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都四點多了,他還沒有要醒的意思,儲六月在糾結要不要叫醒他。但最後,她還是沒叫。
“六月,晏之醒了嗎”她從屋裏出來,賀杏花就問她。
儲六月搖搖頭,“沒有,讓他睡吧,睡到明早上起來正好。”
“那怎麼能行呢,這一天不喫不喝,身體不是要餓壞了。”
儲六月是不想這個時候把他喊起來呀。這都睡了一天了,精神養的足足的,這時候要是起來,晚上肯定可勁的折騰她。所以還不如讓他睡到明早上,可以逃過一劫。
“趕緊把他叫起來吧。這會起來醒醒瞌睡,一會正好多喫點飯。”賀杏花又道。
儲六月還沒應聲,婆婆這會回來了,“六月,晏之醒了沒”
“還沒。”
“這都啥時候還沒醒你咋也不叫他起來喫點東西呢,一天不喫不喝多餓呀,真是的。”周翠蘭絮絮叨叨的進了屋,看樣子是叫人去了。
儲六月的如意算盤破滅了,認命。
賀晏之被叫醒了,起來洗了把臉,整個人清醒了許多。閃舞..補了一覺,臉色也好看多了。但是皮膚明顯沒有之前在家好了,臉上乾巴巴的,還有點脫皮了,肯定是沒有按時用她給他塞在包裏的哈利油。
“你這幾天是不是沒按使用包裏的哈利油”儲六月走過來問他。
“偶爾會忘了。”他不敢說一次都沒擦,而且在包裏拿都沒拿出來。
“就偶爾會忘了”儲六月纔不相信,瞧他臉上那層皮,就知道肯定是幾天都沒擦。
“”賀晏之一張老實巴交臉,不承認也不否認,就那麼看着她。
關於護膚這一塊,一個大老爺們確實不在行呀關鍵是還麻煩,抹在臉上跟敷了一層豬油在臉上似得,整個人一下子不好了。
儲六月瞪他一眼,轉身進屋裏拿了一盒她新買的百雀羚霜出來,打開,從裏面弄了一小塊抹在他臉上,“自己擦。”
真不知道他怎麼想的,這麼極品的臉居然不知道保養,真是浪費。
賀晏之乖乖的在臉上抹了兩下,確切的說,是揉。
儲六月把東西送回屋裏再出來,發現他臉上的霜還在那動都沒動,“你擦了沒”
“擦了。”
儲六月呼吸一重,這是出門幾天回來,怎麼變得跟智障一樣,擦了個霜都不會了。..她也是心累,只能走上來親自幫他把霜暈開。
她也是服了自己,臉是他的,他愛要不要,你操什麼心呀
可是話說回來,她男人的臉面,不就是她的臉面。那要是跟他一起走出去,他頂着一張高原紅,或者滿臉脫皮的臉,而她一張白白嫩嫩的小臉,那對比太大,人家肯定說她把霜都擦自己臉上了,捨不得給男人擦。
擦好了臉,賀晏之就溜進了伙房裏,鍋裏煮着咕嚕咕嚕滾的滷肉,和雞蛋。他拿了勺子從鍋裏撈了兩個還沒煮好的滷蛋出來,一點不客氣的吃了起來。
“幹嘛”儲六月就在外面問了一句,也沒進來。
“陳大醒了沒”
“二牛之前過去看的時候也還沒醒。”
“給他送點喫的過去吧。”
儲六月沒回話,端着一盆豬耳朵進來了,見他嘴裏喫着東西,就問“你偷什麼了”
“”什麼叫偷喫,他光明正大的喫,“鍋裏撈了倆滷蛋。”
說話間,他已經從她手裏把盆接了過來。
“去棚子裏再剝兩個雞蛋放進去。”儲六月一邊忙活,一邊跟他說。
鍋裏的雞蛋都是整數,他吃了兩個就不夠數了,回頭數量給弄亂了。
“我說給陳大也送點喫的過去。”賀晏之嘮叨一句,擔心她剛剛沒聽見。
“我聽見了。”儲六月一句在拿碗給陳大拿東西了。
賀晏之去棚子裏拿了幾個雞蛋進來,儲六月看到他放在鍋臺上四個雞蛋,便道“拿兩個就行了,你拿那麼多幹嘛”
“我再喫兩個。”賀晏之把四個雞蛋剝好丟進鍋裏,又撈了兩個出來,一邊吹着滾燙的雞蛋,一邊說“給陳大弄塊肉吧。”
儲六月見他等不及把冒着熱氣的雞蛋塞嘴裏,然後被燙的樣子,忍不住吐槽“你們倆出去一趟,怎麼跟逃荒回來似得,不會一頓肉都喫不起吧”
畢竟,一斤肉就夠他倆喫個盡興了。
“你知道大城裏的肉有多貴麼”賀晏之一邊喫,一邊反問她。
“再貴也不能不喫呀。”再說了,頂多貴一倍,那也就是兩塊多一斤而已,不至於喫不起。
“我是想買着喫,但是陳大舍不得買,我買了他也不肯喫,乾脆就都不吃了。”
“陳大那人倔起來也真是的。”
“主要是確實太貴,一塊三兩左右的紅燒肉得賣上幾塊錢。”
“什麼幾塊錢”儲六月被驚到了。開什麼玩笑,這都趕上現代的價格了。
“那邊趕上下大雪,什麼的東西都貴的很。”賀晏之把兩個雞蛋又喫光了,這才感覺胃裏沒那麼空落落的。
“是在車站吧”儲六月問。
“嗯,”
那也難怪了,車站的東西本來就比外面貴上一倍,再遇到下大雪,那價格就沒邊了。怪不得捨不得喫,換做是的她
額她還是要喫的。
這麼冷的天,身體裏沒一點脂肪那扛得住。
“對了,你們是不是看下雪了,所以才趕夜車回來的”
“本來買的是白天票,但是聽說這場大雪下下來要封路了,所以臨時改了班車,多花了兩倍的票價纔給搭上。”
難怪呢,原來是趕上下大雪了。
“那這班車的人肯定很多吧”這會回家過年的,又是趕上下大雪,人多是肯定的。
“滿滿一車,擠得密密麻麻,就差把兩條腿給站斷了。”賀晏之現在想起來那場面,都有點恐懼了。
“站了多久”能讓他說辛苦,那肯定是很辛苦的。