩手空空讓人心裏舒坦吧再說了,大姐也是農村長大的,她還不知道咱農村啥情況嘛而且我看見張巧玲屋裏也藏着不少東西,估計也是偷偷給大姐準備的。這過了年家家戶戶沒工分掙了,誰家不是急的跟個無頭蒼蠅似得。我尋思着,等大姐這次回來,看看能不能請她在姐夫面前說說,給你也安排個啥差事幹幹,這樣咱一家三口也不至於被餓死。”
劉小星看了眼懷裏的兒子,點頭贊同,“這倒也是呀。”
“那就這麼說定了,我叫我媽給咱留着。”
“那你明天給我下河去弄點魚,我再醃點魚段,到時候也能當個年貨給我媽送過去。”
“行。”
儲六月燒了一大鍋紅燒魚頭,裏面加了幾節魚尾巴,還有很多河蝦。
不過她都是挑的小一點的魚頭燒的,大一點的用生薑和花椒擺在桶裏,明早上她打算起來蒸一鍋剁椒魚頭給趙老闆拿去賣。
能賣則賣,不能賣大不了就退回來自己家喫。不然那麼多的魚頭也不能都浪費了。
賀晏之等了半天沒等到飯喫,就跑到棚子裏看看情況。
“媳婦,能喫飯了嗎”他問。
“能吃了,你盛飯吧。”儲六月切了一把蒜苗和香菜撒進咕嘟咕嘟滾開的魚頭鍋裏,稍微攪拌了一下,就拿了大碗過來盛魚。
“好像很好喫的樣子。”賀晏之嗅了嗅,聞到鮮美的味道。而且鍋裏又是魚,又是下,又是香菜和蒜苗,可謂是色香味俱全。
“那當然了,保證喫的你終身難忘。”儲六月自信的說道。
賀晏之手落在她腰上,貼在她耳邊曖昧的開口,“能讓我喫過終身難忘的只有我媳婦。”
儲六月盛魚的動作一頓,嬌嗔他一眼,“一邊去”
就知道不正經。
賀晏之沒走開,低笑,“要是媳婦每次都能管飽喫就更美味了。”
“”儲六月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哪一次不是被他折騰的累暈過去,又被他弄醒過來繼續折騰
她每天十幾個小時幹活,晚上還要陪他鍛鍊幾小時,睡眠嚴重不夠,人家居然說還沒盡興。
真不敢想象,以後她要是懷上了,這個男人怎麼熬。
爺爺和小姑媽都過來準備喫飯,賀晏之這才放過她。儲六月被他調戲一下,臉頰燙的出火。
“六月,你臉咋那麼紅呀”賀杏花注意到了她的臉頰紅通通的。
“哦,可能是剛剛燒火烤的。”她哪能說是被某人給調戲的呀但還是忍不住瞪了眼某位罪魁禍首。
賀晏之調戲到了媳婦,心情自然是好的。主動盛飯喫。
“晏之,我來吧,你坐着去。”賀杏花要過來盛飯。
“不用,我來就行。”賀晏之心情好,而且媳婦就站在旁邊,他很樂意跟媳婦離近一點。
儲六月不搭理她,從鍋裏盛了一大海碗魚頭湯,又特意挑了一些蝦,然後對陳小蓮那邊喊了一聲,“景之,你過來一下。”
“來了大嫂。”賀景之應聲就過來了。
“這碗魚頭你給端過去喫吧。”儲六月把碗遞給他。
“這麼多吶。”賀景之給接了過去。
“沒多少,裏面還有兩個魚尾巴。讓小蓮多喫點魚頭,有人說喫魚頭會聰明。”
“真假的”
“真假誰知道呀,喫就是了。”反正沒有壞處。畢竟在現代的時候魚頭可比魚身貴多了。
“行,我讓她多喫點。謝謝大嫂啊。”賀景之道了謝,就端着一大碗魚頭美滋滋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